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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待线香燃尽,卫然却依然没有停笔。,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一大幅纸上歪歪扭扭落满字迹,上面有不少地方被墨迹涂抹掉,留下的部分看得出落笔犹豫,有些笔画也虚浮,可见默写这些的人心虚得很。
卫芜音在卫然身后看了一会儿,“时间到了,停笔吧。”
卫然迟疑着搁下笔,小心翼翼的问,“阿姐,这次课业考核不合格的话,父皇会怎么罚我呀……”
卫芜音先摇铃示意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然后看了卫然一眼,反问,“以往三位大学士都是如何做的?”
卫然的声音渐低,“就是……罚抄。”
卫芜音点点头,“那就是罚抄。”
“阿姐,你现在是监国公主,说话也硬气了,你能不能替我跟父皇求个情,让父皇少罚我一些……”
卫然说着说着,眼里又包了一包泪,等高大明把桌上的纸交给外面等候的宫人以后,小声恳求,“阿姐,好不好呀,求求你了……”
卫芜音低头看着卫然。-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
前世的卫然也一直都是这样。
不管是幼时的考问功课,还是日后临朝处理国事,若是遇上了棘手的,他就跑到自己跟前撒娇卖乖,求她替自己料理好一切。
甚至在他准备率领禁军围剿自己的前一天,他还捧着厚厚一摞奏疏抱怨着:
“一国之君究竟有什么好当的,累死个人,阿姐你再帮我批几本好不好。”
所以她实在想不通,之后卫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副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样子,对她说,“阿姐,你真该死!”
前世最后看到的卫然与眼前的幼童重合,卫芜音那颗本能要软下的心肠,重新硬起来。
“身为储君,就该严于律己,难道日后到了朝堂上,太子殿下理不好朝政,也要这般到父皇跟前去求情么?”
“阿姐……”卫然一脸惊恐,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了皇姐不悦。
眼见着太子一脸惊骇不知所措,昔日最是疼爱太子的晋阳公主面若冰霜,东宫里的人更是一声儿也不敢吭,只敢求助的看向一直不曾言语的萧斐,寄希望于这位摄政王能够春风化雨的缓和两人的关系。·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
萧斐也看出了不对劲。
起先进门时,看着这姐弟俩的互动,他只当卫芜音是想狠抓太子的功课,这才故意做出一副不通情理的模样。
可一番观察下来,他发现卫芜音看着太子时,不像是长姐看幼弟,倒像是看……政敌?
这个念头出来,他一皱眉。
这应该不可能。
从前常听宫中人说起,晋阳公主虽不是与太子一母同胞,但皇后薨逝以后,太子时常是由晋阳公主照料。
那时候的卫芜音尽管年岁也不大,但事必躬亲,太子初初学说话时,也是卫芜音一句一句教的。
此刻不是细思这些的时候,他站起身,打断了屋内肃然的气氛。
“时辰已到,我与殿下还要去向陛下复命,还望太子殿下勤加温习功课,莫要耽误了明日的策论。”
这话一出,卫芜音的神色也缓和下来。
她转身朝外面走,想着自己今日的确有些喜怒形于色了。
出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卫然在身后抽抽搭搭的声音,她想了想,顿住又补了一句,“既是没有背好文章,就该多看多练,若有不懂之处,等三位大学士来的时候,仔细问着。”
卫然软乎乎的应了一声,“然儿知道了,多谢阿姐。”
……
走出东宫,天色又有些暗下来。
卫芜音抬头看看天色,对跟在身后的绿朱吩咐一声,“回别院。”
适才萧斐所说的去向元康帝复命之语纯是托词,真正要去复命的时间是在考问功课的第三日,她这几日心情不佳,也的确该去别院散散心。
四周空旷,脚步声回荡的清清楚楚,之前进来时,萧斐一直走在她身侧,如今出去,萧斐反而规规矩矩的落她一段距离了。
又转过一道弯,忽见一名宦官站在洗心门外,看样子是专程候在这里等他们的。
果然,那宦官听到动静,下一刻就转身向着他们这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隔着三步远的距离,那宦官神情谦恭,不见丝毫谄媚,“奉太后口谕,请晋阳公主殿下、摄政王同去永寿宫叙话。”
……
从洗心门出去,一路向北,顺着皇城通往宫城的巷道进入端阳门,就来到了后宫。
以往端阳门作为隔断前朝与后宫的宫门,轻易不会放人进出,但如今太后重新临朝垂帘听政,时常需要召臣子进宫议事,端阳门的守卫便也不似从前那般森严了。
禁军验过腰牌,打开端阳门,卫芜音和萧斐在那名宦官的引领下走进永寿宫。
路上经过一处紧闭的院落,卫芜音偏头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感慨。
那是她曾经的居所,后来元康帝赐她公主府,她便一直住在宫外,这里也就封起来了。
进入永寿宫时,宫里静悄悄的,另有人从里面出来,接替那名宦官,将两人引入殿内。
他们进去时,殿内已经等候了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听到动静看过来,卫芜音认出这人是秦国公,当今太后的兄弟,秦晌。
对于太后请她和萧斐来永寿宫叙话,却让秦晌来等他们这件事,卫芜音并不算多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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