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忠义堂。`x~q?u·k?a_n.s.h¢u*w-u/.-c?o′m!
周虎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遍布疤痕。
他面前站着几位漕帮的元老堂主,这些人曾是其兄周通最坚实的支持者。
周虎的眼神沉稳,再无半点昔日的狂躁。
“诸位叔伯,我周虎一介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我懂,漕帮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基业,不是他张承一人的私产!”
“明日龙王祭,张承必有异动。我己接到密报,他欲借祭典之机,对诸位不利。”
他将秦明教的话术,用自己的方式说了出来。
“我们不反,是为了护帮。我们不动,是为了保护帮主。”
“明日,我等以护卫之名,将心腹弟兄布置在祭台各处,务必确保帮主与诸位叔伯万无一失。这,叫清君侧,叫清理门户!”
几位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元老,看着判若两人的周虎,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晓/说^C′M\S· +唔*错~内.容`
“好!”
一位独眼元老猛地一拍桌子。
“周虎兄弟没看错你!明日,我们就陪那姓张的杂碎,好好演一出大戏!”
同一片夜色下,张承的府邸却是一片肃杀。
张承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一头被困的野兽。
他站在庭院中,面前跪着一排心腹头目。
“总舵附近的所有岗哨,都换上我们的人,听清楚了,是所有!”
他的声音嘶哑,透着一股疯狂。
一个头目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你有意见?”
张承的目光移了过去。
那头目连忙磕头:“属下不敢!只是……只是这么大的调动,怕是会惊动帮主和几位元老……”
“惊动?”
张承忽然笑了。
他一步上前,手掌轻轻按在那头目的天灵盖上。
“明日之后,他们就不会再被惊动了。~如?文¨徃¢ /唔-错·内.容′”
咔嚓。
一声脆响。
那头目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其他人吓得魂飞魄散,伏在地上,身体筛糠般抖动。
张承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声音变得愈发冰冷。
“还有谁有意见?”
死寂。
针落可闻。
“很好,都去办事吧。”
提刑司,高楼之上。
总捕头魏远负手而立,身前是一副巨大的南阳府码头舆图。
一个心腹捕快在他身后低声道:“头儿,都安排好了。增派的人手己经就位,漕帮总舵附近所有能藏人的高楼、阁楼,都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魏远点点头,目光落在舆图中心那座显眼的祭台上。
“今夜,漕帮内暗流汹涌,几股势力都在调动人马,怕是都不安分。”
心腹问道:“那我们……要不要介入?”
“不。”
魏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藏在水里的妖魔鬼怪,才会一个个地浮出水面。我们不做捕快,做渔夫。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下网。”
一阵微风吹过,秦明住处的窗台上,多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李夫子动用了他所有埋在阴影里的眼线,城里的风吹草动,都汇于此。
秦明拿起纸条,上面是三方势力的最新动向。
“棋子,都落位了。”
他低语一句,转身走向桌案。
桌上,摆着十几个瓶瓶罐罐。
他打开几个瓶子,捻出不同颜色的粉末,按照《黑莲秘制毒经》中记载的比例和手法,开始细致地调配。
没有多余的动作,精准得如同在进行一台外科手术。
片刻后,两种奇特的产物出现在他手中。
一份是【沸海散】。
白色粉末,入水即溶,能催生出大量泡沫,足以遮蔽视线,还能轻微地扰动水流的走向。
另一份,则是【寒髓粉】。
幽蓝色的粉末,散发着微弱的寒气。
它能大幅降低火龙油的活性,让点燃它的温度要求,在短时间内提升数倍。
这是他为张承准备的惊喜,也是整个计划中最核心的一环。
准备就绪,秦明换上一身夜行衣,整个人融入黑暗。
他施展【中级敛息术】与【踏浪行】,身形如同一道无法被捕捉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龙王祭台附近的水域。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潜入水中,开启【控水诀】。
一丝丝内力探出,如同无形的触手,在祭台下方的水底,微调着几处关键点的水流方向与速度。
每一个改变都微乎其微,但组合起来,却能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雏形。
他在为明日那惊天动地的一幕,埋下最后的伏笔。
当东方现出第一抹鱼肚白,晨曦撕破了沉沉的黑夜。
秦明回到住处,眼神平静,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这场赌上一切的局,终究还是要由自己来亲手掀开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