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归抱怨,可那眼里却是实打实的自豪。\第¨一/看?书?旺· ^嶵¢芯*章+洁_更-歆\快!
余悦绕到她身后为她捏着肩,“那您坐着我给你揉一揉?”
李云霞笑瞪了她一眼,“算了吧,我要看看你爸去。他今天啊,可算是得意坏了,就是一下子喝了这么多酒怕是有的我伺候了。”
余悦凑过去笑,“那就辛苦我亲爱的妈妈啦。”
“行了行了,别拍我马屁了,你不是说约了人要去剪头发吗?还不快去?”
这话便是有些催她的意思了,余悦得了话看了眼时间,跑回房间拿了帆布包才出门。
“注意安全啊!”
出了门还能听到李云霞的声音,她头也没回地冲着身后摆摆手。
随着她的动作,身后的高马尾荡漾出调皮的弧度。
直到确定身后的母亲看不到自己了,姑娘上扬的眉梢和唇角的弧度才渐渐松散下来,眼里的笑意归于平静,看不出丝毫喜悦。
她斜挎着包,一个人慢慢地穿梭在大街小巷。-白!马?书!院` *追/蕞-薪′彰?节+途中经过了很多理发店,可她看也没看一眼。
小巷里有卖糖葫芦的吆喝声,余悦掏了钱买了一串糖葫芦,随即蹲在了小摊旁边慢慢吃了起来,漂亮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也任由身上的白裙子落在潮湿且混着泥土的地面上。
脏了也不在乎。
待到吃得只剩最后一个山楂时,她的视线落在了另一处,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也终于有了些波动。
流动的人群里有个坐着轮椅的男孩子,十岁的模样,长得清秀可爱。
但他面色苍白,看着来往的人时神色漠然,丁点看不出来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与蓬勃,甚至双颊微微向下凹陷,是过分清瘦的模样。
余悦趁着他没看到自己,便多打量了两眼。只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转了过来,直直与她相对。
她眨了眨眼,没移开目光。
那孩子也没有多的情绪,没多久就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一旁扎满糖葫芦的草垛上。
不多时孩子身旁多出来了一个身影。
他穿着宽大的黑色套头卫衣,显得有些瘦;裤子是当下流行的破洞牛仔裤,只是颜色有些浅,不知是不是洗得次数多了的缘故。`比*奇~中~文/王. ~已?发′布`蕞/辛,章\結.
长腿包裹在裤子里,行动间却也觉得力量十足并不羸弱。
黑色的帽子遮住了他的面容,余悦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只能从他因为要推轮椅而露出来的手掌上看清一点苍白的肌肤。
不过那只手是真的好看,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白和放肆,那边的人回了头。
她这才看清他宽大的帽子下居然还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是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
却也只是一眼,那人就转过了头去,径直推着轮椅上的孩子离开,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里。
那一眼给余悦的印象太过深刻。
那双漆黑的眼里藏匿着多种情绪,防备凌厉而冷漠,又似乎是在看清了她的面容后才归于平静。
怎么,难不成是以为她别有目的,但是看清她是个姑娘后又觉得想多了?
余悦心道一声好笑,将最后的一颗山楂送入口中才拍拍手,漫不经心地从与二人背道而驰的方向离开。
洁白的裙摆因为沾上了泥土而变得污浊,她也没在乎,连拍都未曾拍一下。然后迈着散漫的步调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条破旧的巷子,轻车熟路地推开了一家理发店的门。
里面身穿紧身黑色吊带、染着一头嚣张明艳的紫发的姑娘闻声回头,看清来人的脸后勾着红唇:“等我二十分钟,马上好。”
余悦冲她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她忙活。
那人说的时间分毫不差,二十分钟过后姚佳送走了客人,随手捞过一把老旧的椅子坐在了余悦面前,桃花眼勾着笑:“今儿怎么来我这里了?”
“弄头发。”
听到这话姚佳顿时来了兴趣,“呦,难得啊。之前劝你了这么多次你都不答应,怎么这次就下定决心了?跟姐说说,姐好奇得很。”
姚佳只比她大四岁,今年也才22而已。可这人步入社会步入得早,所以仗着自己有“混社会”的经验,在她面前张口闭口就是“姐”。
余悦跟她关系好,也不在意。
此刻她望着那人张扬明媚的面容以及那头耀眼的紫发,终于露出了录取结果出来以后第一个实打实的笑:“就是想任性一下。”
“行,那你跟我说你想怎么弄,姐保证把自己看家本领都拿出来招待你。”姚佳搓着手,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余悦借着屋内的镜子打量着自己。
乌黑柔顺的长发被她扎成了高马尾,此刻听话的垂在她的身后;额前没有刘海儿,仅一点碎发,规矩地露出饱满的额头;一身白裙清纯而美好,将她本该冷艳的面容衬得几分乖巧。
十足的好学生模样。
打量了许久,她终于开口了。
“想把长发染成蓝色,把直发烫成大波浪,再剪一个刘海,随便什么刘海儿,看着不乖就行。”
说完她转头看向姚佳,勾着唇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剩下的靠你啦。”
姚佳的手指勾着她身后的马尾,挑了一撮出来,然后缠绕了两圈,嗓音压着笑:“这么信任我的手艺啊?那行,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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