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言以对。.k·a¨n¢s·h¨u_j*u+n/.*n+e?t\
现在各诸侯不都是各自为政吗?
汉臣只是挂在嘴边的空名。
师兄这逻辑.......简单粗暴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但,朝廷征调,天经地义,公孙瓒只要还称自己为汉臣,确实没理由阻拦。
赵云点了点头,“师......师兄!师兄厚爱,子龙感激涕零!”
他话锋一转,说道:“然.....然子龙寸功未立,寸草未报,转投师兄麾下,不想遭受非议.......子龙想从士卒做起,不想被人说是师兄提拔,凭借子龙一身武艺,应该很快就能崭露头角。”
吕布看着脸上还带着一丝执拗的赵云.......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脸上露出一种“家有犟儿初长成”的无奈表情。
唉......
有本事的人,心气就是高!
明明是想要寻明主吧,上次刘备己经把你的在公孙瓒那里得不到重用之事说过.......
师兄给你安排个中、高层职位,让你少走几年弯路,安安稳稳领兵历练,你倒好,还想着从最底层的士卒做起?
这叫什么?
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妄想换个环境,就能凭借自己的真材实料,谋求自个的一番事业。,暁\税/宅′ \哽+辛.最*快+
小年轻就是有年轻人的朝气.......
吕布看了看赵云渴望证明自己的眼神,忽然心念一转。
这小子不是想靠真本事吗?好!那就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吕布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也罢!既然师弟执意要凭真本事立足.......那师兄就给你个机会!”
他指了指侯府深处:“走,先去用些饭食,垫垫肚子。然后,随我去城东校场!”
“城东校场?”赵云不解。
“没错!”吕布沉声道,“那里今日正设下擂台,为军中选拔勇武之士!凡能技压群雄,夺得魁首者,按规则,可首接擢升为军侯,统领千人!”
“敢不敢去擂台上走一遭?让这洛阳城里的好汉们,也见识见识我玉真子门下‘百鸟朝凤枪’的威风!你若能堂堂正正拿下这军侯之位,凭的是自己的拳头和枪法,总没人再敢说你是靠师兄提拔了吧?”
赵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欣喜和强烈的认同感瞬间涌上心头!
师兄........懂他!
这办法,既全了他身为武将的傲气,又给了一个证明自己、凭实力起步的绝佳舞台!
“子龙.......谢师兄成全!子龙定不负师兄所望!”
吕布脸上的笑容这才真正舒展开来,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走,吃饭去!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揍人!另外,两个嫂嫂你见一见,万一侯府有难,你七进七出也知道该帮师兄救什么人!”
“啊?”赵云一愣,随即想到这是最高信任,提前托付家人,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师弟必会护嫂嫂们周全。\x~i+a.n,y.u-k`s~.?c`o_m?”
......................
日头当空,将城东校场巨大的演武台镀上一层金辉。
演武台周围人头攒动,喧嚣嘈杂。
洛阳赋闲在家的青壮、游侠,乃至一些自诩勇力的市井之徒,都聚集于此——比武擂台。
然而,此刻端坐于高台主位旁,代表吕布前来观擂的张辽,眉头却微微锁着。
他一手撑着下巴,意兴阑珊地看着台上你来我往、斗得颇为“热闹”的两名壮汉。
刀光剑影,呼喝连连,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叫好。
可在张辽这位久经沙场、眼光毒辣的主将看来,这花架子多于实用的招式,略显笨拙的闪避,远称不上凌厉的气势.......实在入不了眼。
打了半天,不过是仗着力气大些、皮糙肉厚些在硬拼,破绽百出。
他暗自摇头:侯爷爱才之心可嘉,但指望从这公开擂台中淘到真正的猛将,恐怕.....希望渺茫。
“文远兄,可还看得入眼?”一个沉稳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张辽不用回头,便知来人是谁。
一身禁军统领制式甲胄、身形挺拔如标枪的高顺,己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张辽苦笑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擂台上那略显乏味的比斗上:
“高统领来了。热闹是热闹,可惜......尽是些花拳绣腿,未见有何过人之处。以文远观之,这些人,做个普通军士尚可,若论勇武拔群.......”他轻轻摇了摇头,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高顺眸子扫过擂台,又扫过台下躁动的人群,沉声问道:“可有人借机生事,制造骚乱?”
张辽嘴角扯出一丝淡笑:“就凭台上这般水准?百姓们看个热闹还行,真指望他们看得热血沸腾、惹出乱子,怕是难了。乏味得很。”
高顺闻言,冷峻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如此说来,一个堪用之才都未发现?”
“嗯。”张辽坦率地点了点头,目光深远,“侯爷求贤若渴,不愿错过任何可能埋没的明珠,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现实感,“真正身负绝艺、心怀抱负的勇武之士,若非己有去处,便是自有门路投军效力,又有几人会赋闲于此,寄望于这公开擂台的微末机遇?”
“依我看,此举更深远之意,恐怕在于宣扬尚武之风,激发民气,让这洛阳城里的儿郎们,都知晓‘功名但在马上取’的道理。”
“呵,”高顺难得地发出一声极短促的轻笑,带着点冷幽默,“既如此,这般无趣光景,也难怪侯爷不来了。”
“你我在此枯坐,看这些........村口小儿争抢扭打.....”
张辽被他这比喻逗得忍俊不禁,摇头失笑:“此言倒也有几分贴切。”
就在两人交谈,对这擂台颇感失望之际——
“呔——!!!”
一声炸雷般的暴喝,陡然从擂台下的人群中炸响!这声音洪亮、粗犷,带着一股子蛮横的野性和强烈的不满,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奶奶的!这鸟擂台打得跟娘们绣花似的,忒也无趣!”只见一个身材异常魁梧、宛如铁塔般的壮汉排众而出。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相貌凶恶,颔下短髭如钢针般根根炸起,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凶悍之气。
他指着台上仍在缠斗的两人,吼道:
“这般软绵绵的打法,看得俺老典浑身难受!不如这样!让所有想争那劳什子军侯的,全都给俺站到台上去!大家伙混战一场!最后还能站着的那一个,就是赢家!才叫比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