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斐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又叹了一口气。*e*z.k,a!n?s`h/u-._n¨e·t\
一旁给他撑伞的青桐几次三番盯着他手里的折扇,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公子……”
青梧拼命给青桐使眼色,让青桐把话憋回去。
然而青桐视若无睹,依然求知欲满满的问萧斐,“公子,你热啊?”
萧斐:……
青梧迅速别过头:完了,没救。
这当口又有朝臣过来,看样子因为下雨,众人或多或少都耽搁了些功夫。
萧斐本可以直接往里面走,避免不必要的碰面,但这时候也不得不留在原地,与随后前来的杨仆射寒暄。
杨仆射今年已近七十,仍是耳聪目明,两人相互寒暄两句,一眼就看到萧斐唇上的异样。
先是诧异,又在心里转了一圈,只当没看见,随口就萧斐手里的扇子说了两句湖州特产,又表示自己家中藏着几把湖州扇面,邀萧斐闲时到府中赏玩。
说着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次都堂,其他人已经都到了,正在看今早新呈递上来的各方奏疏。/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卫芜音的桌案与萧斐的很近,她在看奏疏的时候,偶尔偏头朝萧斐那边看一眼,见他神色无异,只不过有意无意的借着奏疏遮挡自己。
能进次都堂的人不多,略看一眼心中就有数,谁也不会抓着这个不放,但走在通往东宫的路上,一路遇到的人多了,难免人多口杂。
今日要考太子的德行,处理过政事,简单用过膳,卫芜音便与萧斐一同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照例各走各的。
高大明今日提前在洗心门处候着,一看到他们,便殷切迎上前来,见过礼,继续低声对卫芜音说些太子如何如何用功的话。
卫芜音点点头,“太子肯将心思用在功课上,乃是天下的幸事。”
……
经过昨天的事,卫然早已提前收拾妥当,老老实实的在书房等着。
看到卫芜音进来,眼前一亮。
“阿姐!”
卫芜音想了想,揉了揉他的头。
大概因为这是卫芜音表示出的难得的亲近,卫然一直到坐回座位上,也还在摸着自己的头顶傻笑。/二/捌,墈′书-王· _首`发`
卫芜音看他这样,只能借回避视线掩饰心中的别扭。
萧斐在一旁看着她的反应,若有所思。
未时很快就到了,今日的考学开始。
卫芜音问了卫然几个有关德行的话题,又听他讲了自己对天下民生的看法,一旁有随行宦官记录卫然说过的话,等结束以后一并呈给元康帝。
第三天考策论,考察卫然对治国方略的理解。
这次的时间稍长一些,一则是卫然写字慢,二则策论需要思考的时间长,虽然如今三位大学士给他讲解的策论内容都浅显,他要理解起来也仍有些吃力。
等全部写完,时辰已过申时半。
卫然战战兢兢捱过了三天的考问,此时一身轻松,但卫芜音却还要和萧斐一道将这三日的考问内容送去行宫,向元康帝回话。
元康帝清修所在的行宫建在城东。
从宣德门出去,即便坐着马车,路上也还要耗去不短的时间。
卫芜音坐在马车里想着,父皇如今不论大事小情,都喜欢以卜卦结果来决定,这次给卫然考评的结果,该不会也要靠卦象来定吧?
想到这里,不免又想得多了些。
前世也是如此。
元康帝当初登基时才七岁,尚且年幼,朝中众臣经过权衡,决定让太后垂帘听政,协助元康帝处理政事。
太后这一垂帘,就过去了十五年。
十五年后,朝臣请求太后归政,元康帝这才开始独立掌权。
此后这些年,太后不甘心偏居后宫,暗中仍与前朝有联系,朝中大事小情,并未瞒过她的耳朵,
她培养过的那些势力,也像一根根藤蔓,缠绕在朝中那些大树上。
元康帝忍受不了这种大权时刻被太后监视的感觉,又因为自身能力有限,无力对抗太后,最终选择离宫清修。
另外选择信得过的人代替自己,与太后分庭抗礼。
她和萧斐,就是被元康帝选择的人。
可惜前世她着了卫然的道,没能善终。
如今重生,再次面对这个自己曾认为无能、懦弱、只知逃避的父皇,她忽然产生一个想法:
父皇他当真……如表现出来的这般无能吗?
……
今年雨水多,一场雨才停了没多久,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天也一直都是阴的,提起鼻子一嗅,仿佛那些散不开的水汽也一股脑儿的都钻进鼻腔。
城东一带幽静,过去一直都是宗室显贵修建园林私邸的地方,有些历经多年,格局改了又改,至今仍是京中不多的清净之所。
元康帝的行宫是城东一带最大的一处建筑,行宫一处苑内正修着新的宫殿,将来请入吕祖等仙人的塑像,皇帝也会在此虔诚清修。
宫苑修建新宫殿的声音并未传出去多远,在这处宫殿的周围,种着一大片梅树,这时节虽然没有梅花,但也是满目的绿意盎然。
梅林西侧又是一处大殿,此刻殿门紧闭,廊下候着十数名身着道袍的太监,为首一人须发花白,手执拂尘,在心中默算着时间。
过了半晌,这人整了整衣衫,似是算好了该进殿的时间,侧身朝身后看一眼,立时就有小太监手捧热茶,站到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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