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嘴唇抖了抖朝著身前的三人说道:“要不要回去?”
小姜学士转过身子,有些诧异的看向陈垣问道:“为何?”
姜寧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丝认真的表情,陈垣一时之间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总不能说自己会心灵感应,预感到了前面有危险吧?
而且,现在回去就真的是个明智的选择吗?
想到这,陈垣也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隨后便长长出了一口气,岔开了话题道:“方才你在我手上闻到的那股味道,是不是在府库里面也闻到过?”
姜寧皱起了眉毛,陷入了沉思之中,那味道確实是和府库里的味道有些相似。
虽然只是在府库门前站了一下,但她还是想起来了。
这味道有淤泥的臭味,以及穀物的豆腥味道,甚至还有几分烂蘑菇味。
小姜学士想了有一会儿,便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暗道的尽头是府库?”
陈垣:“正是。”
而师爷一听这话,当即就不淡定了,那府库里面可都是大老鼠啊,现在去府库,指不定得让那群老鼠吃了。
师爷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人,要不咱还是原路返回吧。”
陈垣摇头道:“不妥,那边或许有怪物守著。~1~8,5.t`x,t-.!c¢o¨m^”
他这话说的是实话,县衙那有个怪兽,虽然没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但光用看的也知道那玩意的战斗力要比府库那边的鼠鼠要强太多了。
如果那怪物在上面守著,几人一出去恐怕就会被团灭了。
而且县衙的暗道口很高,约莫这怎么也得有个三四米的距离,要是想上去就必须得搭人梯。
可万一那怪物把房子给拆了呢。
凭藉他们几个要想从一片废墟里面出去,那可就难太多了,而且还要白白浪费许多时间。
现在时间还是太紧张了。
想到这,陈垣便打定了主意想要继续走下去。
而身前的师爷则是说出了不同的看法。
师爷:“大人,卑职觉得那怪物或许早就走了,不然咱还是回去吧。”
小姜学士思索了片刻:“无所谓。”
套著虚弱bu的张大胆:“俺……也……无所谓。”
师爷是想赌一手怪物没在外面守著。
而陈垣的意思则是,赌一赌这暗道有没有別的出口。
按照碑文上写的內容,他大概可以猜出来一些,恐怕这个暗道不光是一个出口,很有可能有两个。
只不过其中的一个出口是府库。^x^i!n·2+b_o!o,k\.*c*o/m_
另一个则是十五里外的那个地裂的出口。
就算遇到了府库的鼠群,他们几个人都有武器的话,也没准能突围出去。
总而言之,两个人都在赌。
只不过陈垣觉得自己的贏面更大一些。
也就在此时。
小姜大人也没说话,只是把师爷手里的灯笼给接了过来,隨后便开始往回走。
此时几人从暗室离开的距离並不算太远,也没走几步就到了暗室的门口。
陈垣有些好奇的跟了过去。
紧接著便明白了小姜学士的意思。
姜寧指了指暗室的石门道:“回不去了,安心往前走吧。”
身后的师爷和张大胆也跟了过来,看著光禿禿的石门,一瞬间也就明白了。
和方才进暗室的石门不同。
这边的石门地下要乾燥一些,而地砖上没有凹槽,也没有按钮,活脱脱的是一个只出不进的死门。
县衙那边的石门是能出能进,而靠近府库这边的石门则是只出不进,而这想必也是钦天监的某种防盗手段。
陈垣如此想著,既然没了后路,索性也就不再犹豫了。
师爷再一次的提上白纸灯笼,朝著暗道深处走去。
只不过这一次,他小心的多。
陈垣跟在最后面,一边观察著周遭的环境,一边思考著接下来的对策。
此时的甬道之內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几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气氛也越发的沉寂起来。
在几人走了大概两刻钟之后,原本窄小的通道逐渐变得宽敞了许多。
也就在这通道变得宽敞了之后,紧接著师爷就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发颤的喊道:“前方何人!”
有人?
陈垣眉头微微皱了皱,心想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难不成是前面有什么黑影窜过去被师爷看到了?
想到这,他快步上前,走到师爷旁边朝著远处一看。
隨即便明白了什么。
只见宽敞的通道两边,站立著不少黑漆漆的模糊身影。
陈垣拍了拍师爷的肩膀,隨后说道:“別一惊一乍的,那东西要是活的你再叫也不迟。”
师爷闻言愣了一下,紧接著细细看了看前面的黑漆漆的影子,又壮著胆子走了两步。
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人啊。
分明只是一群用泥土製造的雕像罢了,那雕像就是很普通的大禹朝士兵雕像。
只是面部特徵模糊不清,五官被这里潮湿的空气侵袭的有些难以辨认,只剩下一些轮廓线条依稀可见。
但这些雕像手里的兵器却没有被侵蚀掉,依旧在灯笼的照耀下闪烁著锋利的金属寒芒。
毕竟在如此昏暗的灯笼光线下,看到这种东西。
也难怪师爷会认错了。
而眼下,陈垣看到只是一群雕像后,他也就没继续多说说些什么了,只是四处看了看。
却没想到,竟是真让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只见一个排头穿著整齐甲冑的士兵身后,一块光滑无比的墙壁上赫然书写著一行文字。
陈垣看了一眼师爷。
师爷当即会意,连忙上前盯著墙壁上的文字读出了声:“大禹,血字营,林武。”
接著他就抬头看向县太爷继续道:“道兴八年,闻咸鱼县城邪祟恒生,埋五百戍边將士泥塑,借忠魂以镇煞气。”
“大人,这应当是戍边將士的泥塑,用来镇煞用的。”
陈垣视线扫向通道两边的泥塑,视线最终停留在了一处地方。
但他却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催促著师爷继续重新赶路。
师爷有些不明所以,要是按照大人以往的性子,见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恐怕必须得研究一番方才能走的动路。
只是今日怎么却改性子了。
看著这么多的泥塑,竟然是连碰都不碰一下。
这还是大人吗?
而此时的陈大人想的则是:
五百就五百!白菇教是吧?明日亥时,府库对掏,谁怂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