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初,明明是你陷害世子,陷世子于不忠不义之地,你既不爱世子,就该离得远远的,为何还要多作纠缠!”
“你也觉得,罪魁祸首是我?”扶楚直视朱明双眸,语气认真,“你待在他身边多年,我是否真心相待,你难道察觉不出吗?我若不爱他,为何还要千里跋涉至此?”
朱明心中的秤慢慢开始倾斜,其实在他心底,一直不愿相信是殷姑娘盗取了私印,世子对她那么好,她根本没有理由伤害世子。^2\8!墈+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何况,殷姑娘对世子的感情,自己也看在眼里,一起相处了那么多个日夜,以她的品性,如何会做出那等狠辣之事。加上之前漠坑疫病一事,朱明觉得,殷姑娘与世子,都是心怀百姓之人,这样的人,是不会灭绝人性、恩将仇报的。
扶楚缓了缓语气,将目光看向账外,“当日之事,另有隐情,秦国公之死,与我无任何关系,我不会,亦不舍得伤害他。”
“那...那姑娘要如何才肯离去?先说好!我是肯定不会让你面见世子的!”朱明深知,世子都没有开口挽留,自己更没有资格为世子做决定。/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见朱明终于松口,扶楚将真实的目的道出:“倒也不是非见不可,勒羌虽被击退,但其淩犯之心未消,很快便会卷土重来,我只想在暗处帮帮他,待大挫敌寇、局势明朗之时,我自会离去。”
“可不接近世子,你如何帮?”
扶楚悠悠看了他一眼,“这不有你嘛?”
“我?”
扶楚肯定地点了点头,“日后,勒羌有何异动,你都一五一十告知于我,我自会想办法,你只需要将我的计划如数转告便是。”看着朱明游移不决的神色,扶楚又加了一剂猛药,“若我没猜错,世子的病情,应是越来越重了吧?”
朱明闻言眉头紧锁,并未否认。
虽早已料到,见到朱明承认,还是难免心中一紧。
强压着那股涩意,她继续说道:“我与你一样,只愿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军中事宜繁杂,勒羌又屡屡侵扰,你也不想他一直耗费心神,折磨自己吧?”
朱明渐渐松动,他望向扶楚,目光不再抗拒。!暁*税¢宅. ′已,发*布.嶵?新?蟑¨結?
“我在这儿,至少能帮他分解一二,你放心,这次我说到做到,只要勒羌退兵,我定会立即消失。”
“好!我答应你。”
第六十一章
主帅营帐内, 卫粼与薛子明看着面前的军事沙盘,神色凝重。
昨日夜里,前方探子来报, 勒羌集结小队人马, 往衢峰方向而去。
兵书有言,‘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 敌之强弱,兵之众寡, 地之险易,粮之虚实。计料已审, 然后出兵, 无有不胜。’
薛子明自从与卫粼会合, 便一直待在卫粼身侧,细细钻研兵法谋略, 不再一腔孤勇,只晓得听令搏杀。这段时日, 经过卫粼指点, 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实战,已有了不少进益。
不过这领兵作战之道, 变化无穷, 并非固定路数, 若想占得先机,就需要前期细致地审时度势, 切中要害。
薛子明看着面前的沙盘, 陷入沉思。
衢峰蜿蜒绵长, 横跨三国。衢峰以南,是大邺的磷城,衢峰以东,则是北部的克多国,素来保持中立,从不参与纷争。
“克多地广人稀,资源匮乏,年年都以牛羊换取大邺粮铁,按理不会轻易得罪我们。加上克多今年旱灾严重,百姓死伤无数,朝野已是一团乱麻,不可能还有余力与勒羌联合,进犯大邺。”薛子明边说边将旗帜插于磷城之上,“此番动作,应还是朝磷城而来,毕竟城内磷矿富饶,他们上回既尝到了甜头,便再难割舍,只不知这一次,又想用何等诡计,欲再次夺城。”
卫粼立在一旁,不置一词。
薛子明所说有理有据,听着并无差错,但卫粼的双眸却紧盯着衢峰以东的方向,克多境内,有一条千里长河,从克多延绵,直达大邺北部诸城。
克多的人不敢进犯,但克多的水,可流经大邺土地,供数万百姓食用。
卫粼正欲开口引导,恰被立在不远处的朱明打断。
“勒羌刚从磷城栽了跟头,我们的人还在那重重驻守,贼人又岂会毫无顾忌,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更何况,那一小队兵马,入了衢峰便寻不着踪迹,属下倒觉得,他们极有可能是入了克多境内,而克多唯一与我朝紧密相连的,便是因冰雪消融,顺流而下的河水。”朱明将扶楚昨夜嘱咐的话术一一记下,头仰得高高的,郑重其事朝卫粼说道:“世子,属下只怕勒羌心肠歹毒,欲从河道下手,毒害我朝百姓。”
一字一句,都与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卫粼不禁朝朱明投去赞许的目光,“不错,我军离北部诸城最近,倘若百姓遭难,明安军必将前往支援,届时兵马分散,勒羌趁机大举进攻,剩余人马不足抵抗,陇西便会陷入危境之中。”
说罢瞥了脸色隐隐发红的薛子明一眼,心知其被朱明给比下去很是难堪。
薛子明这段时日夙兴夜寐,苦读兵书,所做的努力,卫粼都看在眼里,还是得给点鼓励才是,便稍稍转了话锋,“只不过,子明所说也不无道理,河道毕竟在克多的管制之下,岂会轻易让勒羌得手。水流若出事,北境的安宁便也到了尽头,克多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故而,磷城那边不能掉以轻心,还需派人多加留意才是。磷城巡防事宜,便交由子明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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