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双界共振,使命重燃
李阳从信息流的冲击中缓过神时,电脑屏幕已经恢复了漆黑,只有键盘的背光还亮着幽蓝的光,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掌心的灵脉令不知何时又开始发烫,与口袋里的蓝色球体产生了微妙的共鸣,像是两颗跳动频率渐趋一致的心脏。
他踉跄着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玻璃。凌晨的风带着凉意灌进来,吹散了房间里的沉闷,远处的城市还浸在朦胧的夜色里,只有零星的灯火在楼宇间闪烁。可在李阳眼中,这片熟悉的夜景正悄然发生着变化——空气中似乎有淡金色的丝线在流动,像极了古代记忆里的灵脉气息,只是更稀薄,更隐蔽。
“原来不是梦。”李阳低声说,指尖抚过窗沿的凉意,真实得让人心头发颤。那些在古代的厮杀、耕耘、欢笑,那些关于二丫鬓角的碎发、念禾软糯的咿呀、罗成爽朗的笑骂,突然有了清晰的落点。它们不是虚幻的泡影,而是被某种力量刻进灵魂的印记。
他回到书桌前,摸索着掏出蓝色球体。球体表面的符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是活了过来,与灵脉令上的纹路产生了呼应,在桌面上投下交错的光影,组成一幅残缺的地图。地图的中心,是他所在的城市;而边缘处,有三个模糊的光点,其中一个,正对应着西山的方向。
“寻找平衡,守护天地。”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这一次,李阳捕捉到了更多信息——灵脉的失衡并非只存在于古代,现代世界的工业污染、资源过度开采,早已让隐藏的灵脉变得脆弱,而那三个光点,正是灵脉濒临断裂的节点。^y¢e`x,i?a′k-e·.?c!o^m¨
“所以,我不是‘回来’了。”李阳猛地明白,“我是带着使命,站在了两个世界的夹缝里。”
他打开手机,屏幕终于恢复了正常,时间显示凌晨四点半。微信里有导师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问他论文初稿是否需要延期,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李阳盯着消息看了很久,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最终只回了两个字:“不用。”
他需要时间,但不是用来逃避。
天亮时,李阳把灵脉令和蓝色球体藏进背包深处,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他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打车去了市博物馆。根据昨晚信息流里的碎片提示,博物馆的地下展厅里,藏着与第二个灵脉节点相关的线索。
市博物馆刚开馆,游客寥寥。李阳直奔地下展厅,那里陈列着一批新出土的汉代文物。他在展厅里慢慢踱步,目光扫过青铜器、陶罐、竹简,灵脉令的温度始终平稳,直到他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展柜前。
展柜里放着一块残破的瓦当,边缘已经风化,上面刻着的云纹却异常清晰。当李阳的视线落在瓦当上时,灵脉令突然剧烈发烫,蓝色球体也在背包里震动起来,展柜的玻璃上竟映出了与球体符文相似的图案,只是更古老,更残缺。
“这是……汉代的灵脉镇守标记?”李阳凑近展柜,玻璃上的图案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旋转,最终指向展厅角落的一扇铁门——那是工作人员通道,平时总锁着。~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假装看手机,余光瞥见保安正在远处巡视,便趁着间隙快步走到铁门前。门把手上的锁很旧,李阳试着用灵脉令碰了碰锁芯,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竟然开了。
通道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味,尽头是一间堆满杂物的储藏室。李阳在杂物堆里翻找片刻,手指触到了一块冰凉的金属——是半截生锈的铜柱,柱身上刻着的纹路与瓦当、球体完全吻合,只是断裂处还残留着黑色的痕迹,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撕裂。
“第二个节点在这里。”李阳握紧铜柱,断裂处传来刺痛般的触感,涌入脑海的画面让他呼吸一滞——那是汉代的长安城,一群黑袍人用血色阵法撕裂了灵脉节点,铜柱正是当时的镇守之物,而那些黑袍人的面容,竟与古代记忆里的血魔族如出一辙。
“原来血魔族从未消失。”李阳的心脏沉了下去,“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不同的时空里破坏平衡。”
就在这时,储藏室的门被推开,保安举着手电筒照过来:“谁在里面?!”
李阳来不及多想,抓起铜柱转身就跑。通道里的回声很大,保安的呵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他冲出通道时,正好撞见前来巡馆的馆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也是他大学时的客座教授。
“李阳?”老馆长认出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对追来的保安摆手,“没事,是我的学生,来做研究的。”
保安离开后,老馆长看着李阳手里的铜柱,眼神变得深邃:“你终于还是找到了。”
李阳愣住:“您……”
“我是灵脉守印人的后代。”老馆长叹了口气,领着他走到展厅外的休息区,“从祖父那辈起,我们就在等一个能让灵脉令苏醒的人。你在古代的经历,我们通过家族记载早就知晓,只是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老馆长告诉李阳,血魔族的本质是失衡灵脉滋生的负面能量集合体,它们穿梭于不同时空,以破坏灵脉平衡为食。古代的十二令牌是封印,而现代的三个节点,则是维持灵脉与现实世界稳定的“锚点”。如今第一个节点(西山)濒临崩溃,第二个(博物馆)已被撕裂,第三个在城市的工业区,那里的灵脉早已被污染得面目全非。
“血魔族在现代的力量很弱,因为灵脉稀薄,但它们的手段更隐蔽。”老馆长指着窗外的工厂区,“你看到的雾霾、酸雨,很多都是它们在加速节点崩溃的痕迹。”
李阳看着手里的铜柱,又摸了摸背包里的灵脉令,突然想起古代的最后一个画面——他和二丫在田埂上看着念禾蹒跚学步,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让人不想醒来。
“我该怎么做?”李阳抬头问,眼神里没有了迷茫。
老馆长递给他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修复节点的方法,需要灵脉令、铜柱和球体合力。但第三个节点的污染太重,可能需要……”
“需要什么?”
“需要你在古代积累的灵脉亲和力,或许还要……付出一些代价。”老馆长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像当年在界域通道里,平衡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李阳握紧图纸,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想起二丫说过的话:“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无论是古代的田埂,还是现代的城市,道理都是一样的——要守护的,从来都不是某个时空,而是那些在时光里生生不息的人。
他站起身,对老馆长鞠了一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走出博物馆时,阳光正好。李阳掏出手机,给导师发了条消息:“论文会按时交,题目改成《论古今农业与生态平衡的共通性》。”然后点开地图,搜索工业区的位置。
背包里的灵脉令、铜柱、球体再次产生共鸣,发出的光芒透过布料映在地上,像极了古代田埂上的麦浪。李阳迎着阳光走去,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极了当年在幽州城外,他牵着毛驴走向未来的模样。
他不知道修复节点会付出什么代价,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到二丫和念禾,但他知道,脚下的路和古代的田埂是同一条——都需要一步一步走,用双手去守护,用真心去耕耘。
远处的工业区烟囱林立,李阳的眼神却很坚定。无论是古代的血煞阵,还是现代的污染源,本质都是失衡的欲望。而他,要做那个重新校准天平的人。
风再次吹过,带着城市的喧嚣,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麦香。李阳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那些刻在灵魂里的记忆,那些跨越时空的羁绊,都是他前行的力量。
使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