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微动,又看见哥哥神情中隐忍着怒气,轻轻抿了抿唇,问道:“是不是她还交代了他们别?的事?”
崔慎微硬邦邦道:“没有。-叁.叶-屋_ `追.罪_芯¢章^結¢”
分明就?有。
姜妤在心里轻声说道。
而且看起来这事还和?她有关。她想了想,转身回到马车里,将食盒和?香火纸钱拿出来,递给他:“哥哥,我看刘叔也被吓得狠了,不如?让他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剩下的路我们就?走过去吧。”
崔慎微转过头,看了一?眼车夫,点头道:“好。”
他理所?当然地接过食盒与香火纸钱,然后往前走去。
姜妤落在后面,悄声与裴肃道:“这些人既然是来刺杀我和?哥哥的,那么他们也应该交给我们处置,是不是?我想见见那两个活口。”
裴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胆子,倒是比从前大了许多。”
姜妤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昳丽的眉眼柔软而恬淡,在那恬淡中,又透出一?种坚定?来。
她其实很怕。·5′2\0?k_s-w?._c!o.m^
怕她好不容易有了疼爱自?己的哥哥,最终却死在姜明佩的算计里。
若是今日裴肃没来呢?姜明佩交代这些山贼重?伤她和?哥哥,可什么叫重?伤?断一?条胳膊一?条腿是重?伤,一?刀砍下去让他们只剩一?口气也是重?伤。
一?想到今日哥哥险些出事,姜妤心里的恨与怒,便盖过了怕。
裴肃微微抬手,临渊便押着两个神情惶恐的山贼走了过来。姜妤看向他们,声音淡得几?乎听不出情绪:“姜明佩除了让你?们重?伤我们,还说了什么?”
裴肃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霎时面色微变,正要开口,却见姜妤似有所?感般向他望来一?眼。
他忽然怔住,意识到,这其实就?是他一?直想看到的场景。当初在昭德侯府里,姜妤明知姜明佩设计陷害她,却并不反击,虽是为长远计,但却也终究让他很有些生气。
而现在,她终于没有顾忌,将要直面这些阴暗污秽的真实,然后做出自?己的选择。
即便她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尽管她不会过问,他和?崔慎微,也会帮她处理得一?干二净。*r·a+n′t?x¢t../c¨o¨m¢
她可以?永远不谙世事,天真善良。
裴肃看着她。
这是他曾经一?度想亲眼目睹的一?幕。
姜妤一?直以?来,都太好了。即便是被曾经的至亲算计,她却依然保留了内心深处的善,从不怨天尤人,更不苦大仇深,也没有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如?果她知道了姜明佩对这些山贼的吩咐,她会怎么做?
她能接受得了那样的事实吗?
裴肃只是想了一?下,便又放弃。
关心则乱。
在这一?刻,他终于真正明白?这四个字,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他不得不承认,比起看到一?直以?来都想看到的场景,他更希望姜妤能开心一?些。
或者换句话说,他舍不得看到她这样,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却只为了得到一?个残忍的答案。
然而看着姜妤认真的神色,他心里有再多劝阻的话,却也开不了口。
这是她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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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低着头,一?开始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便也和?前头的弟兄们一?样,不明不白?地就?去见了阎王。
然而等了许久,却发?现似乎捏着他们性命的两位罗刹都在等着他们开口,便开始争先恐后地回答起面前这位小姐的话:
“她、她说,无论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哪怕是……”说话的人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张天仙似的脸,咽了咽口水,却始终不敢再往下说。
然而他的意思,几?人又岂能看不出来。
裴肃冷眼,抬手拔.出临渊怀中的剑,刺进?他的胸口。
“聒噪。”
姜妤脸色煞白?,却仍旧强撑着,又转过头看向唯一?剩下的山贼:“没了?”
前车之鉴就?在身边,他的脸上似乎还残存着鲜血的温热。
山贼深深吸了口气:“还、还有一?事……她曾吩咐……让我们划、划花您的脸……”
姜妤点了点头:“原来她这样恨我。”
可是她想不明白?。
自?始至终,她又做了什么呢?
若非姜明佩逼她,绿云也不可能有爬床的机会,从而使她颜面尽损,算盘落空;若非魏婳与魏璇算计她,父兄也不会为了帮她报仇,势要打压魏齐盛三家。
前事种种前事了,她承了姜家十几?年?养育之恩,脱出姜家之后,也没想过真的对姜明佩怎么样,只想从此陌路,便是最好。
可惜姜明佩却始终心有不甘。
姜明佩想做刀俎,她却从来不愿做鱼肉。
崔慎微见妹妹许久不曾跟上来,去而复返,看见这番景象,便知道她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他温声道:“阿妤放心,哥哥不会放过她。”
姜妤仰起脸,看向他,软声开口:“哥哥,我想送昭德侯府一?份大礼。”
“什么?”
“十三口棺材,哥哥觉得这份礼,怎么样?”
十三口棺材。
地上躺着的山贼的尸体?,一?共是十三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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