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动静自然逃不过俞倾夭的眼睛,待十遍剑招全部走完,她招手让他过来:“觉得难受为何不说?”
顾明霁犹豫了下,收起木剑。`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少年身量如青松,碎发沾在了前额,汗水顺着清晰的下颚线,滑落到敏感的喉结上,明显地滚动后滑落进领口。黑衫紧贴,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似乎要比盛夏更加灼人。
“没有难受。”他说着,先用衣袖垫着拭干了汗液,才把木剑原封不动放回桌上。
“那就再来十遍入门剑招。”俞倾夭眯着眼不悦道。
顾明霁没半点犹豫,再次拾起木剑向外走去。
“回来!”
顾明霁立刻停下脚步,识海里的声音戏谑道:[她在戏弄你,你还照做,真是个呆子!]
顾明霁疑惑地回头,发现俞倾夭正用凤眸瞪着他,平日无甚波动的眉眼似隐隐有怒火在烧。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乖乖道歉。
俞倾夭憋了口气,她是第一次遇上像顾明霁这样的人,像块木头与世隔绝,但偶尔又会出人意表,让人全然捉摸不透。!y¢o,u,p\i+n^b.o+o^k?.?c~o,m/别扭了片刻,她强装镇定地侧眸:“先前的要求,我答应了。”
顾明霁曾请求若他短时间内能进阶,希望她能答应一件事。她之前不想承他这份因果,所以没有理会,但演武场上他替她出头,虽不是她要求的,但也是误打误撞帮到了她,得该偿还。
她说完了便松了口气,全凭他开口。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都能满足。若超过她现今能力的,就需要等价交换,得他付得起代价才可。
顾明霁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长睫在青灰色的眼眸中抖落了一丛又一从阴影,迟疑道:“这把剑……可以送我吗?”
俞倾夭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他指的是木剑而不是凌霜剑后,摆手道:“尽管拿去,一把树枝削成的木剑罢了,又不是什么稀世物件。不作数,你重新说。”
顾明霁轻抿起唇,指尖落在剑刃上轻轻摩挲着木纹的脉络,眼角微合,半晌后认命道:“如果、如果苏和嘉向你邀约……”
他吸了一口气,发现说不得太多,只能看向她,郑重地请求:“不要答应。/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更奇怪了。俞倾夭蹙眉:“算了,你先去打水洗把脸冷静下,再好好想。”
顾明霁还想争取下,见她没听的意思,双目低垂向井口走去。
沁凉的井水倒入到木盆中,有两滴飞溅到手背上已能让顾明霁感受到清凉。身上出了不少汗,他挽起袖口,露出白皙的臂膀,浸入到水盆中,青灰色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明显感觉到舒适。
他不觉得在师姐的督促下练剑是一件难受的事,但也确实被闷到了。
要洗脸就得脱下面具,顾明霁犹豫的当口,突然瞥见荡漾的波纹一角露出可疑的剪影,意识到俞倾夭正屏息藏在她身后,若非他恰好下腰的幅度够大,恐怕就被她骗过去了。
“师姐!”他未曾料到师姐也会有无赖的一面。
顾明霁平生一股恼怒,方才指哪打哪的木头人立时变得生动有趣。他红了耳朵,不敢回头,双手扣在木盆边缘,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般虚张声势。若有尾巴,定然早已炸起。
俞倾夭丝毫没有偷看被发现的心虚,反而破罐破摔,直接伸手想摘下他的面具。可顾明霁早有防备,捂着脸跳走,错开了她的手。
俞倾夭讶然于他的速度,再欲出手时,顾明霁已蹲在了角落,严防死守像个贞洁烈夫般死死护住自己的面具,狗狗眼警惕地盯着她。
“有什么不能看的?你都见过我脱衣的样子了。”还不许她看眼他的脸吗?
“我没有!我没看!”继耳廓后,顾明霁的脖子也炸红了,不知是气还是羞的,整个人像只烧熟的虾一般蜷曲着。他知道俞倾夭若认真起来,他根本无法阻拦,但大有她若真掀开了他的面具,他便会自绝的架势。
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敲门声响起了。
“夭夭,是我。”又是苏和嘉。
俞倾夭收回手往外走去,顾明霁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抱住后脑勺,下颚搁在膝盖上,嘀咕了一声,脸还是很烫。
苏和嘉在门开后,除了俞倾夭,一眼便看到蹲在角落的顾明霁,像狗一样青灰色的眼眸警惕地瞪他。
苏和嘉敛在袖中的拳头握紧,不由地想到盛白音说过的话和欲言又止的表情“这对师姐弟未免太亲近了,整日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目光微滞,落到俞倾夭时眉眼温柔依旧:“夭夭,你今日有空吗?”
俞倾夭心思还是散的,眼皮微掀,反问:“你是有话要与我说?”
苏和嘉品味到她话中的生疏,神色稍暗,抿唇额首。
“好。”俞倾夭跟随他踏出院门,顾明霁立时顾不上那点羞赧,追了出来:“师姐!”
只是谈话罢了,俞倾夭示意他回去,指向井边:“先前交代的训练继续,不要因为我不在而偷懒。”
她从袖中捏出了一道符纸,指尖翻飞三两下便折叠成蝴蝶形状,渡了口灵气,纸蝴蝶立即活了过来,扇动着翅膀落到顾明霁肩上。
“我会不时抽空看的。”
“是,师姐。”顾明霁垂目,掩住眸中翻滚的暗色。
待人走远了,他侧头伸手去捏肩上的纸蝴蝶,却被蝴蝶轻巧地绕开,一圈后落到他耳尖,正巧是方才俞倾夭碰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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