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垣带著身后的一群人从府库下面钻了出来,然而这一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p,a¨o¨p^a?o¨z*w~w_.-c/o,m+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外面的雾气也越发的浓稠,此时的屋外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
好在沈溪带了不少青铜灯盏过来。
冷风不断刮过,陈垣身上的官袍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而那群侍卫手中的青铜灯盏也不断隨风摇晃,火光也是摇曳不定。
感觉到身上传来点点冰凉。
陈垣抬头望去,只见那浓雾瀰漫的天空之上,隱约有黑色颗粒飘落下来。
那玩意像是雪,但是感觉更加沉重,落在肩头还噼里啪啦的响著,跟个细小的冰粒子差不多。
“这是……黑雪?”陈垣低声嘀咕了一句,隨后伸手接住一片黑色的雪。
黑色的小冰粒落在掌心,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融化成了一滴黑色的冰水,和墨汁差不多。
然而陈垣也仅仅是看了看,便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事了。
眼下还是先去李家要紧。
陈垣拍了拍手,隨后便看向陷入沉思的沈溪说道:“先去李家,这剩下的事情,等这事过了再说。”
沈溪点点头,也没应声。
等到她缓了过来,几人也便开始朝著李家赶去。
依旧是师爷往前面带路,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身边多了几个魁梧的壮汉。
师爷也因此有了些许底气,也没畏畏缩缩的了。
几人走了没一刻钟,便到了一处看起来十分恢弘的府邸。^j+y*b/d+s+j\.!c-o′m-
门口坐落著两只石狮子,而那红木的大门上,也写著李府的牌匾。
陈垣心中暗自寻思著,这李府竟是比县衙还气派不少。
也没等他来得及多想。
师爷便走到门前开始敲门。
浓雾中,咚咚咚』的声响不断迴荡,师爷一边敲门,一边喊道:“李老爷,我家大人有事来访。”
话音落下。
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有人来开门。
陈垣看了一眼小姜学士,隨后道:“小姜大人,火药包带了吗?”
小姜学士犹豫了一会儿,有些恋恋不捨的开口道:“要用吗?”
看到小姜学士把那炸药包当成宝贝了,陈垣心中便感觉一阵突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小姜大人有成为炸弹人的衝动。
陈垣声音大了些,隨后喊道:“既然贵府上没人开门,那就只能我们自己动手了。”
说著,他从袖子里顺出来一个火摺子,隨后吹了吹继续喊道:“小姜大人,把从府库里拿出来的火药包放在门口,让本官看看里面的缩头乌龟到底要藏到什么时候。”
这话自然是说给里面的李家人听的。
陈垣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去点燃那火药,毕竟家里长辈经常说一句话,玩火容易尿炕,火药也是火,所以他打算让小姜大人过过癮。
看著递过来的火摺子。
小姜大人瞳孔闪过了一道光,那光带著一分迷茫和九分激动,她想都没想便接过了火摺子。?E-Z_小*说*网+ +首+发^
隨后从一处险要地方掏出来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里面有书,有毛笔,还有几个金元宝,以及那从府库地下拿出来的火药包。
小姜学士把火药包放在了地上。
隨后又把剩余的东西装了回去。
接著,便接过了陈垣手里的火摺子,然后吹了吹,这一吹可把陈垣给嚇了一跳。
那在空中不断飞舞的火星子,竟是差点落在火药包的引信上。
看到这一幕,陈垣当即眼神示意眾人往远处躲躲,別到时候门没炸开,把县太爷小队再给团灭了,那小姜学士可就真成mvp了。
小姜学士把火药包放到了李家大门的门槛上,隨后看了一眼身后眾人,隨即说道:“我要点了。”
眾人纷纷点头。
然而也就在此时。
大门內传来了一道声音:“大人,这是做什么?”
小姜学士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陈垣,那表情明显是在问著火药还点吗?
陈垣当即摇头。
如此,小姜学士才恋恋不捨的把火摺子的盖子又重新拧了回去,接著也没还给陈垣,只是把火摺子和火药包都放回到了原处。
而等到小姜大人做完这一切。
李府的大门也就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十几个人,那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但身形都很健硕,而为首的那人,更是身材壮的跟个小铁塔一样。
看著宛如铁塔一般的肌肉猛男李砚斋,陈垣也不废话。
他负手而立,看著台阶上的李砚斋当即说道:“李大人。本官也不绕弯子了,今日本官前来,只为一件事,那便是想问李家討个公道。”
“討公道?”李砚斋也背著手,朝著台阶下面瞥了一眼,隨后道:“陈大人,说起来李某也算是救了大人一命。可不知这公道怎么就討要到了李某身上?”
李砚斋原本是不打算开门的,如今咸鱼县危机四伏,他刚刚被那个黑石像打成重伤,现在的他只想老实的呆在李家,並不想再继续躺著趟浑水。
说白了,李砚斋想要明哲保身。
但陈垣明摆著没打算给他这个明哲保身的机会。
陈垣十分冷静地继续说道:“敢问李大人,那府库下的炸药可是大人所安置的?还有,在县衙之下的那副山河封禁图是否落在李大人手中?”
李砚斋听到这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府库里的炸药是他放置的,这点並没有错,也不难猜出来。
但这山河封禁图的事情,除了李府的几个亲信,其余人他都没有提起过。那么陈垣是如何得知的。
李砚斋想到此处,隨即看了一眼周围的李家人,李家眾人的表情都很正常,也不像是內鬼的样子。
也就是这一眼的动作。
陈垣就大概能猜出来了,这李砚斋果然知道山河封禁图的下落。
原本他也只是诈唬一下。
可没想到李砚斋的演技太差了,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其实陈垣也是乱猜的,那咸鱼县的地下暗道修建的时间是道兴九年,好巧不巧的是李砚斋也是道兴九年当的举人,而且还恰巧在钦天监当差。
这诸多的巧合,不免让陈垣升起了试探的心思,可谁曾想李砚斋这么禁不起试探。
李砚斋沉默了片刻,隨后对上陈垣道:“什么山河封禁图,李某不知道县令在讲什么。”
看著李砚斋还在装糊涂。
陈垣也就直接点破了:“莫非李大人是要装到底吗?”
然而李砚斋一听这话直接笑了。
而且笑的很大声。
看著猖狂大笑的李砚斋,陈垣也没打断,只是平静的看著。
李砚斋哈哈笑道:“大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李某装什么了?就算那山河封禁图是李某拿的那又如何?”
说完,他便敛起笑意,看向台阶下的眾人道:“什么山河封禁图,李某根本就听不懂。”
听著李砚斋一会儿说拿了,一会儿又说不知道,前言不搭后语的。
陈垣只觉得李砚斋好像掌握了不属於自己的力量一样,只有掌握了不属於自己的力量脑子才会出问题。
殊不知。
这下县太爷猜对了。
只见下一刻。
李砚斋急了,他面带不屑的浑身一抖,身上的衣服就爆裂开来,头髮上也染上了一层金黄色,身上还隱约有了一层金光缠绕在上面。
“就你们这群臭鱼烂虾也想要山河封禁图,那是我的东西,我的!”
陈垣看著李砚斋跟触发了处决动画似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心中想到: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了?你到底脑补了个什么东西啊!
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正常人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