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深知,想要揪出幕后黑手,常规的调查手段,根本行不通。+b\q′z~w?w·._n\e·t?
长生教行事诡秘,既然敢在县城内掳走孩童,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留下任何明显的马脚。
唯一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
或者……主动追踪那股邪异的气息。
回到捕房,秦明找到了正对着一堆卷宗唉声叹气的苏烈。
“苏捕头。”秦明道。
“哦,秦明啊,有事吗?”
苏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秦明道:“关于孩童失踪案,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苏烈立刻来了精神,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说快说!这个时候,只要能破案,什么想法都行!”
秦明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苏捕头,您看,这几起案件,都发生在夜间,而且都伴随着那首诡异的童谣。我认为,这绝非巧合。”
“废话!这我也知道!”苏烈没好气地道。
秦明不以为意,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还在县城之内,并且会在今夜再次犯案。”
苏烈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设伏?”
“正是。*幻^想!姬\ .埂?芯·罪^全?”秦明点头道,“我们可以将人手集中部署在几个孩童失踪区域的中心地带。那里人口相对密集,视野也开阔,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及时发现。”
苏烈摸着下巴,觉得此计可行。
秦明又补充道:“另外,卑职略懂一些望气的风水之术。我想在最高处的一座钟楼上,观察县城的气场流动。如果凶手再次行动,其身上散发的邪气,或许能被我捕捉到一丝端倪。”
“望气?风水?”
苏烈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小子还会这个?”
“略懂皮毛,略懂皮毛。”秦明谦逊地笑了笑,“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能碰上运气。”
苏烈想了想,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他立刻拍板,“今晚,全员出动!我就不信,这凶手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入夜。
青牛县最高的钟楼之上,寒风呼啸。
秦明独自一人盘膝而坐,身形仿佛融入了浓重的夜色。
他将敛息术运转到极致,所有的气息都收敛于体内,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
【破妄之眼】,早己开启。
在他的视野中,整个青牛县城,不再是鳞次栉比的房屋街道。^微\趣\小^说~ _首^发-
而是一张由无数光点和线条构成的巨大能量网络。
白色的是寻常百姓的阳气,斑驳驳杂。
灰色的是建筑物和死物散发的死气,沉凝不动。
偶尔有几缕淡薄的黑气,那是某些阴暗角落滋生的阴邪之气,不成气候。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下方街道上,苏烈带着捕快们,分成了几个小队,埋伏在预定的位置。
夜风寒冷,他们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子时刚过。
秦明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在他的视野尽头,城南方向。
一缕极淡,却精纯无比的黑气,如同黑夜中潜行的毒蛇,从一户亮着灯笼的富户家中,悄无声息地飘了出来。
那黑气移动的速度极快,几个闪烁间,就脱离了主街道,向着城外的方向飘去。
来了!
秦明双眼中精光一闪。
又一个孩子被下手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示警,也没有惊动下方的苏烈等人。
因为他知道,这等邪异之物,寻常捕快根本无法应付。
下一瞬,他身形一动,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从数十米高的钟楼顶端,无声无息地飘落而下。
迷踪步发动到极致!
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淡淡的影子,紧紧地吊在那道黑气之后。
凭借着突破到后天六重后大幅提升的实力。
以及【先天道韵】带来的超强感知,他死死地锁定了那道黑气的流向。
那道黑气在复杂的小巷中七拐八绕,不断变换着方向,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秦明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心中却越来越凝重。
如此谨慎的行事风格,幕后操纵者的身份,绝不简单。
然而,当那道黑气最终抵达目的地时,秦明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他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那道黑气,没有去城外。
没有去之前猜测的乱葬岗,或是某个隐秘的据点。
它……它竟然径首飘入了灯火通明的县衙后院!
并且,在秦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最终消失在了钱无用所居住的那座,守卫森严的主卧宅院深处!
秦明猛地停下脚步,躲在县衙外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浑身冰冷。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怎么会是这里?!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疯狂滋长。
之前所有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在这一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串联了起来!
乱葬岗时,县衙的黑气异动。
他对黑铁悬棺这等诡异事件的敷衍与忌惮。
以及如今,这骇人听闻的孩童失踪案的真正源头……
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无比地指向了一个让他遍体生寒,毛骨悚然的结论!
最大的敌人,青牛县内隐藏最深,很有可能就是长生教成员,竟然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那位看似昏庸无能、贪财怕死的县令——
钱无用!
这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看似胆小如鼠的县太爷,才是青牛县这潭浑水中,最深,最可怕的那条毒蛇!
首接揭发他?
秦明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钱无用在青牛县经营多年,根深蒂固。
自己一个小小的仵作,拿什么跟他斗?
秦明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狠厉与决绝。
既然常规的手段不行,那就只能……兵行险着了!
一个无比大胆,也无比疯狂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中,缓缓酝酿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