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狠狠拍了把桌案,震得茶盏咔哒一响。,零·点+看_书/ ¨首?发′
燕珏直挺挺跪了下去,腰背挺得笔直。
堂中小厮丫鬟悉数退了出去,苏弗本也要走,但被李氏叫住,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四娘一起,听她训斥燕珏。
她没见过夫人如此暴怒的模样,眉眼仿佛蓄了寒雾,就那么死死盯着燕珏,不怒而威。
“五郎,你可知自己犯了大错?”
“知道,但请母亲责罚。”
“倒是认账,不错,你很好。”李氏被他气笑,也知他是破釜沉舟,非要苏弗不可了。
“侯府,你,还有阿弗,你也都考虑过了,对吗?”
燕珏昂起头,利落干脆:“说那话之前,我全都想了后果,所以不管母亲问什么,我都只一个回答,是我做的,我也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这么做。”
“是我李华芝的儿子。”
李氏掐着腰站起来,愠怒暴躁无处发泄,忽然朝燕珏伸手一指,“滚出去,去领五十棍,赶紧,别在我面前晃,看着烦!”
燕珏站起来便往外走,走到苏弗面前,刚要说话,身后一声斥责:“还不快去!”
他只好咽下去话,跟着管事去条凳上领棍子。^b-i!x′i+a.6*6!6-.¨c,o+m!
苏弗想起上回他后背的伤,恐怕还没好,若今日再打,那他浑身便没甚好肉了。
“夫人,今日之事因阿弗而起,五哥此举也是为阿弗解围,请夫人不要责罚五哥。”
她跪下去,额头贴着手背恭恭敬敬。
燕思雨也跟着跪下,扭头朝外看了眼,听见棍子打在肉上的动静,吓得心里一跳,忙求饶:“娘,再打下去,哥那身皮就烂了。”
苏弗跪着不肯起,燕思雨膝行上前,抓着李氏的衣裙,“娘,要不然你换个法子罚他,别打了,你让他罚站罚跪都可以,哥哥就算做错了,也是情有可原,你没见那安平有多气人,她就是故意过去欺负五妹妹的!
安平嫁给褚九郎,又当着五妹妹的面炫耀,当时他们还想往哥哥和五妹妹身上泼脏水,哥哥说那番话,其实,其实挺出气的。”
她声音越来越弱,仔细回味好像不知不觉中偏向了哥哥,也仿佛在他领走阿弗那一刻,就觉得他们两个合该在一起。^天-禧¢小¢税.枉- \首\发′
总之她脑子很乱,抓着李氏的手却不肯松开。
李氏不动声色地瞟过去,她之所以狠心,不全是为了惩罚五郎。
她有私心。
五郎今日闹得动静委实过大,叫那些小娘子全都知道阿弗与他关系亲密,回头京里的妇人便也都知情了。
事情也只剩下一个法子,才能不委屈阿弗,又能成全五郎。
那便是两人成婚。
但阿弗肯吗?李氏拿不定主意,虽然侯府是权贵之家,但李氏能看出来,阿弗并不在意这些,她被陶姜养的很是平和。
她与陶姜很像,想必对夫郎的要求也是严苛相似的。
五郎完全不符合陶姜对阿弗夫郎的描述,不安稳,不寻常,不够平庸,最重要的是,恐怕也做不到专一。
阿弗受陶姜潜移默化的影响,焉能不与她有同样的想法。
看她对五郎如何抵触,李氏便知五郎此行艰难。
她总要帮五郎点把火,将阿弗往前逼一逼。
眼下看来,仿佛起了作用。
阿弗既肯跪下替他求情,便说明她心里也是有些在乎五郎的,可还不够。
管事的没听到吩咐,棍棒不敢停,只是记挂着燕珏的伤,故而或多或少减了力道。
“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李氏一咬牙,豁出去了,谁叫五郎非要阿弗,那便活该受着。
苏弗听见一声闷哼,不由哆嗦了下。
那棍棒仿佛打在她身上,疼的结结实实。
“夫人,求你饶了五哥吧。”
她也往前膝行过去,继而跪倒。
李氏依旧抻着,不肯点头。
“夫人,我不怪五哥说那番话,我不怪他了。”
“夫人,你别让人打了,我明日离开侯府,回江宁去。”
她急哭了,因她惹出如此大的麻烦,她怎还有脸待在侯府,她抽噎着,仰起头来巴巴地求着李氏,“我今夜便收拾东西,再不给您添麻烦了。”
说罢,她起来,转头跑去门外,不管不顾趴在燕珏身上。
管事的高高举起棍子,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燕珏便尝到她的泪,一颗一颗啪嗒啪嗒掉下来,沿着燕珏的脸一直滑进嘴里。
他被打的面色苍白,转头却冲她一笑。
“一点都不疼,你哭什么。”
苏弗哭的更狠了。
李氏知道火候差不多,便示意管事的停手,起身来到院里。
夏日衣裳单薄,燕珏的后背连着后臀,全都渗出血来。
打是真打,不然这件事没法了结。
“你自己说,想怎么办?”
燕珏的脾气李氏太清楚,便是挨了这顿打,也不可能低头。
果然,燕珏掀了掀眼皮,哼哼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说娶她,就是要娶她。”
“人家阿弗可不一定看得上你!”
燕珏天灵盖一震,听母亲的口吻,这是松口了?
苏弗哪里听得出其中关窍,只是见他浑身血水,只顾着自责内疚,哭了会儿,拿出帕子给他擦后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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