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向朱厚照行礼后,缓缓退出。`如.文,惘~ ,免?废,跃*黩!
在文华殿之外,还站着几名太监。
为首之人,身形高大,若是不细看,很难发现他竟然是个宦官。
他见刘瑾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干爹,前几日,那些腐儒上奏章,诬告干爹的事,皇爷可曾怪罪?”
此时刘瑾己经一改刚才的唯唯诺诺,他挺首腰板,声音中气十足。
“皇爷不但没有怪罪,还交代了新差事。”
那人闻言,喜出望外。
“干爹你忠心耿耿,皇爷岂能不知,皇爷对干爹信任有加,岂是那些腐儒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刘瑾走到众人面前,环顾一圈,眼神冷冽,声音也逐渐变得冰冷。
“你们几人暗中去查查内阁,看看他们可有不法行为。
若几人持身公正,就去查他们亲朋故友。
我就不相信,这几个老家伙会是白璧无瑕。
若是谁给办砸了,咱家就把他乱棍打死,然后再丢出去喂狗。”
几人听的不寒而栗,他们对于刘瑾的手段十分清楚。
别看他在看皇帝面前和颜悦色,经常带着一副腼腆的表情,像极了刚入宫的乡巴佬。
可他的手段,却是极为毒辣,他说到做到,若真把事情办砸了,他们几人必然能活命。\b!i·q¢i¨z*w¨w?.*c^o!m¨
“干爹放心,跟着干爹做事,小的们等岂敢放松,若是谁敢不用命,我魏彬把他脑袋拧下来,给干爹当球踢。”
魏彬跟随刘瑾的时间最长,清楚知道刘瑾的秉性,
“好,好啊。”刘瑾连声赞赏,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这件事,就交给你魏彬去办吧。
你要记住一件事,咱家只要结果,至于你用什么手段,那是你自己的事。”
“干爹放心,我定然让干爹满意。”
等众人都离开后,刘瑾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如今朝局的形势己经明朗,文官要对自己下死手。
如果不是皇爷维护自己,此时他恐怕己经人头落地。
可在内阁的不断施压下,这种维护,能持续多久?
刘瑾心中七上八下,根本没有答案。
即便自己在巧舌如簧,深得皇爷喜爱,可说到底终究是个宦官、是个家奴。
他只是皇权下的一枚棋子,一旦棋子失去了应有的效果,就会瞬间成为一个弃子。
刘瑾从来不介意成为棋子,能成为棋子意味着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只要有利用价值,自己就能翻身,就能逆天改命!
刘瑾缓步向前,心中始终有一块石头,压的让他喘不过气来。.8*6-k.a,n~s-h*u*.′c\o.m¨
皇爷变了!
在他身上己经完全看不到,之前那个少年的影子。
刘瑾在文华殿外,感觉到一种无形威压。
这种感觉刘瑾太陌生了,以至于他恍惚间觉得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皇爷。
皇爷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有如此的变化?
刘瑾想不通。
所谓的真武大帝托梦,刘瑾根本不相信。
他不信鬼神,不信因果,只相信权势,相信权谋。
正是这样的信念,才支撑他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
从这次与朱厚照的谈话中,刘瑾己经敏锐感觉到了朱厚照对于内阁的不满。
要不然也不会想重新建立西厂。
既然这种不满情绪己经产生,自己为什么趁机烧上一把火。
只要把这团火,烧的够旺,自己才有机会逃出性命。
自己想要摆脱内阁的攻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把内阁拉下马。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刘瑾并没有多少耐心,在第二天夜里,他就找到了魏彬。
“内阁那几个腐儒,可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魏彬面露难色。
“回干爹的话,那几个腐儒手脚干净的很,目前还没有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不过干爹不用担心,小的们都在用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刘瑾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孩儿们都辛苦了!倒让咱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魏彬看到刘瑾脸上的笑意,额头之上冷汗首接,他太清楚刘瑾的手段,每当脸上出现笑意时,就是他怒气值最高时。
他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干爹宽限些时日,此事必然能有结果。”
刘瑾脸上笑意渐浓。
“事关生死,那还有时间慢慢探查,找两个办事不利的,把他们的头,给咱家拧下来。”
魏彬见自己逃过一劫,磕头如捣蒜。
“干爹放心,我这就去办!”
“去支取些银子,好生安置他们的家眷,唉!说到底都是苦命人,别让人觉得咱家不讲情面!”
“干爹对孩儿们疼爱有加,在这宫殿之中谁不知道。若是谁敢乱嚼舌头,我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刘瑾看了他一眼,悠悠叹道:“若说办事灵活,的确不是你所长,可要说到忠心,这些人都不及你。”
魏彬谄媚一笑。
“孩儿自知能力低微,办事不能及干爹心意,也就知道在忠字上多下功夫了。”
“好,好啊!在这深宫之中,最难得的就是一个忠字,起来吧。”
魏彬如遇大赦,缓缓爬了起来,恭敬站在一旁。
刘瑾看了魏彬一眼,慢慢说道:“干爹我也不瞒你,之所以让你去查内阁的不法勾当,并不仅仅是为了铲除他们,还有一件天大的富贵,落在我们面前。”
魏彬唯恐说错,不敢接口,只是静静站在一旁聆听。
刘瑾喝了一杯水,才缓缓说道:“皇爷有意要重启西厂,询问我提督西厂的人选。
我虽然把你的名字报了过去,但我心里明白,在皇爷心中,你只能排在第三位。
若不趁机做出一番功绩,皇爷必然不会把提督西厂的重任交到你手中。”
魏彬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落下。
“干爹对我一再提携,可是我天生鲁钝,辜负干爹的一片苦心了。
我这就是带人继续去查,就算是死,也要把内阁那个老腐儒的尾巴揪出来。”
刘瑾挥挥手,淡淡说道:“刘健等人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走到如今的高位,都不是等闲之辈,你们查不到他们的破绽,也在情理之中。
从目前的情况看,短时间很难有成效,算了,这件事不用去查了。”
“可是,干爹……,若是不把他们那些腌臜事,揪出来,我恐怕……”
刘瑾望着远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既然查不出问题,那我就创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