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顶头上司的独子,高成文的大名, 刑部何人不曾听过,个个待他极是客气。~x!t¨x′x-s′.~c^o,m*
高成文一进门便扬声说要找自个儿亲爹, 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不敢阻拦,还殷勤地为其引路。
故而, 高成文无需费甚么心神, 便轻而易举来至刑狱重地。
狱卒进来发现不见高湛身影, 向一旁询问才知,高湛一炷香前才入了宫, 于是他客气地朝高成文说道:“高公子, 尚书大人被圣上召去, 还未回来呢,此处污浊,不如随小的移步厅堂稍候吧?”
“不必,在此等候也是一样的。”说罢朝四周环视一圈,果然在其中一间牢室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瞧见这目标人物,高成文心中暗暗嫌弃。之前拿到画像,还以为是画师技术不行,将人给丑化了,没成想今日一见,这真人居然还要丑上两分,若非脸上那颗大痦子与画像所出一致,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的。
回想起美人的天人之姿,高成文心中难免发出感慨,还好美人她娘会生啊!
高成文眼尖地看见了立在一旁的大水缸,向身旁的狱卒问道:“这水可是供这帮犯人饮用的?”
“回公子,这水是助刑之用,不能喝的。?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说罢又讨好问道:“高公子可是口渴了?小的这便下去打壶好茶上来!”
“不必,我就随便问问。”
听罢,高成文不禁惋惜:若这口大缸能用起来,那便简单多了,唉!果然天将降大任于什么来着,必先吃苦啊!
高成文一边叹气,一边快速思索,直到无意间看见自己带来的食盒,这才又想出一计。
“他们可都用过早膳了?”
狱卒朝高成文所示方向看去,没成想问的居然是这帮犯人,狱卒连连摇头,“未曾,这帮都是谋逆之徒,特令不可伺候得太好,一日只放两餐。”
“诶,这案情还未查清,怎可事先虐待呢?这佛家都有言,什么...”
“...众生平等?”
“对!众生平等!今日既然被我撞上了,怎能袖手旁观,赶紧上些粥水吧,这顿全算在我爹账上!”
狱卒瞬间无语,这天底下竟还有人可怜罪犯的?这高公子何时变得这般良善了?
想是这么想,但狱卒表面上还是恭敬地应道,“是,小的这便下去准备。¨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反正这多一顿也不碍什么事,若能换得这人在高大人面前夸奖几句,倒也划算。
不多时,狱卒便提着一大桶粥水回来了。刚踏入此间,高成文便热情上前,从狱卒手里接过粥桶。这桶粥水重量可不轻,高成文一瘦弱之人,又从未干过重活,毫无准备地接手,自然提不起来。
狱卒顺势一松手,这桶便“咚”的一声,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中,直挺挺跌落在地面上。
好在并未洒出,高成文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故意在狱卒面前咳了咳,摸着脖子说道:“真是有些渴了,去拿壶热茶过来吧?这粥便放在这儿,待会再分。”
“好,公子稍等,小的马上回来。”
看见狱卒走远,而自己背对着里头,正好挡住其余狱卒和犯人的视线。
高成文快速从袖中翻出停息散,将粉末尽数倒入桶中。
然后拿起大勺搅了搅,粉末很快便与粥水融为一体。
待一切做完,高成文冒出了一身冷汗,心口噗通直跳,全身的血液都跟着膨胀起来。
察觉到握着勺柄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立即脱手将大勺放回桶内,而后提了一口气,朝身后喊道,“你们上来,帮忙把粥分发了。”
一炷香后。
眼看着所有山坳抓来的罪犯都喝上了粥水,高成文心知大计已成,此地不宜久留,立即转身欲躲回家去。
此时正好撞上捧着茶水回来的狱卒,他看见高成文急匆匆越过自己的模样,连忙喊道:“高公子这便走了么?高大人就快回来了...”
“不必了,父亲公务繁忙不好叨扰,我在家等候也是一样的。”
说罢头也不回,一股脑地往大门方向走去。
而高湛恰好从乾清宫归来,走至刑狱大门时,居然看见儿子的贴身小厮出现在此,心中不禁疑惑:这兔崽子又在搞什么花样?
高湛跨步上前,厉声质问,小厮不敢隐瞒,哆哆嗦嗦把知道的一切吐露个干净。
高湛这才得知,原是儿子‘大发孝心’,特来探望自己。他冷哼了一声,虽然不满儿子违背禁令,但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唇角轻勾,“这臭小子!”
高湛转头入内,恰好看见高成文神色慌张地从里头走出来,瞧见儿子汗津津的面容,高湛心中的欢喜顷刻消散。
从小到大每一回闯了祸,高成文都是这副着急忙慌的模样,知子莫若父,高湛强忍着心中怒火,眼神冷厉,“干什么去了?”
高成文一路提心吊胆,求神拜佛希望自己能顺利回府,可一出门就看见自个儿亲爹,紧绷着脸立在自己眼前,他被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没...没干什么...”
高湛脸色愈发阴沉,还未开口,里头便跑出一神色仓皇的狱卒,“大人,不好了!犯人中毒了!”
高湛闻言,怒目瞪了高成文一眼,飞快抬步往牢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威厉呵道:“把这竖子给我押进来!”
***
已过去了一个时辰,医官们仍在施针抢救,然而倒地众人皆毫无反应,个个七窍流血、唇舌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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