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引线,失声了吗?”
祭台之上,张承脸上的狰狞笑意僵住了。·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那份胜券在握的得意,迅速被一层错愕覆盖,随即化作了惊疑。
他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法理解的慌乱。
不可能!
明明每一个环节他都亲自检查过。
万无一失。
他身后的几名心腹,此刻也是面面相觑,交换着茫然与恐惧的眼神。
台下,周虎紧握的双拳,掌心己被指甲刺破。
血,一滴滴落下。
他同样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是秦先生的计划成功了,还是……
出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
整个祭台,从喧嚣的顶点,瞬间跌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那个表情不断变幻的男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
就在那三支“龙王香”被点燃的前一刻。
洛水之下,一片漆黑。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
一道影子,没有激起一丝涟漪,悄无声息地在水底穿行。
秦明将【中级敛息术】运转到了极致。
他整个人仿佛与冰冷的河水融为一体,气息全无。
在他头顶不远处的水域,几名负责警戒的暗哨,如同一根根木桩,静静地悬浮着,对下方掠过的死神,毫无察觉。
水流的阻力,在他周身被降到了最低。
【踏浪行】的法门,让他不仅仅能在水面行走,更能在水下获得游鱼般的迅捷。
他的双眼,在【破妄之眼】的加持下,洞穿了黑暗。
祭台那庞大的水下基座,所有隐藏的结构,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控水诀】的内力探出,如同无数根无形的触须。
他感知着每一处暗流的走向,每一个密室的位置。
找到了。
他身形一顿,停在了几个巨大的水下石室前。
这里,就是埋藏着足以将半个码头送上天的【火龙油】之地。
秦明没有丝毫犹豫。.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的油布包。
打开。
里面是细密的、泛着幽幽蓝光的粉末。
【寒髓粉】。
他松开手,任由那些粉末融入水中。
油布包瞬间被水流卷走,不知去向。
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在水中骤然扩散。
它不是向上升腾,而是诡异地向下沉降,顺着水流,无孔不入地渗入了石室的每一道缝隙。
秦明能清晰地看到。
密室内那些装在木桶里、原本活跃异常、即将被催化剂点燃的火龙油,像是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
那股躁动的、随时准备爆炸的特性,瞬间被彻底压制。
它们变得惰性。
它们沉寂了下去。
仿佛从一头暴怒的猛虎,变成了一只沉睡的猫。
做完这一切,秦明并未离去。
他身形一晃,来到了几个月前他就己经勘察好的、几个水下基座节点的中央。
这里是几处水文的交汇点,一个天然的杠杆。
他盘膝坐下。
身体在水中,却稳如磐石。
双手掐诀。
丹田之内,那股融合了【纯阳内劲】与【控水诀】的内力,开始疯狂运转。
他后天八重的所有修为,在这一刻,尽数灌注到了【控水诀】的法门之中。
他仿佛化作了这片水域的心脏。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与洛水的脉搏同步。
……
祭台之上。
张承的额头,己经渗出了冷汗。
他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所有人都会看出不对劲。
他向着身后的一名心腹,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那是启动备用方案的信号。
手动引爆!
就在那名心腹悄然退后,准备行动的瞬间。
异变,陡生!
祭台周围,那本应平静的洛水河面,突然“咕嘟”一声,冒起一个巨大的水泡。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轰——
一声闷响,从水下传来。
以祭台为中心,周围的河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漩涡!
水流,从平缓变得狂暴。
整片河面,如同被煮沸的开水,剧烈地翻腾起来。
一个又一个漩涡,疯狂地旋转,互相拉扯,发出低沉的咆哮。
仿佛……有什么沉睡在水底的洪荒巨兽,正在苏醒!
“快看!”
“水!水怎么了!”
台下的人群,终于发现了这恐怖的一幕,发出一阵阵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失常的祭台,转向了那片诡异的河面。
轰隆!
一道数丈高的巨浪,狠狠拍在祭台的基座之上。
整座巨大的祭台,都随之剧烈地一晃。
台上的人,东倒西歪,尖叫西起。
周虎死死抓住栏杆,稳住身形。
他看着那翻江倒海般的景象,先是震惊,随即,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他知道!
他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是秦先生!
秦先生动手了!
而张承,他早己面无血色。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一种比爆炸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恐惧,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
这是一种来自完全无法掌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