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血肉磨盘。,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这是一场数十人的混战。
鬼手的那双眼睛,穿过了数十丈的距离。
穿过了刀剑的碰撞。
穿过了临死的哀嚎。
最终,落在了秦明身上。
那眼神,不再有任何情绪。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
张承死了。
雇主死了。
任务彻底失败。
他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惊愕。
只有一个念头,清晰无比。
逃!
一个顶级的杀手,永远不会为失败的委托,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斗笠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那是一抹自嘲。
也是一抹决绝。
“呵。”
一声轻哼,从他喉间溢出。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
轰——!
一股恐怖的气机,从他那干瘦的身体里,骤然爆发!
那不是后天武者的真气。
那是一种截然不同、与天地隐隐相连、属于【先天境】的威压!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正在围攻他的几名漕帮后天九重堂主,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
呼吸,都变得困难。
“退开!”
周虎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爆喝。
但,晚了。
鬼手身形一晃,如同一道真正的鬼影,瞬间摆脱了纠缠。,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
他双掌翻飞。
没有精妙的招式,只是简单的拍击。
可每一掌,都带着一股阴冷至极、毁灭生机的力量。
掌风所过之处,空气都似乎要被冻结。
砰!砰!
两名冲在最前的堂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就被那看似轻飘飘的掌风扫中。
两人胸口的衣衫,瞬间化作黑色的粉末。
他们整个人如遭雷击,口中喷出的鲜血,竟带着丝丝黑气。
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先天之威,一至于斯!
鬼手没有恋战。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制造最大的混乱,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而这个祭台上,最大的混乱源头,就是……
他身形再次一闪,出现在了谢天雄的面前。
那个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心神大乱的漕帮之主。
“帮主!”
周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就要冲过去。
可他与谢天雄之间,隔着十数名正在厮杀的武者。
远水,救不了近火。
鬼手动了。
他一掌印出。
那只干枯的手,穿透了谢天雄仓促间提起的微弱护体真气。
狠狠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噗——!”
谢天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他整个人,像是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向后倒飞出去。
人在空中,一大口鲜血就己喷洒而出,在空中形成一抹凄艳的血雾。
他头顶那本就暗淡的气运金龙,发出一声哀鸣,几乎溃散。
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就在鬼手一掌重创谢天雄的瞬间。
周虎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冲到了他的身后。
“贼子!拿命来!”
周虎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他后天九重的全部力量,汇聚于一拳。
那一拳,带着他无边的怒火与杀意,狠狠地轰向了鬼手的后心!
这一拳,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
面对这致命的一击,鬼手竟然不闪不避!
他的后背结结实实地硬吃了周虎这全力一拳。
嘭!
一声闷响。
鬼手身形剧烈一震。
他口中,同样喷出了一口鲜血,溅湿了胸前的衣襟。
但他干瘦的身体,却借着这一拳那巨大的推力。
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
如同一颗被投石机甩出的石弹。
以一个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人群外围,激射而去!
“什么?!”
周虎大惊失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种以伤换命的方式,来借力逃遁!
太果断!
太狠辣!
鬼手的身法,高明到了极点。
他的身体,在混乱的人群中,化作一道无法捕捉的残影。
一个闪烁,便在十丈之外。
再一个闪烁,己经没入了远处建筑的阴影之中。
如泥牛入海。
瞬间,失去了踪影。
“追!”
周虎狂吼着,就要带人追上去。
“别追了!”
一名元老拉住了他,声音嘶哑。
“帮主!快救帮主!”
周虎一个激灵,猛地回头。
只见谢天雄躺在血泊之中,气息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快!传郎中!快!”
整个祭台,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在追击那个早己不见踪影的鬼手。
有人在抢救濒死的谢天雄。
有人在围剿张承那些己经彻底失去斗志的残余死士。
喊杀声,呼救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点之时。
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骤然响起。
哒。
哒。
哒。
那声音,带着威严。
仿佛每一声,都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之上。
混乱的喊杀声,渐渐停息。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码头的入口处,出现了一排排身披铠甲、手持制式长刀的官兵。
他们排成一个森然的方阵,将整个祭台区域,团团围住。
冰冷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一个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从军阵中缓缓走出。
正是提刑司总捕头,魏远。
他扫了一眼这片狼藉的血腥战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向前一指。
声音,如同一块被冰封了千年的玄铁。
“所有人听着!”
“提刑司办案!”
“放下武器!”
“停止打斗!”
魏远的出现,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彻底浇灭了现场那即将失控的火焰。
他的话,带着官方的绝对威严,无人敢于反抗。
周虎与几位元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了然。
他们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他们知道,这场属于漕帮的内乱,己经结束了。
接下来,该借着官府的名义来收尾了。
魏远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他一挥手。
数百名提刑司精锐,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开始控制局势。
现场,嘈杂无比。
有捕快的喝令声。
有帮众不甘的低吼。
有伤者的呻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官方力量所吸引。
没有人注意到。
在祭台的角落,那个刚刚斩杀了张承的“神秘高手”。
那个戴着陌生面具的男人。
不知何时,己经不见了。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