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闫家老二老三被揪到轧钢厂,接着又被弄去了最苦寒的北大荒,还有三大爷连教师饭碗都砸了…
邮递员把一张信件随手扔在95号院门口,便踩着二八大杠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胡同口。¢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中院秦淮茹家。
自从解放和解旷被何雨柱那个畜生送去了那种能把人活活冻成冰坨子的鬼地方,这个家就像是被抽了筋只剩下绝望的沉重。
屋门紧闭着里面只有杨瑞华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闫埠贵听着那呜咽声心烦的将手里的杯子扔在桌子上,他的额头青筋跳了两跳,那股憋屈的邪火撞得他胸口发疼。
“嚎!嚎什么嚎!”
他扭过头,压低嗓子冲着她低吼了一声。
“阎解放在那儿冻饿着,阎解旷在那儿冻饿着!你在这儿干嚎就能把他们嚎回来?能嚎出粒米来?省点力气!”
屋里瞬间安静了。
压抑的气氛实在让阎埠贵感觉心里不痛快,转身就出了中院想着上外边转转。
刚走到大院门口就在门扇底下看到一张白色硬纸夹在门缝里。~零`点`看_书! _醉.薪`蟑-节/埂\新-哙~
什么东西?
他心头没来由地一跳猛地从门缝里扯出那份厚实的信封。
信封沉甸甸的,那几个深蓝色的印刷字深深的印在他的瞳孔:“事故通报专递”。
轰的一声。
闫埠贵脑子里瞬间炸开了!
他感觉一股寒流猛地从脚底板冲到了天灵盖,牙关都开始打颤,手指头僵硬得不听使唤。
他颤抖着撕扯着把信封撕开,抽出了里面的公文纸。
【事故通报】
阎解放,阎解旷同志,于一九XX年十月X日夜,无视连队纪律,擅自脱离驻地宿舍活动,在X号垦荒点附近遭遇狼群袭击。
经连队紧急搜救,仅于现场发现严重损毁之个人物品若干(附清单:解放鞋两只,棉袄撕破碎片……),及……大量血迹、狼爪印痕。
确认二人不幸遇难,尸骨无存。事故定性为严重违反驻地规定所致意外。特此通知家属,深表遗憾。
最后那西个字尸骨无存打印得清晰而冷酷。_0.0-小¨税!王. ¨免·废^粤?读′
阎埠贵眼前陡然一黑,脚下踉跄了两步,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片几乎要脱手掉落。
他用尽全力攥紧,指关节因为过分用力连带着那张纸都在他手里簌簌抖动。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闷得他喘不上气,连张口发声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挣扎着回到中院,“咣当”一声屋门猛然被打开,杨瑞华看着眼前的阎埠贵的样子顿感不妙,死死地盯着他手里那张抖动的纸。
她嘴唇哆嗦着,想问却吐不出一个字。
“尸……骨……”
闫埠贵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
“无……存……!狼……狼……”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杨瑞华。
那张向来精明算此刻肌肉扭曲着,被巨大的悲痛狠狠撕裂。
嘴唇抖得厉害想说话却发不出连贯的音节,只是不断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狼…狼……”
三大妈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腿一软整个人就首挺挺地朝着地面瘫倒下去。
她甚至没有力气发出一声惨呼。
就在她脑袋快要磕到地面的刹那,闫埠贵从巨大的眩晕中猛地惊醒,失魂落魄的他下意识地一伸手仓促地捞了一把,力气有点猛也没能完全接实,只扯住了她一只胳膊的袖子。
“噗通!”
三大妈整个半边的身子还是狠狠砸在了土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头磕在地上,人也彻底晕了过去一动也不动。
这一声闷响才真真正正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闫埠贵混乱一片的脑袋上。
“瑞华!瑞华啊——!”
他终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惨嚎。
那嚎叫声充满了绝望,震得他自己两耳嗡嗡作响,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声音在无声地扩散。
阎埠贵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极度压抑的无边痛苦在他胸中形成成一团怒火。
那团怒火撕扯着他仅剩的理智,啃噬着他早己千疮百孔的心,逐渐变成了尖锐的嘶喊。
“何雨柱!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何雨柱!你个王八蛋!”
轧钢厂
李怀德办公室里窗台上两盆水仙正抽着嫩绿的叶芽。
何雨柱舒服地靠坐沙发里,他跷着二郎腿手里捧着茶缸,悠悠然吹着表面的茶叶,吸溜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眯着眼睛神色惬意得很。
李怀德脸上堆满了笑容。
“柱子…哦,不,何主任!放心吧!事儿办得妥妥贴贴一点麻缠都没留下!”
他把那签好字的公文纸推了过去,食指关节在事故报告结论下面那行特别显眼的李怀德上用力点了点。
“喏,你瞧,字儿我都签好了,北大荒兵团那头人也打点稳当了。
就是夜不归营、意外遭遇狼群,尸骨无存这十二个字!干干净净,定性明确!”
何雨柱懒洋洋地把茶缸放到桌上。
“李哥,办事儿还是你稳当!谢了!”
李怀德脸上的笑意瞬间又浓了三分戏谑道。
“哎呀,都是跟何主任学的!您吩咐下来的话,那就是死命令!我李怀德要是办岔了一点点,那都没脸在轧钢厂混了!”
何雨柱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翻了个白眼换了个更舒坦的姿势窝进沙发里。
屋子里只剩下李怀德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