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w.6¨1+p`.¢c.o′m¨”项海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是你们。我会把他引到一个叫‘落凤坡’的地方,那里是你们魔族早就布置好的一个上古陷阱,对吗?”
“我会告诉他,那里有我军的粮草大营,需要他去守护。他受了重伤,又对我心怀愧疚,毫无防备,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只要你们杀了他,天元国群龙无首,唾手可得!而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你们,攻破临海城!我要你们,活捉项渊!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看着他守护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鬼脸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权衡这笔交易。
“好!本王答应你!若是事成,本王甚至可以考虑,让你当这片土地新的王!”
“一言为定!”
……
半日后,北疆,落凤坡。
这里地势险峻,常年被黑色的雾气笼罩,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项海带着一支残兵,神色慌张地找到了正在闭目调息的皇室老祖。
“老祖!不好了!我们隐藏在落凤坡的粮草大营被魔族发现了!魔族大军正在猛攻!还请老祖速速前去支援!”
老祖猛地睁开眼睛,果然感受到落凤坡方向传来了剧烈的能量波动,喊杀声震天。*0~d^i*a′n′k-a?n¨s¢h_u′.?c\o!m·
他没有丝毫怀疑,此刻的他,心神激荡,伤势未愈,判断力早已大不如前。
“你在此地组织防御,老夫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冲进了那片黑色的雾气之中。
项海看着老祖消失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又扭曲的笑容。
“老东西,永别了!”
老祖一冲进落凤坡,便感觉不对劲。
周围的喊杀声,竟然是幻象!
而那股黑色的雾气,带着极强的腐蚀性,正在疯狂地侵蚀着他的护体真元!
“不好!中计了!”
他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晚了。
轰!轰!轰!
地面之上,陡然升起十八根巨大的黑色石柱,上面刻满了歹毒的魔纹。石柱之间,魔气涌动,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绝杀大阵!
“哈哈哈!天元国的老狗,欢迎来到你的葬身之地!”
魔长天,以及其他十一位魔王,同时出现在石柱之上,他们每个人的气息,都通过阵法连接在一起,变得无比强大。
“是你们!”老祖脸色大变。
“杀!”
魔长天一声令下,十八根石柱同时爆发出毁灭性的黑色光束,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轰向阵法中心的老祖!
“天龙御甲!”
老祖狂吼一声,金龙虚影再现,但这一次,他本就有伤在身,又被大阵压制,金龙的光芒黯淡了许多。′d′e/n*g¨y′a!n-k,a,n\.*c-o+m·
轰!
一个照面,金龙虚影便被轰得悲鸣一声,寸寸碎裂!
“噗!”
老祖狂喷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他拼尽全力,左冲右突,但这个阵法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处处克制着他的功法。每一次攻击,都让他伤上加伤。
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弥留之际,他的脑海中,闪过了项渊那张冷漠的脸。
他想起了项渊那句“让你看清楚,你守护的那个皇朝,是如何覆灭的”。
原来……这才是结局吗?
就在这时,阵法之外,项海的身影缓缓出现,他隔着光幕,面带微笑地看着阵中垂死挣扎的老祖。
那笑容,充满了嘲讽与快意。
看到这张脸,老祖如遭雷击!
他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项渊!
从头到尾,都不是项渊!
是自己……是自己这个愚蠢到极点的老糊涂,被同一个人,用同样的手段,骗了两次!
第一次,他逼走了项家的希望。
第二次,他葬送了项家最后的未来,和自己的性命!
“你……畜……生……”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项海,眼中流下了悔恨的血泪。
无尽的悔恨与不甘,将他彻底淹没。
轰——!
十几道黑色光束,同时贯穿了他的身体。
天元皇朝最后的守护神,皇室老祖,陨落!
皇室老祖陨落的那一刻,仿佛整个天元皇朝的脊梁骨,都被人硬生生抽断了。
笼罩在北疆上空的那股浩瀚气息,彻底消散。
“老祖……老祖的气息消失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前线上,所有天元国的将士,都感受到了那股支撑着他们最后信念的力量的消失,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慌。
“哈哈哈哈!老狗已死!天元当灭!”
魔长天仰天狂笑,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魔族大军士气暴涨到了极点,如同开闸的黑色洪流,朝着已经彻底失去战意的天元国军队,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溃败!
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溃败!
长城防线,彻底沦陷。
魔族大军长驱直入,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被攻破,反抗者,杀无赦。曾经繁华的城镇,转眼间便化为人间地狱,到处都是哭喊与哀嚎。
消息如同瘟疫,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天元国剩下的每一寸土地。
国,要亡了!
绝望与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而就在这片末日的氛围中,一个被掩盖了十年的真相,也终于如同破土的春笋,开始疯狂地流传开来。
“你们听说了吗?当年镇魔城根本不是项渊皇子弃守的!”
“是真的!我有个远房亲戚就是当年镇魔城的老兵,他说,是朝廷断了他们的粮草,是二皇子……不,是项海那个畜生,抢了他们的军功!项渊皇子一个人,带着一群老弱病残,硬生生守了十年啊!”
“十年……我的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何止啊!我听说,项渊皇子早就警告过先皇,说魔族已经今非昔比,可没人信他啊!所有人都把他当疯子!”
“我们……我们都错怪他了……”
“何止是错怪!我们还咒他死,我们还骂他是叛徒!我们为东海国攻打他而欢呼……我们……我们简直猪狗不如啊!”
迟来的真相,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每一个天元国百姓的脸上。
他们想起了项渊被废黜时的全民唾骂。
他们想起了项渊占据临海城时的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