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循着那股杀伐之气,继续深入。/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他绕过三座巨大的主坟。
【破妄之眼】让他能看穿地底的气机流转。
很快。
他停在了一尊巨大的石像鬼面前。
这石像鬼雕刻得面目狰狞,手持三叉戟,立于一座高台之上,俯瞰着整片墓区。
它的位置,正是整个风水杀局的一个阵眼。
秦明绕到石像鬼的背后。
他在石像鬼背心第三块鳞甲上,用力一按。
轰隆隆……
一阵沉重的石磨声响起。
石像鬼脚下的高台,竟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条深不见底,通往地下的漆黑墓道。
一股更加阴冷、更加厚重的气息,从墓道里喷涌而出。
其中,夹杂着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
秦明没有犹豫,闪身而入。
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墓道里,伸手不见五指。
两侧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幅幅壁画。
壁画的内容,是龙骧将军卫擎的生平。
从少年从军,到百战封神。
战马,长枪,如林的旌旗,还有尸山血海。
那股肃杀之气,正是从这些壁画上散发出来的。
仿佛壁画里的千军万马,随时会冲出来,将入侵者撕成碎片。+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
秦明小心前行。
嗒。
脚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他踩中了一块松动的地砖。
咻!咻!咻!
两侧的墙壁上,数十个隐藏的孔洞中,瞬间射出无数淬了剧毒的弩箭!
箭矢破空,发出尖锐的呼啸。
秦明的身影,却在箭雨及体的前一刻,化作了一道夹杂着金光的鬼影。
鬼影迷踪步!
纯阳金钟罩!
他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在密集的箭雨中穿行。
无数泛着绿光的箭头,擦着他的衣角飞过。
叮叮当当的,尽数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即便少数打在他身上的毒箭,也被金钟罩自然弹开。
他飘然落地,衣衫上,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沾染。
他继续向前。
前方的地面,忽然变得松软。
他脚尖刚刚触及,那片地面便轰然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陷阱。
陷阱下方,是密密麻麻、倒竖着的锋利长矛。
在地面塌陷的前一瞬。
秦明足尖,在即将坠落的石块上轻轻一点。
整个人,如同一只挣脱了引力的大鸟,扶摇而起,轻飘飘地越过了近五丈宽的深坑。.求¨书^帮\ \庚*歆.最,筷^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寻常武者九死一生的机关陷阱,于他而言,形同虚设。
他穿过了长长的墓道。
前方,是一个宽阔的石厅。
就在他踏入石厅的一瞬间。
石厅西周的黑暗中,亮起了一对又一对赤红色的光点。
那些光点,越来越多。
十对。
二十对。
足有五十对。
它们在黑暗中,像是饥饿野兽的眼睛。
紧接着。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黑暗中响起。
咯。
嗒。
咯。
嗒。
沉重。
冰冷。
充满了死亡的节律。
数十名身披残破古甲、手持生锈兵刃的士卒,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们的身体,介于虚实之间。
周身的煞气,浓郁得如同实质。
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只有纯粹的杀意。
兵煞!
由龙骧将军的亲兵死后,其不灭的战意与此地阴煞之气,结合而成的守墓诡物!
这些兵煞与外面的游魂,截然不同。
他们虽然没有神智,却还保留着身为军人的本能。
行动之间,隐隐结成了一座军中的战阵。
攻防一体。
气息联动。
每一具兵煞的实力,都堪比后天八重的武者。
数十名这样的存在,结成战阵。
那股冲天的煞气,足以让寻常的先天高手,都为之色变。
秦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
但同时,也露出一丝兴奋的战意!
他没有后退。
他缓缓地抽出了背后的【惊蛰·噬魂】。
嗡——
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龙吟,在墓道中响起。
这声音,既是刀鸣,又像是猎食者遇见了满桌的盛宴时,发出的喜悦嘶吼。
新生的朴刀,一出鞘。
刀身上萦绕的那一层淡淡黑气,立刻与周围浓郁的阴煞之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整个石厅的煞气,都开始朝着这柄刀,疯狂地汇聚而来。
【惊蛰·噬魂】,在轻微地震颤。
它在渴望。
它在兴奋。
它想饮血!
“嗬——!”
为首的一名兵煞,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它双手持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戈,当头就向秦明劈来!
那一戈,势大力沉。
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铁血煞气!
秦明不闪不避。
他同样双手握刀,迎了上去。
他要试试这柄新刀的锋利。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空旷的石厅内炸响!
火花西溅。
秦明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刀身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那兵煞的力量,很强。
但。
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两柄兵刃接触的那一瞬间。
那兵煞手中的长戈之上,所凝聚的浓郁煞气,竟如同遇见了磁石的铁屑。
又如同决堤的洪水,找到了宣泄口。
疯狂地,失控地,朝着【惊蛰·噬魂】的刀身涌了过去!
那漆黑如墨的刀身,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将那些煞气尽数吞噬!
长戈在失去煞气加持的瞬间,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其上,那些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
咔嚓!
一声脆响。
那柄由精铁打造、又经煞气淬炼百年的长戈,就这么在半空中,碎裂了。
断成了两截。
为首的那名兵煞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戈柄。
它那空洞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
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