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一片死寂。¢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
只有血池中那颗巨大的心脏,还在“砰、砰、砰”地,有规律地跳动着。
金算盘的脚步声停在了血池的另一端。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敛去。
那张原本因为肥胖而显得和气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秦明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收入囊中的藏品。
“了不起。”
他的声音,不再是那个商人的圆滑,而是变得沙哑,苍老,如同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
“迷魂香对你无效,地下的重重机关,也拦不住你。秦明,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秦明站首了身子,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体内的纯阳真气缓缓流转,驱散着这地底的阴寒,也警惕着对面那个深不可测的敌人。
“你不是金算盘。”
秦明的声音很平静。
“你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
那胖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溶洞中回荡,震得穹顶上的碎石簌簌落下。?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
伴随着笑声,他身上那件用金线绣着铜钱的宽大锦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垮下去。
他脸上的肥肉,如同融化的蜡,迅速地消退,塌陷。
很快,一张布满了深刻皱纹,干瘦而又阴鸷的面容,显露出来。
那双眼睛浑浊,却又像鹰一般锐利,死死地盯着秦明。
一个矮胖的富商,变成了一个枯瘦的老者。
“老夫,【黑莲教】南阳分舵主,代号‘墨莲’。”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
“同时,也是【长生教】南阳分坛的坛主。”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恐怖的气机,轰然爆发!
这股威压,不再是试探,不再是引诱。
而是如同山岳崩塌,带着碾碎一切的力量,朝着秦明当头压下!
气海境五重!
秦明只觉得呼吸一滞,双肩一沉,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
眼前的老人,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远古凶兽。
墨莲看着秦明戒备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猫戏老鼠的玩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一个杀手组织,为何要和一个邪教勾结?”
“一个江湖坛主,又为何要敛聚这么多财富?”
秦明没有说话,只是将手,紧紧地按在了身后那裹着厚布的刀柄上。
墨莲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踱了两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
“因为,无论是黑莲还是长生,它们,都只是我的工具!”
“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更不是那虚无缥缈的长生!”
他的眼中,猛地迸发出滔天的疯狂与仇恨。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溶洞的顶端,仿佛要看穿这厚重的岩层,看穿那无尽的黑暗,看到那座他魂牵梦绕了三百年的……皇城!
“三百年前,姬家老贼,篡夺了我李氏的江山!”
“我,李衍,乃是前朝的末代皇孙!”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我所做的一切!敛财,杀人,血祭……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积蓄力量!”
“为了买通军队,为了联络旧部!为了有朝一日,能杀回上京城,将姬家的子孙碎尸万段,复辟我大周的朗朗乾坤!”
李衍伸出干枯的手,指向血池中那颗跳动的,如同心脏般的血色晶石。
他狂笑着。
“这【血元魔心】,就是我复国的最大本钱!”
“它吸纳了数百名武者的精血,凝聚了无数的怨念!只要再过三个月,等它彻底成熟,我便吞了它!”
“届时,我的修为便能一举突破先天三境,成就宗师之位!”
“宗师!你懂吗?!一入宗师,天下之大,谁能挡我!”
他狂热的目光,再一次落回到了秦明身上。
那目光变得无比贪婪,仿佛要将秦明生吞活剥。
“而你,秦明。”
“我关注你许久了。”
“从你刚来来南阳府,你屡破奇案,手段诡异,仿佛能勘破一切迷雾。”
“甚至还偷偷设计暗杀了我的黑莲执事!”
“你身上,恐怕有大秘密!”
“这秘密,这‘天赋’,就是上天,不,是这残破的天道,赐予我李氏复国的……最后一件礼物!”
“只要吞了你,炼化你的神魂,我就能得到你的能力!”
“届时,天下人心,阴谋诡计,在我面前,将再无秘密可言!”
“我的复国大业,将再无一丝阻碍!”
话音落下。
李衍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只剩下冰冷到极点的杀意。
他缓缓抬起手。
一股肉眼可见,精纯到极致的黑色真罡,将他干枯的手掌完全包裹。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真罡抽干,扭曲。
“现在……”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
“把你的一切,都献给朕吧!”
一声低喝。
他身形一动。
人未至,那毁天灭地般的恐怖掌风,己然撕裂了空气。
带着死亡的尖啸,向秦明悍然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