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午出发,从市局出来天都擦黑了。`珊!叭·看\书/旺\ ^追~最\歆~蟑/結·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纠结一个事儿:陈兵是抓住了,但是他的四个手下一点踪迹也没露,我怕的是陈兵吗,我怕的是挨揍甚至是被绑,好在老大进去了,但愿那四个也作鸟兽散。
小吴知道我在想事情,难得地把嘴从机关枪模式调成了步枪,只是偶尔对广播里的内容吐个槽抖个机灵啥的,活象在课上小声接下茬的学生。
这时电台里一则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主要是里面有“黄焦明”三个字。具体内容是黄焦明已经发文承认前段时间那张手术思维导图不是出自自己之手,对之前的所作所为向公众道歉。
广播念了黄焦明道歉的原稿,语焉不详笼统模糊,加之道歉一共200字,很有官方公关的味道。我听得使劲挠头,自言自语道:“这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他起初贪天之功的时候我们没站出来揭发他,现在几乎尘埃落定了他反而道歉了,本来这个事儿只有医疗行业小圈子里的人关注,可是前些日子因为有两个西方学者的参与上了热搜。
等于说黄焦明这一道歉是打了很多支持他的人的脸!
小吴道:“这只能是有人在背后逼他说真话。/微/趣·小?说+网* !首/发-”
道理是对的,但是谁能逼得了黄焦明呢,那两个西方学者再给压力,他只要置之不理就行了,就算下一台手术黄焦明画的思维导图没那么精确,你也不能否定他上一次的成功。
回家以后我把这事跟刘振华一说,刘振华还查了一下黄焦明最近的生活轨迹,他在我们这里功成名就以后就回到了大城市继续当他的专家,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良心发现了?”我嘟囔了一句,然后和刘振华一起摇头。
三天以后,张涛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这次是代表市局经侦大队给了我个交代。
陈兵被抓当天就全撂了,承认了自己就是个想空手套白狼的骗子,以前在全国各地也都有行骗经历,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这次大概是想往ai的风口上站,没想到风太大被扯碎了大胯。
张涛道:“孙占城他们的钱确实是被转到陈兵账上了,但不是陈兵干的。”他补充了一句,“没有那个能力,这小子连word都用不明白,他所谓的科技公司倒是真的还有几个员工,不过都是境外的野鸡程序外包人员,只会做ppt的那种。”
我忙问:“那是谁干的?”
张涛冷丁道:“他说是你。~x+i_a.o^s¢h¢u^o/c,m-s?.*n.e¢t′”
我俩一起顿了一下,然后一起哈哈的笑,刘振华说得没错,人类的思维是有盲区的…
张涛道:“其实我们怀疑是这四个人主动把钱打给陈兵的,被忽悠得想拿这笔钱当投资,以小博大,后来回过味来又开始追杀陈兵。”
冤枉啊!我替孙占城他们喊的。
我问:“陈兵得判几年?”
“这是法院的事儿,不过陈兵应该感谢你,这次诈骗活动还没造成坏的后果和恶劣影响,他要真拿了钱跑路,这辈子就回不了头了。”
“你们一定要在他坐牢的时候加强教育,让他明白这个道理啊。”
张涛也笑,最后道:“我代表局里通知你,在陈兵的事上你不负任何责任,可以自由离开本市了。”“好的,孙占城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鉴于他们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不奖不罚,属于他们的钱原路退回。”张涛道,“对了,你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陈兵的踪迹的吗?”
“呃,不知道。我跟他们不熟,就是临时组了个队我当司机。”我一直怕警察追问我这个事儿,结果人家压根没往我身上想,也对,孙占城他们四个是老社会人,有一些很好用但又不方便说的歪路子很正常,至于水果贩子刘川峰,只是个凑热闹的司机罢了。
张涛道:“关于你说的那四个打手,陈兵什么也交代不出来,据我观察他也没能力雇佣你形容的那种打手,你想想你最近还得罪过谁?”
挂了电话不等我想事情,又有个陌生号打了进来。
“刘先森,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啊?”咱就形容个意思,其实口音更重。
我一听这动静就过敏,应激道:“你不会是姓陈吧?”
“你怎么资道的?”
我冷冷道:“我要不去呢一一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后来有点后悔问了,这人八成也来我摊上买过水果
那边好象有人在叨咕什么,随后电话被另一个人接起道:“是我告诉他的一一刘老板,我是政府办公室的小张,咱们在冷库见过,当时还有许主任。”
我恍惚了一下道:“是你啊。”赵姐他们在冷库调料市场门前闹事的时候这个小张和他们主任出面调解过。
小张道:“是这样,陈兵落网以后,南方的老板们觉得你在这个事上帮了他们的忙,想请你吃饭表示一下感谢。”
“嗨,我也没做什么。”瞎客气,我做的事可多了去了!
小张压低声音道:“你别不来呀,人家点名就找你呢。”
“那我得去。”只要不是陈兵的残党我当然得去,其实张涛也没顾上跟我细说,陈兵姓不姓陈都在两说。
小张道:“老板们让你挑饭店,你要是没地方的话咱们就在宾馆一”
“就凡尔赛吧。”反正是别人请客,还不如给乔雁创点收。
“呃,好。”小张没想到我一点也没客气,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边上的陈老板对他说了什么。小张道:“陈总还想请你把家属也带上,咱们这次定位就是家宴。”
“离了。”我说。
电话又回到了陈总手里,他操着南方口音道:“刘老板,那你就带两个朋友来嘛,主要是怕我们都是一大帮,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搞得象审犯人一样就不好啦。”说着自顾自哈哈笑起来。
我跟着赔笑了两声,心说南方人笑点果然奇怪,难怪不看春晚一我是说以前的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