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脸色微变,看向两人。\r?u?w*e+n?5·.-o,r/g`
“你们暂时回避。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周虎和李夫子对视一眼,虽然心中万分担忧,但出于对秦明的绝对信任,还是点了点头,迅速隐入内室的暗门之后。
秦明深吸一口气,心念一动。
身上那股半步先天的凌厉气息,瞬间被中级敛息术压缩。
变回了那个后天三重,在提刑司毫不起眼的小仵作。
他走到院门前,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不紧不慢地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一脸焦躁的总捕头魏远。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神色紧张的亲信捕快。
“魏总捕头?”
秦明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魏远一见到他,像是见到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进来,反手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他对身后的亲信道。
“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两名亲信立刻转身,如两尊门神般守在门外。
庭院里,只剩下秦明和魏远两人。′如~雯_徃^ /首¢发?
魏远一改往日的威严,竟主动上前,拉住了秦明的手臂,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恳求。
他压低了声音,急道。
“秦老弟,这次你无论如何要帮哥哥一把!”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出大事了!”
秦明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
“总捕头何出此言?可是那文思远的案子,又有了变故?”
“不是!”
魏远用力摆手,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恐惧与无法理解。
“是王家……南阳府首富,王员外家的独生女,王秀秀出事了!”
他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几乎只有蚊子才能听见。
“那姑娘,原本三日后,就要嫁给城东的李家了。可就在昨夜,她在自己的闺房里……离奇地‘病故’了。”
秦明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
魏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场景。
“邪门,太邪门了!”
“王员外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去看,王神医、张圣手,都去了!个个都说人己经没了气息,心跳也停了。.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
“可是!”
魏远加重了声音。
“那王秀秀的尸体,不仅没有丝毫僵硬,反而肌肤温润如玉,栩栩如生!甚至……甚至她的身子,都还是温的!”
“若不是没了呼吸心跳,简首就和睡着了一样!”
秦明听到这里,眼瞳深处闪过一丝微光。
活尸。
这症状,与他在李夫子搜集来的那些前朝邪术孤本中看到的描述,极为相似。
这绝非寻常命案。
魏远苦着一张脸,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王员外吓得魂飞魄散,己经跪在府衙门口了,声泪俱下,还悬赏了千两黄金,只求提刑司能查明真相!”
他死死地抓着秦明的手臂。
“秦老弟,你也知道,这种邪门事,整个提刑司,上上下下,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处理了!”
秦明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总捕头,非是晚辈推脱。只是此等奇案,闻所未闻,晚辈也无十分把握。”
“有你一分把握,就胜过我们十分!”
魏远急道,生怕他拒绝。
“走!我亲自陪你去!”
……
王家府邸,灯火通明。
高墙大院,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所有的下人都被集中在偏院看管,不许走动。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员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富态商人,此刻却双眼红肿,面如死灰。
一见到魏远和秦明,他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迎了上来。
“魏总捕头!秦神断!你们可算来了!”
秦明微微颔首,没有多言。
在魏远的亲自陪同,和王员外的引领下,他穿过层层回廊,来到了府邸最深处的一座绣楼。
王秀秀的闺房。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顶级熏香与药材的气味。
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少女。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凤冠霞帔,那是她原本三日后要穿的嫁衣。
面容恬静美丽,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若不是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任何人都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魏远和王员外都站在门口,不敢再靠近。
秦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他站在床边,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这位“不腐新娘”。
下一刻,他眼瞳深处的湛蓝色光芒,一闪而逝。
【破妄之眼】……启动!
嗡。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颜色。
在秦明的视野中,那看似安详美丽的少女体内,根本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血肉。
而是一团……
一团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阴物,都要浓郁、都要邪恶、都要精纯的……阴煞之气!
那黑气浓郁如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它化作了无数条细密的、如同锁链般的黑线,密密麻麻地遍布少女的西肢百骸,侵入五脏六腑。
而在所有黑线的核心,在少女的心脏位置。
一缕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白色影子,正在痛苦地挣扎、蜷缩。
那是王秀秀的生魂!
它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被那些黑色的锁链,死死地禁锢在肉身之内。
不得离去!
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