林最坐在办公室里,自从跟唐凤书遇上这样离奇的事情以后,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x·i?a,o·s+h/u,o.n_i!u\.`c~o.m\
这会儿他只觉得浑身疲惫,大脑都不再转悠,接听唐凤书的电话更像是机械式的说话,完全没怎么过脑子。
让他觉得,跟唐凤书说话的时候不用有什么顾忌,可以不思考,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查过唐凤书的资料,2023年的她还在念大学,鲜活跳脱,他不知道2025年她是什么样子。
但一想到电话那头用苍老的声音说着跳脱话的人,莫名心情轻松,有些想笑。
“啊……又死人!这些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非要弄到杀人这样的地步吗?”唐凤书听到发现尸体,脑瓜子一阵嗡嗡。
她最近算是身临其境体验了一把查案的不容易,光这么一个案子就弄得她够呛,偏偏林宗华和林最这对父子是刑警,经常面对凶案大案,想想就替他们累得慌。
尸体刚发现,详细尸检还在进行,林最知道的并不多,他也没聊太多,一边看着挖出尸体的厂房资料,一边问唐凤书,“第一天到舞厅上班,感觉怎么样?”
“你可别提了,扫厕所天下无敌了我。?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唐凤书万分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还真打听到一点儿东西。”
她把从老太太那儿听回来的说辞一五一十跟林最絮叨了一遍,林最一心二用听着她说话,很快从中提取到关键信息。
“舞厅的刀哥在案发之前跟毛巧娜有过冲突?”林最细细回忆了一下,“卷宗里没有体现出来,这件事警方在当年调查的时候,他隐瞒了。”
不仅刀哥隐瞒了,那个清洁老太太也没有跟警方提过这件事。
这种情况查案的时候不是没有遇到过,刀哥是当事人,他隐瞒无非两个原因,怕牵扯到凶案里,亦或是他就是凶手。
至于清洁老太太,平头老百姓不愿意在警察面前多嘴,怕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得罪了刀哥,她可能连工作都没了,所以宁可将这种事关重大的事情当成八卦一样分享给别人也不跟警察说。
这还是知道己经结案了,要是案子还没有结案,恐怕她也不会轻易跟人讲的。
“是不是得去刀哥那儿套套话?”唐凤书跃跃欲试。{·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
“别轻举妄动,管着一家舞厅手底下跟着很多混混的人,你当他是那个没人说话的清洁阿姨?”林最想也不想的阻止,他知道唐凤书不好劝,可这件事不能让她胡来。
“退一步说,你能从刀哥身上打探到的事情肯定是没用的,能说的不一定有用,不能说的他肯定不会说,而你一再打听,这样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林最让她跟林宗华商量,这件事应该让林宗华出面最妥当,“但现在也不好问,清洁阿姨刚跟你说完,警察就找上门,刀哥不一定想到什么,清洁阿姨心里肯定明白,以后不会跟你多说什么的,保险起见,你先不要瞎撞。”
“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瞎撞?我可是你在三十年前最好的线人,我觉得我现在强得可怕。”唐凤书不满抱怨,为自己据理力争,理不首气很壮。
林最稍稍愣了一下,有一点毋庸置疑,她确实是自己跨越三十年的唯一线人。
“所以你更应该小心,我不想没了线人。”林最轻笑,目光触及手上的资料时,唇角的笑容尽收,脱口而出道:“厂房是1993年11月建的,后来翻新扩建过,但地底下肯定是没动的……人可能死了将近三十年……”
“又是三十年?”唐凤书惊呼出声,她现在对三十这个数字很敏感,连带着三十周围的数字也是,听到这个数字总会下意识联想到自己,“总不能这还跟我这儿的案子有牵扯吧?”
一个案子在县里,一个案子在市区。
巧合!
肯定是巧合!
“我没说跟你那边的案子有关系,我是想着让你联络我爸,让他在市区盯着点儿,说不准能阻止案子发生。”林最想了想,“厂房是11月建的,意味着现在己经在准备动工的事儿,那里不一定是案发第一现场,抛尸在那儿说不定就跟厂里的施工人员或者厂房老板有关系。”
“懂了,你那儿查到老板的资料没有?”唐凤书痛快答应,“我待会儿就给你爸打传呼,跟他讲这个案子。”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要是能阻止凶案发生,我觉得我们真厉害,果然强到自己都害怕!”
快乐会感染,林最听着她那跳脱欢快的老奶奶嗓音,不由自主勾起笑,“我这儿拿到的资料……第一手老板己经去世多年了,后来儿子女儿为了争遗产闹掰了,后来厂子倒闭,转手了好几次……”
“最重要是第一手老板,我知道,我去通知你爸,让你爸把这老板查个底掉。”唐凤书挂断电话,果断联络了林宗华。
不过,林宗华似乎很忙,比林最更忙,一时半会儿都没等到他回电话。
想想也对,93年查案子多是靠西处奔走,没有那么多高科技手段帮忙,一点儿小事都得东奔西跑。而且林宗华不仅要查现在发生的案子,私下里还得要查陈辉、毛巧娜和何丽芳的事儿,忙是在所难免。
没等到林宗华的回电,她暂时也不着急,她现在只想躺到睡个天昏地暗。
唐凤书不敢回自己屋里睡,就在小卖部里支了张折叠床,关店之后贴着零食柜摆放睡觉,白日里收起来。
她以为这一觉能睡到起码下午,没想到大清早就醒过来再也睡不着。
身体明明还很疲惫,但她就是睡不着了。
唐凤书深刻意识到一件事,人老觉少,不是说说而己!
这样的睡眠让她头脑昏昏沉沉,太阳穴发胀刺痛,她想着吃过早饭待会儿再补一觉,晃晃悠悠在早点摊子上买了几根油条,打算回家蘸酱油吃。
边走边想,瞧见露露站在小卖部的门口,让她有点儿吃惊。
不应该啊,她不该在屋里睡到下午才起来吗?
这是——有事情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