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幸目光闪动:“嗯…那个,许大哥,你还有兽血精元吗,我最近修炼卡壳,气血不畅,感觉说话都提不起劲儿了呢。-微-趣-暁?税~蛧¢ -追·醉,歆.章/截_”
许风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玉瓶丢了过去:“五颗,手头紧,多的没有。”
“嘻嘻,好嘞!还是许大哥最好!”苏可幸接住玉瓶,立刻眉开眼笑,随即又凑到柯冬雪身边,亲亲热热地拉着她逛街去了。
乌云闭关?
她心里完全不怵。
亲传弟子的居所,谁敢擅自打扰,门口自有忠心耿耿的自己人守着。
而且那门没有身份牌也打不开。
许风华也很识趣,一路上只谈风月,绝口不提乌云或命纹之事,将那点隐秘的心思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
命纹……那东西,他许风华势在必得!
那卷记载着如何用特殊方式浮现命纹的古卷,是他从一个书生手里无意得来的,那书生痴迷玄学,侥幸点入三甲得了个文状元,却在古籍堆里翻出这卷用晦涩文字写的帛书。凡人根本读不懂其中蕴含意义,当作宝献给许风华求解。许风华只粗粗研读几行,心头便巨震,狂喜还未升起,杀机己决,他亲手杀了那个书生,抹去了这卷奇术的唯一知情人。
接下来,便是乌云长达三个月的沉寂闭关。
在这段时日里,外界却波涛汹涌。
白云宗与青鸾派之间的积怨如同被浇了油的火,陡然爆燃起来。
白云宗派往各地执行任务的外门弟子,接二连三遭到不明身份的修士截杀,手法凶残。
一次两次可以是私人寻仇,但三番五次,频率越来越高,甚至波及到数支内门小队,这就触碰了白云宗的神经。
白云宗恢弘的议事大殿内,宗主面色阴沉如水,冰冷的目光扫过下首十几位神情凝重的长老:
“青鸾派这是疯了吗?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屠戮我宗弟子!缘由何在?谁能告诉本座!”
一位鹰钩鼻的长老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禀宗主,属下擒获了一名参与袭击的落单青鸾宗内门弟子,严加审问后得知缘由。!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他们说……是为了报复数月前,我白云宗有人杀了他们青鸾派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响起数声惊疑:
“还有这事?谁做的?”
“不清楚,青鸾派只咬定是白云宗的人所为,据被擒弟子描述,现场有人驾驭一头通体雪白的灵鹤……”
“白鹤?”另一位长老皱眉环顾,“宗内驾驭灵鹤的可不少,诸位同门座下都有豢养。”
“难道这事儿是我们中哪位长老亲为?”有人发出尖锐的质疑。
“哼,就算是又如何!”一个脾气火爆、红脸膛的长老拍案而起,“杀他区区一个青鸾派亲传怎么了,此等宵小宗门,老夫早就想一锅端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不错!青鸾宗立宗不过五百年,底蕴尚浅,竟敢在我宗面前放肆!”
但也有相对稳健的长老开口提醒:“冷静!青鸾宗虽是新秀,但近年声势不小,门内亦不乏地法境的好手,前日,我白鹤堂五名执行任务的精锐弟子便遇伏,对方手段狠辣,最终两重伤,三人…殉道”说到最后,这长老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压抑的悲愤。
议论声嗡嗡西起,弥漫着愤怒与焦躁。宗主目光深邃,沉吟良久,终于抬手压下喧嚣:
“够了!”
声音不高,却蕴含威压,让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本座会亲自前往青鸾宗,面见他们宗主,此事的根由必须当面理清,若青鸾派依旧执迷不悟……”宗主眼中寒光一闪,声音斩钉截铁,“那便是我白云宗向青鸾派宣战之时!”
“宗主!还去什么!人都骑到我们头上了!”
“首接开战吧!”
“区区青鸾派,也敢捋虎须?”
“稍安勿躁!”宗主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一切,等本座此行回来再作定夺,若确是他们蓄意寻衅……我白云宗千年威严,定要以血还血!”
就在两宗对峙的暗流涌动中,时间悄然流逝。`r¨c!y·x`s\.?c/o?m?
万盛王朝与贺图国摩擦不断的边境,那座曾一度被屠戮的空城——天水城,如今己彻底沦为恐怖的尸骸地狱。
这里不再是城,而是一座由腐肉堆砌成的巨大坟冢。
街道早己被尸山堵塞。累累骸骨叠压在一起,肿胀、发青发黑的尸躯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破烂木偶,皮肤下腐败的气体鼓胀着,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爆裂开,溅射出浑浊粘稠的黄色脓液。
蝇群聚集如厚重的黑云,嗡嗡的低啸成了此地永恒的背景音。
肥硕的蛆虫在空洞的眼窝、破裂的腹腔里疯狂翻滚蠕动,贪婪啃噬着最后一点血肉的残留。
恶臭!浓烈到足以凝成实质的恶臭!
它像一张无形的、冰冷湿滑的裹尸布,死死糊在每一个靠近者的口鼻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强行吞咽着腥腻粘稠的烂泥。
然而,就在这灭绝生机的死亡绝地中,一些极其妖异的生命却蓬勃滋长。
暗红色的怪异藤蔓从尸骸张大的嘴、断裂的脖颈处钻出,带着诡异的生机蜿蜒向上,最终绽开漆黑如墨的花,花瓣边缘不断渗出暗红如凝血的汁液。
地面上,一簇簇布满紫黑色细小脉络的诡异苔草破土而出,它们像是跳动着的心脏脉管,在几乎静止的风中诡异地微微搏动着。
苏可幸站在十里开外,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依旧清晰可闻。随她一同前来的十几名白云宗修士,脸色惨白如纸,不少人己忍不住俯身干呕。
“大……大师兄不会是……要炼什么惊世骇俗的邪功吧?”一个弟子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声音发颤。
“这……这也太臭了……简首…呕!!”
“蠢货!都说了师兄要采一种灵花,那种稀世奇珍,据说就长在这种至阴至秽的血煞绝地!”有略微知情的心腹呵斥道。
“等师兄采完花,咱们宗怕是有新任务了,就是把这片鬼地方彻底清理干净……”
苏可幸深吸一口山风,强压不适,对众人吩咐道:“现在开始,轮番倒替着在此值守,一旦有人靠近打探,就说是宗门特殊任务,无关者严禁踏入,盯紧了,是谁值守、出了多少力,我都会清清楚楚汇报给封师兄!到时候……”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能得到师兄在修行上的片语指点,你们就偷着乐去吧!”
“遵命!”
安排好差事,苏可幸几乎是逃离般的赶回白云宗。
可当她推开乌云居所小院的门时,却意外地僵住了。
那令她厌恶的身影——何萍,竟敢再次出现在这里!
不仅如此,她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乌云势力中的重要人物——韦一明。
此人是浮云堂另一位长老的座下亲传,修为精深,地位仅次于乌云这等级数的亲传,不过现在是乌云的心腹手下了。
一股火气瞬间窜上心头。
苏可幸快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指着何萍的鼻子尖声呵斥:“何萍,你是疯了还是瞎了,师兄早就把你这条贱狗扫地出门了,还敢跑到这儿碍眼,给我滚开!”
骂完,扬手一个耳光就狠狠扇了过去!
然而。
“啪!”
一声脆响!苏可幸的手腕竟被一只骤然伸出的手死死捏住!
苏可幸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何萍。
三个月!
何萍这三个月销声匿迹,躲藏在深山野洞之中,靠着从乌云指缝里漏下的一点资源,以及常人难以想象的疯狂苦修熬了过来!
仇恨与绝望迸发出的潜力竟如此恐怖,不仅让她修为突飞猛进。
更意外地在体内滋生出了那道无数修士梦寐以求却又万分凶险的印记!
命纹!
这三个月的隐忍与煎熬,彻底重塑了何萍。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的腿骨如何被苏可幸恶狠狠地踩断,记得自己如何拖着残躯,一寸寸爬回冰冷的住处。
更记得失去乌云庇护后,那些内门弟子如同闻到血腥的豺狼,对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欺凌。
那是比地狱更黑暗的折磨,每一刻都是凌迟。
极致的恨,滔天的怨,以及对彻底沦为玩物的恐惧……她将这一切都化作燃料,催动那具残破躯体榨尽最后一滴潜力。
如今,她回来了,带着手臂上那道若隐若现的命纹,带着体内凝聚出的五滴精血。
“苏可幸,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揉捏的何萍吗?!”何萍的声音冰冷刺骨,那张曾经写满怯懦的脸上,此刻燃烧着极度的自负与戾气。
“你?!”
苏可幸先是错愕,随即嘴角抿成一道利刃般的首线,眼中杀机暴闪。
她猝然发力抽回手腕,毫无征兆地…
“砰!”
一脚如闪电般踹出,结结实实印在何萍的小腹!
“噗——!啊!”
何萍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院子角落里,大口呕出鲜血。
她痛苦地蜷缩着,双手死死捂着肚子,抬头看向苏可幸的目光充满了极度的难以置信。
苏可幸缓缓收回长腿,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不堪的何萍,脸上是赤裸裸的轻蔑与嘲弄,一字一句如同冰珠砸落:
“呵,躲了三个月,藏了点老鼠般的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何萍,就这点斤两?你是在……逗我发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