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领着小男孩出了诊室。¢v!7`x`s-w′.+c,o?m/
顾诗筠见他们走远,身心疲惫地半躺在椅子上,双手合十伸了个懒腰。
高原强打精神。
看了一天的病人。
真想葛优瘫啊……
她懵懵盯着天花板,岿然不动。
旁边诊室的秦悠然掀了帘子走过来,一边摘口罩一边说道:“我记得古圭拉是十年义务教育呀。”
顾诗筠缓缓回过神来,思忖道:“是十年,但是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教育机构,这些村庄附近连基本的生活设施和医院都没有,更别提学校了。”
秦悠然眼梢一紧,难得露出一丝丝的同情。
“难怪呢,让我们支援这么穷的地方,还花那么多钱。真应该把乐山大佛搬走,让咱们大股东来坐。”
她将脖子上的听诊器取下挂在墙上,然后脱掉外层的白大褂,指了指酒店的方向,“顾诗筠,一起去吃饭吗?”
闻言,顾诗筠惊异抬眼。
哟,娇妻今天怎么有烟火气了?居然主动跟她示好相邀。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她。-0¨0_s?h¨u?./n?e~t.
可见她目光纯纯,除了一些约定俗成的傲慢,也没什么太大的敌意。
虽然不是一个科室,但总归一个医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屋檐都有漏风的时候。
不是吗?
于是,顾诗筠站起来,亦跟着脱掉了薄薄的白大褂,“走吧。”
-
机场酒店的餐厅只有寥寥数人。
几乎都是滞留在这里的邻国救援人员。
除了巴铁几个热心肠的熟面孔,还有两三个伽国军装的男人坐在靠窗的最外面。
遽一见到顾诗筠和秦悠然,他们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来。
动感光波似的,嘚嘚嘚就绕过了一桌杯盘狼藉,毫不费劲地穿透目标。
多久没见着女人了。
呀呀呀,一见就是两个。
一个伽国男人高扬着脑袋,轻浮地朝这边一瞥,“嘘——”吹了一声口哨。
秦悠然本来就胆小,一听这声音,后脖颈发凉,没理睬他。¨x*s\c_m?s_w·.?c^o·m+
但没过几秒钟,那男人就端着高脚红酒杯走了过来,高大的身体跟铜浇铁铸似的往那一站,将面前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根本没有脱逃的机会。
男人上下打量她们,然后眉梢一挑,嘴一咧,旁边还有两撇胡须,就跟鲶鱼似的。
他用英语问:“听说你们不能玩Facebook?”
顾诗筠阒然一愣。
这是个什么问题?
你问我们摩托车上能不能坐二十个人我还能理解,但你问我们不能玩Facebook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再说了,不还有小红书吗?
各国ip齐聚一堂,吐槽婆婆小姑子也用不着脸对脸吧。
她冷睃他,攥紧了手中的盘子,冷着声音用英语对他说道:“让开!”
她语气冗沉,眼神凌冽,从里到外透露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
秦悠然没被这男人吓到,倒是被顾诗筠吓着了。
也不知道是她肩膀上的白底红十字太过显眼,还是她那种冷冰冰的气势让人浮想联翩,秦悠然总觉得她手里的刀叉下一秒就要朝那男人捅过去了。
说真的,别得罪外科医生。
平时看着一声不吭,除了一张漂亮的脸,一天到晚都佛里佛气的。
怎么手上多了一把刀、而且还是西餐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走吧,走吧……”
秦悠然拉着她的胳膊,小声嘀咕着。
顾诗筠眼帘薄薄掀起,不急不缓地说道:“这是酒店的餐厅,我们是正常吃饭,要走也是他们走。”
就说,凭什么她们走?
“……”
秦悠然脸都白了。
“顾诗筠…銥嬅…走了,我有点怕……”
可也不知怎的,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伽国男人眼神一惧,没再说话,更没再多纠缠,便又托着红酒杯掉头回到窗边的座位。
嗯?
就这么走了?
顾诗筠攥紧了餐盘和餐刀,瞧见那男人怂却,便侧目转身,对秦悠然道:“怕什么,但凡我们凶一点……”
然而她刚一回头,恰恰就迎上了两道淡薄的目光,熟悉、清晰。
一瞬而过,相错相交,沁入人心。
“……?”
程赟低眸凝视她,审度般地在她脸上掠了一眼。
真没看出来,这女人只要握着一把刀,不管是什么刀,就好像手握千军万马似的,跟平时那种闲适静宜的慵懒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故作轻松,哂笑:“顾医生,手上多了一把刀而已,就这么凶?”
顾诗筠看着他面露淡淡的讥讽,不觉凝滞。
那么久,她都没发现这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气势吓退了那个伽国男人,却没想到只是狐假虎威。
关键吧,还说她凶。
她爹妈都没说过她凶!
顾诗筠:“我就是拿把刀而已,你开歼击机挂俩导弹还开外逼警告,不比我凶吗?”
“……?”
她绕过他,径直朝不远处的餐桌走去。
秦悠然悄然看了他两眼,竟也跟上顾诗筠的身影,坐在了她的对面,一前一后,跟好闺蜜似的。
一旁的林彦霖死死憋住胸腔里一股盛燃的笑意,尽量不让其灌入五脏六腑最终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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