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姜辞墨身上,姜辞墨下意识躲了一下,侯佳音立刻挪开了,“我看着他在舞台上灯光璀璨万人拥戴,好像我活到31岁时也能这么棒,一个色障,一个喜欢音乐不得不放弃化学的普通人,也能这么耀眼。-s?o,e¨o\.!i\n!f.o,可惜了,可惜可惜。”
“可惜我比他多了一样心脏病啊。”她哭着笑。
姜辞墨一把抱住她,女孩在姜辞墨怀着撕心裂肺地哭,“我不知道跟谁说,她们都不信我,我过得很难。我马上要手术了,医生说成功率是40%。我竟然不知道跟谁诉苦,写了封信给他,可他早就不看粉丝来信了,信太多了……他都堆起来……他跟记者说的是假的,他不看信。”
“我真倒霉啊,最后一次,就这么失去了,连道别都做不到。”侯佳音擦眼泪。
姜辞墨静静听着侯佳音的哭声,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佳音啊,我在想,有一点可能能安慰到你,这一次,他会看你的信的。”
侯佳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点点头,“会的。”
……
漠河,某宾馆。¢d·a¨n_g′y`u′e`d?u`._c¢o¢m′
陈佳音的经纪人骆小怡正紧张地起草一份声明,改了又改,直到天黑还没改完。
“姐,我来吧。”旁边一直干惯了这个的工作室团队的某员工道。骆小怡头也不抬,“你去那边看看饭好没好,我马上结束。”
小员工跑出去,不一会儿手机响了,骆小怡接起来暴躁道:“快念。”
“好,好。”那边对接的员工气喘吁吁,桌上是一个黑信封,被人用粗暴的方式扯开了,他举着一封喷了香水的信,“亲爱的陈哥……”
骆小怡深吸了口气,“内容,念有用的内容!”
“对不起骆姐。”员工连忙道歉,然后念出有些尴尬的话,“我是那个黑白小熊头像的热情的静候佳音,是经常给你发搞怪图像的调皮的静候佳音,是天天私信骚扰后援会会长提意见的严格的静候佳音,但现在你看到我这个ID,不会高兴只会生气吧?”
“我是来道歉的,为了你也为了自己。我是来道别的,告别你也告别自己。”
“告别自己?”骆小怡喊,“等等,她怎么了?被网暴抑郁了?”
员工在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可怜道:“骆姐别急呀,让我念完,她写了可长了。·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20X2年1月20日,是我永远不能忘却的一天。在那一天,我去了全城最大的商场逛街买衣服,接着去甜品店买了自己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不是给你的,是给我的。因为我有天生的严重色觉障碍,世界里只剩下黑色和白色,而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尽管我身体不好丧失了许多机会,但很幸运成长在一个好家庭,我的父母对我说,佳音的出现是上天的佳音。”
骆小怡手一抖点到了叉,整篇没保存的文档关了,她来不及可惜或生气,蹬蹬蹬踏上拖鞋跑到了隔壁陈佳音的套房。
“佳音,喜讯啊喜讯!”她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个平凡的色盲女孩,被网暴一年,牵扯上了无辜的明星,最后发现,那不是为了明星庆生的脑残行为,而是她庆祝自己的生日。
骆小怡几乎能想象到,当真相揭晓时,陈佳音会收到多少人的怜惜,而这种可怜的心情,很可能转变为追星的热情。
死局,盘活了。
第22章 往事随风
1月11日,凌晨1:00。
列车上的第一个夜晚如期而至,原本在昨天十一点半,他们就能到达铁岭站,这个时间是开往昌图县,接着到四平。可现在他们只能在毒雾中相依入睡。
车上的气温降到谷底。
周龙把空调暖风开到最大,完全解决不了问题。他去储物室拿了五六条被子和三个枕头,先给曲超英两床,再给叮咚一床,侯佳音分到一床,她拒绝了,说要和奶奶挤着睡。
她不愿意回到08包厢去,孤零零一个人。
剩下的几个年轻人摊摊分了,周龙又在六车厢找到一张空床,可能是中转站上车或误点了,他和大哥一起把柳列车长抬过去放好。
所有人反对熄灯。
根据下午的情况,车上的电力是充足的,甚至用之不竭。大家的手机都充满了电,静待信号恢复的那天,叮咚还要玩游戏,被隋风哄睡了。陆娜想回自己的床,被梁泽锴拦下来。
“都在一起,出了事也好互相保护。”
这样一来陆娜的床也空了,不过她的床在九车厢,太远,不知谁能睡。
“我呀……”周龙弱弱道。
惭愧,惭愧,怎么又把周龙给忘了。话音刚落姜辞墨从床上下来说:“都铺好了,大龙上去睡,我守夜。”
周龙以为她要让一半床给自己呢,闻言推辞道:“不合适。”
“合适。”姜辞墨坚持,“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上去浪费我一片苦心。”
周龙只好上床。这一放松他顿觉浑身瘫软,站了一整天的腿部肌肉酸痛不堪,他倒在枕头上。
竟然很快打起呼噜来。
姜辞墨坐在走廊的小折叠椅上,桌子上放了一瓶草莓果汁,撕开一袋泡椒凤爪,这一晚上熬熬就过去了。这个位置,能看清整个通道,和07包厢的所有人。
她盯着外面的大雾,觉得它一会儿浓一会儿又淡些,似乎有着规律,淡的时候,外面是乌黑,浓的时候,又照进来一抹白,映得屋里面也亮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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