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双卿将钗子紧紧地捂在胸口,掉了好一会儿的眼泪。′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可转念一想,当掉它或许就能凑足路费,也就意味着能活下去。
那她没理由舍不得这只钗子。
想到这儿,贺双卿擦干了眼泪,开始四处搜寻当铺。走了没两条街,就看见街角处有一间名叫聚缘阁的当铺,四处看了一圈,顶数这间当铺大。贺双卿想了一想,径直走了进去。
进了门,先看见一面小影壁。绕过小影壁,才看清内部乾坤。
屋里满满当当都是来典当的人。冷眼一瞅,三个高高的大柜台格外显眼,每个都足有两米多高。不少人或捧着包裹,或抱着物件,分别排在三个柜台前边。贺双卿看着只觉得新鲜:以前她只在相声里听过对当铺的描述,而今看见真的,哪哪都觉得好奇。
第67章 典当
贺双卿现在角落里, 仔细地看着排成队的人。看了半天,贺双卿看出了点门道:这三个柜收不一样的东西。头柜收金银细软,古董字画等珍贵物件, 二柜收丝绸毛料的衣裳,三柜收的比较杂了,棉衣麻衣, 寻常物件他都收。¢墈^书+屋- /最+欣¨章~踕?庚^薪′快·
贺双卿心里有了谱, 她掂量了一下,走向了头柜。
头柜人少,她的前面排着零星的几个人。贺双卿紧紧地握着钗子,只能自我安慰说只是救一时之急, 待到他日有了钱, 定要把这钗子赎回来。
很快, 队伍轮到了她。贺双卿走到高高的柜台前,将钗子递了上去。
“劳烦掌掌眼!”
那站柜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瘦老头,正高高地坐着喝茶。听贺双卿这么一喊, 便低头瞥了她一眼,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贺双卿有点不高兴, 她又喊道:“喂,您受累, 劳烦掌掌眼!”
站柜的不紧不慢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方才端详起面前的金钗来。他用手掂了掂, 又低头看了看贺双卿, 再看看金钗,又看看贺双卿, 来回看了三四遭, 把贺双卿看得一阵阵不自在, 好像她不配有这金钗似的。
“当多少——”
一个长调问句甩了过来,贺双卿差点被口水呛到:还真像相声里说的,典当铺都一个调调。.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
她这一笑,站柜的也皱了眉:很好笑吗?
贺双卿知道自己失了态,忙收敛了表情,说道:“五十两。”
那站柜的摇头晃脑:“五十——不要——”
贺双卿一愣:“不要?”
站柜的端着架子唱道:“五两——”
“啥?!”
贺双卿傻住了,这与她心里预估价格差太多。
“这可是熟金啊!怎么就值五两?”
站柜的笑道:“就五两,您爱当不当。”
贺双卿急着用钱,见站柜的分毫不让,便只得说道:“得得得,五两就五两吧。我当了。”
那站柜的这才拈着嘴边两根老鼠尾巴,拉声做调地对里边的写当票的先生唱道:“写——缺珠少坠,坑洼不平,没形状没花样的熏金钗子一支——”
贺双卿顿时有点火大:她早就听说过当铺里会贬损商品,还真是,熟金直接说成熏金了!
这一下打折好多啊!
贺双卿不干了:“你说这钗子坑洼缺珠我都不跟你计较,这好好的熟金,你说成熏金有点过分了吧?”
那站柜的撇了撇嘴,将发钗从窗口送了出来:“您要是不满意,干脆别处逛逛?”
“你这个人!”贺双卿急了,她指着钗子问道:“熟金熏金你分不出来吗?”
那老先生也不恼,他慢慢地拿起茶杯,抻着脖子笑道:“姑娘,后边还有人排着呢!您要是不当的话,那就请旁边站站。下一位——”
“你!”
贺双卿气坏了,还要上前去理论,旁边有个老妈妈好言劝道:“姑娘,别和他置气!他们当铺的都这样!”
贺双卿气不打一出来:“那他也不能信口胡说啊?”
“不都是这样么,姑娘应该是来得少,习惯了就好了!”那妈妈朝着下一位努了努嘴,只见那人送上去一个小巧玲珑的紫砂壶,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那站柜打量着人打量着物,口中唱道:“裂纹豁口,缺嘴儿少盖,粗制滥造的小茶壶一个——二两——”
贺双卿听了一会儿,反而被气笑了,她早就听相声里说过类似的事儿,头一回遇上也觉得新鲜。
待刚才那个当茶壶的走了之后,贺双卿又走向了柜台。那站柜的一看她,便故意问道:“您这是琢磨好了?”
贺双卿不耐烦地将钗子递了上去:“少废话,当了。”
那站柜的得意地笑道:“写——缺珠少坠,坑洼不平,没形状没花样的熏金钗子一支——”
贺双卿带了一肚子气,揣着五两银子走出了当铺。她本以为当出五十两银子,便又可以继续赶路。而现在只有五两,她只能先琢磨赚点路费。
恐怕要在岩城待上一阵子了。
贺双卿紧紧地握着五两银子,决定去找个房子租住。五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租房和吃穿都得用钱,紧巴紧巴能过两个月?
她心里没谱。
她可以靠敲锣行医,走街串巷。好在有这么一门本事,一时半会饿不死她。
就在她盘算之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姑娘!”
贺双卿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妈妈,她笑眯眯地看着贺双卿,和气地问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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