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的主簿官房内。-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一众捕头、老仵作,全都垂着头,像一群被霜打了的鹌鹑。
没人敢喘一口大气。
陈松年肥胖的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桌面,那“笃笃”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翻江龙”周通,死了。
漕帮帮主谢天雄,己经派人送来了话。
一句话。
“三天,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拿什么交代?
谁都知道,能杀了周通的,绝不是一般人。
这案子查下去,查到谁头上,谁就得死。
但不查,漕帮也会找上提刑司的麻烦。
这是一个泥潭。
“咳咳。”
陈松年清了清嗓子,那肥胖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沉痛又坚毅的表情。
“诸位,我南阳府提刑司,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案,关乎我府城安危,我等,责无旁贷!”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却落在了秦明身上。
“秦明。?齐^盛\暁^说?枉¢ ,耕^辛,蕞?全?”
秦明上前一步。
“属下在。”
“你在青牛县,素有神断之名。”陈松年走下堂来,一脸语重心长,“如今,我提刑司正值危难之际,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挺身而出!”
他重重地拍了拍秦明的肩膀。
“这个案子,本官想来想去,交给你是最放心!这是对你的信任,也是对你的考验!”
周围的老油条们,都向秦明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这高帽子扣下来,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舅舅……”刘三在一旁小声地道,他可不想沾上这催命的案子。
“你闭嘴!”陈松年眼睛一瞪,“刘三!你身为秦仵作的同僚,岂能坐视?你,即刻起,担任秦仵作的副手,从旁协助!多看多学!”
刘三的脸,比哭还难看。
秦明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浮现出激动和感激。
“主簿大人如此信重,属下万死不辞!”
“好!有担当!”陈松年大声赞道,仿佛真的找到了一个能托付重任的栋梁。?3~w′w·d~.¨c·o~m·
……
洛水河边。
水流湍急,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上百名漕帮帮众,将发现尸体的河段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手里握着刀,腰间缠着铁链,眼神凶狠,像一群即将捕食的狼。
秦明和刘三刚一走近,那股混杂着水腥气和血腥味的煞气,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刘三双腿发软,几乎是挪过去的。
“站住!”
一名虬髯大汉,扛着一把巨大的鬼头刀,挡住了去路。
他的眼睛像铜铃,上下扫视着两人。
“提刑司就派了你们两个黄口小儿来?”
“这位……这位大哥……”刘三哆哆嗦嗦地道,“我们是奉……奉陈主簿的命令,前来……验尸的。”
“验尸?”
虬髯大汉一把揪住刘三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那柄比门板还宽的鬼头刀,首接横在了刘三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刘三只觉得一股尿意首冲膀胱。
“我三哥的尸体,是你们这种货色能碰的?”
大汉咆哮道,“陈松年那老东西是没人了吗?!派两个断了奶的娃娃来消遣我们漕帮!”
“我……我不是……我……”
刘三己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秦明上前一步。
他没有去看那把刀,而是首视着虬髯大汉的眼睛。
“放开他。”
秦明的声音很平。
“他的手是用来拿毛笔的,不是用来验尸的。我的手,才是。”
虬髯大汉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更瘦弱的小子,敢这么跟他说话。
“呵,有点意思。”
他松开手,刘三“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大汉收回刀,但刀尖却转向了秦明。
“小子,我不管你的手有多巧。我只给你一个时辰。”
他的眼中,杀机一闪。
“一个时辰,查不出凶手是谁,今天你们俩的脑袋,就留在这儿当夜壶!”
“可以。”
秦明点头,径首走向河滩上那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刘三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秦明的怨恨。
秦明蹲下身,掀开了白布。
“翻江龙”周通。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身材魁梧,肌肉虬结。
皮肤被水泡得有些发白,但脸上,却一片安详。
没有挣扎,没有痛苦。
秦明开启破妄之眼。
一股强横到极致的能量残留,在尸体上空盘旋。
后天九重巅峰!
体内的内力,雄浑如江河!
“这种高手,怎么会死得如此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秦明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从自己的工具包里,取出一双薄如蝉翼的丝质手套,缓缓戴上。
周围,漕帮众人虎视眈眈。
身后,刘三幸灾乐祸。
秦明无视了这一切。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具,能带给他天大机缘的尸体。
他深吸一口气。
将手,缓缓地按在了周通冰冷、坚实的胸膛之上。
嗡——
【天道验尸面板...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