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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现代言情 > 林家小女,点化山河 > 第9章 腐土蕴真机,心灯照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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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山和王氏的目光,从菜畦里那几株神迹般的菠菜,猛地转向后院角落那个被薄土覆盖、毫不起眼的土堆。/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法子…很简单。”林晚重复了一遍,迎着父母震惊、探寻的目光,缓缓道,“那堆东西,烂菜叶、鸡粪、灶灰,还有那些枯枝败叶,看着腌臜,其实…是宝贝。”

她走到堆肥堆旁,用脚轻轻踢了踢边缘的覆土:“把它们混在一起,堆起来,盖严实了。里头的东西慢慢就会烂掉,烂透。这过程会发热,像人捂在被子里出汗一样。等那股子刺鼻的臭气没了,变成一种…暖烘烘的、像老林子深处落叶堆的味道,就是‘熟’透了。这时候的烂泥,就成了最养地的好肥。”

她用最浅白的话,剥开了堆肥神秘的外衣,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务事。

“就像咱们做饭,生米煮不熟,得加水、加火、焖着。这堆东西,也是靠水气(她指了指天)、靠捂、靠时间,‘煮’熟的。熟透了,就不再是祸害,是救命的粮食。”

林大山听得入了神,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土堆,仿佛要穿透土层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奇妙转化。

王氏则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仿佛那暖烘烘的“落叶堆味道”己经钻了进来,但眼神里的惊骇却慢慢被一种巨大的、颠覆性的冲击所取代——原来,那些她避之不及的臭东西,真能变成沃土膏腴?

这道理…简单得近乎荒谬,却又…如此天经地义?

“晚丫头…”林大山喉咙干涩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颤抖,“你…你咋懂这些?”

他问出了王氏哽在喉咙里的话。

这绝不是他们那个病弱胆小、只认得几味草药名字的女儿能懂的东西!

林晚的目光平静地回视着父亲,“爹,”她轻轻唤了一声,没有立刻回答。?x,k¢s·w~x¨.`c~o!m¢

王氏猛地打了个寒噤,看着女儿那张在晨光下依旧苍白却异常沉静的脸,一个压抑了许久的、令她毛骨悚然的念头终于冲破了恐惧的堤坝。

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林晚冰凉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林晚微微蹙眉。

王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和绝望的求证:“晚晚!你…你告诉娘!你还是不是娘的晚晚?!你从…从那个地方爬出来…你…你到底是谁?!”

她的眼神充满了最深沉的恐惧——怕眼前这个人,己不再是她的骨肉。

林大山也被妻子的举动和话语惊得心头剧震,脸色瞬间惨白,紧张地看着女儿。

林晚任由母亲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腕,没有挣脱。

片刻,她抬起眼,望向母亲那双被泪水模糊的、惊恐绝望的眼睛,又看向父亲同样惊疑不定的脸。

她没有首接回答“是”或“不是”。

她只是用一种带着微弱回忆、努力思索的语气,轻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父母紧绷的心弦上:

“娘,我记得…五岁那年冬天,我病得厉害,烧得糊涂,抱着您哭,说炕头有…有只红眼睛的大耗子在啃我的脚趾头…您吓得整宿没睡,举着油灯在炕上找了半夜,最后才发现是我脚趾冻得发红…”

王氏浑身一僵,抓住林晚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些力气。那件事…只有她和晚晚知道!连当家的都没那么清楚细节!

林晚的目光转向林大山,声音更轻了些,带着点小女孩的羞怯:“爹,我七岁那年,您偷偷带我去镇上看花灯,回来被娘骂了。您哄我说…说下次给我买最大的糖画,孙悟空耍金箍棒那个…结果…结果回来您自己藏在灶膛灰里,想等凉了再给我,结果…结果忘了,烤糊了…您还骗我说是给耗子叼走了,我哭了好久…”

林大山如遭雷击,嘴唇哆嗦着,眼眶瞬间红了。¨7~8*x,s\w?.+c,o*m,

这件糗事,只有他和晚晚知道!他当时还心疼那两文钱,又怕孩子失望,编了那么个拙劣的谎话…

“还有…娘怕我喝药苦,每次都把最苦的那碗底留给自己…说她不嫌苦…”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还有爹…我小时候夜里怕打雷,您就让我摸着您的耳垂睡,说雷公爷怕您耳朵大,不敢劈下来…”

一件件,一桩桩。

那些只有至亲之间才知晓的、细碎得如同尘埃的往事,带着岁月的温度,从林晚口中平静地流淌出来。

没有惊天动地,只有柴米油盐的烟火气,只有父母对病弱女儿笨拙又深沉的爱护。

王氏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林晚的手背上,滚烫。

她抓着女儿的手腕变成了紧紧握着,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林大山更是喉头哽咽,佝偻的背脊微微颤抖,浑浊的老泪无声滑过黝黑的脸颊。

这些记忆,是只有他们的晚晚才会有的!是烙印在骨血里的印记!

“爹,娘,”林晚看着父母泪流满面的样子,声音放得极软,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和深深的疲惫,“我还是晚晚。只是…只是在那口棺材里,黑漆漆的,憋得我快要死了的时候…好像…好像有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都挤进了我脑子里…有书上画的图,有听人说的话,有…有好多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念头…像做梦,又不像…”

她微微蹙起眉,似乎自己也对那经历感到困惑和茫然:“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就是…就是突然好像懂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比如怎么让臭东西变香肥,怎么用泥巴和头发糊破盆…”

她顿了顿,抬眼,眼神清澈而带着一丝恳求的依赖,“爹,娘,我害怕过…那些东西挤得我头疼…可我知道,我是晚晚,是你们的女儿。我只想…只想用这些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让咱家…让咱家日子好过一点点…你们别怕我…好不好?”

她没有提“穿越”,没有提“系统”。

她用最朴实的语言,将一切归咎于生死边缘的“顿悟”和“脑中多出的杂念”。

这解释,离奇,却恰恰吻合了古人对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开窍”、“鬼神点化”的朴素认知,也最大限度地安抚了父母那颗被惊惧撕裂的心。

王氏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林晚紧紧搂进怀里,嚎啕大哭:“娘的晚晚!娘的傻晚晚啊!不怕了!娘不怕!是娘糊涂了!娘不该问!不该问啊!”

她的眼泪汹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是自责,是心疼,是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

那些什么堆肥,什么破盆,什么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的女儿,真真切切地回来了!心还是那颗心!

林大山也重重地抹了一把脸,走上前,粗糙的大手笨拙地、小心翼翼地落在林晚和王氏颤抖的肩背上,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暖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晚晚还是爹的晚晚!爹娘在,啥都不怕!”

那堆肥再神奇,也比不上女儿失而复得的珍贵!

女儿脑子里的东西,不管怎么来的,只要女儿还是女儿,那就是老天爷开眼给的福分!

一家三口在晨光熹微的后院里紧紧相拥。

破败的院墙,蔫黄的菜苗,角落的臭土堆,在这一刻都成了背景。

过了许久,王氏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她松开林晚,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红肿的眼睛仔细端详着女儿苍白的小脸,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林晚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颊,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慈爱和一丝释然后的轻松。

“晚晚,”王氏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异常柔和,“以后…多笑笑。你以前…很爱笑的。娘记得你小时候,哪怕病着,喝口甜水都能笑半天,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

林晚微微一怔。

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那个怯弱的小姑娘,确实会因为一点点微小的快乐而展露笑颜。

那笑容,是病痛和贫苦生活中唯一鲜亮的色彩。

她看着母亲充满期待和疼爱的眼神,感受着父亲落在自己肩上那沉甸甸的温暖手掌。

她努力牵动了一下嘴角,试图弯起一个笑容。

那笑容很浅,很生涩,带着大病后的虚弱和长久未展颜的僵硬。

嘴角只是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甚至没能牵动苍白的脸颊,眼神里也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沉静与疏离。

但就是这样一个几乎算不上笑容的微表情,落在王氏和林大山眼里,瞬间点亮了他们所有的担忧和期盼!

“哎!对!就是这样!”王氏激动地拍了一下手,仿佛看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失而复得,“娘的晚丫头,笑起来最好看!”

林大山也咧开了嘴,露出憨厚而欣慰的笑容,眼角深深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连日来的愁苦仿佛被这微弱却真实的笑意驱散了大半。

林晚看着父母眼中那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欢喜,心头那点生涩感悄然化开。

她轻轻点了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虽然那发自内心的、属于“林晚”的纯粹笑容还未真正回来,但此刻,笼罩在这个小小农家上空的最后一丝阴霾,终于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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