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往屏风方向看了眼,握过苏弗的手拍了拍:“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迈出这一步,便算开始过明路。+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
阿弗,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一句,你得如实答我。”
“夫人您说。”
“褚九郎人品不错,但不大风趣,不会说小姑娘喜欢的话,你需得想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欢,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应下。
若你不喜欢,也不打紧,我再给你慢慢挑,好郎君多的是,咱们不用着急。”
苏弗怕李氏不信,忙不迭的回道:“夫人,我是真的喜欢安稳老成的,不违心。”
李氏看见屏风后的影子如僵硬的松竹,便知他都听到了。
“你接触的郎君少,或许...”
苏弗摇头,态度极其坚决:“不,夫人,您成全我吧。”
她这般表态,李氏便不好再试探。
出了正院,苏弗只觉浑身大汗,风一吹,凉飕飕的寒意直往骨头里钻。
不知怎的,她心跳的厉害,一想到燕珏将她抵在廊柱,俯身亲吻,她便觉得紧张不安。.秒-彰′劫`小¨税,蛧` ¨勉′费_粤^黩¨
如四娘所说,他举手投足轻浮肆意,为所欲为。
她已经尽量避开,但他好似猫抓老鼠,总在她活动的地方出没偶遇,她是真的害怕,害怕没嫁出去,便被他毁了名声。
五日后的席面,她一定要让褚家长辈喜欢自己,只消过了明路,再求侯夫人将事情急办,走完三书六礼,她和褚九郎彻底落定,燕珏便不会再打她的主意。
燕珏可以意气用事,苏弗却不能,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她还什么都没做成,她得走好每一步路。
阴霾了数日的天放晴,屋檐上油亮亮的。
几只鸟雀扑棱着翅膀飞来,落在窗棂处,叽叽喳喳啄食。
苏弗将粟米摆在上面,那鸟试探着靠近,起初站在外头,后来便放松了戒备,几乎啄到她的手,苏弗摊开掌心,那鸟迟疑了少顷,便欢快地蹦到上面,低头啄她。
尚未转暖,外面粮食稀少,这鸟才会铤而走险。
鸟如此,人亦如此。
香薇梳好头,正要拿那支素色玉簪。+二,8\看,书/徃^ \免.肺·岳+黩,
苏弗指了指匣中的红宝石石榴步摇,“今日换一支。”
曹嬷嬷喜笑颜开,连声说道:“姑娘说的对,就该打扮的鲜亮些。”
细泠泠的流苏撒在她耳畔,菱花镜中的女子明眸皓齿,乌鬓轻挽,饶是看了十几年,曹嬷嬷仍觉得自家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苏弗裹上雪色斗篷,带着香薇一道儿去了正院。
李氏尚未打点完,贺嬷嬷便想去给她倒茶,苏弗怕麻烦贺嬷嬷,忙说去马车那边等她。
“套好了,车夫方才还来报呢。”贺嬷嬷慈眉善目,又与她说道,“五姑娘先去车上等着吧,里头放了炭盆,热茶,可以暖和身子。”
苏弗道谢,便与香薇去了后院。
果真,两辆黑漆马车前后站着,苏弗找到后头那辆,便爬了上去。
车内宽敞,车壁似乎涂了花椒,有种沁人心脾的香气。榻上铺着柔软的毛毯,桌案搁着茶水果子。
铜炭盆的火苗时隐时现,不多会儿,身上便热络起来。
她把手炉放下,伸手去解斗篷带子。
忽听“窸窸窣窣”的响动,抬头,便觉面前一黑,被人捂住了嘴。
第10章
◎夜长梦多◎
苏弗吓坏了,看清来人后更是心惊胆战。
燕珏弯着腰,如拉满弦的弓,浑身上下透着强势的压迫。他一手摁着车壁,一手横在苏弗唇瓣,炽热的呼吸喷在苏弗颈边,令她寒毛耸立,心跳加快。
香薇听到响动,垫脚朝封好的车帘看去:“姑娘,怎么了?”
苏弗急坏了,嘴里“呜呜”含糊不清。
他的脸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浓黑的睫毛,那双桃花眼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忽然,他凑到苏弗耳边。
“你要是想叫她知道,便只管大声求救。”
说罢,松开手,闪身坐在另一侧的软塌上。
苏弗抓紧毛毯,后脊贴着车壁一动不动,心脏几乎跳出喉咙,砰砰砰的又乱又急。
她当然不敢叫,如此情形被谁见了,都是有口难辩。
燕珏正是拿捏了这点,才敢偷爬上车。
尽管害怕,她不得不装作平静的模样,朝外回复:“没事。”
燕珏弯眸,坐到她对面后倚着车壁抱起双臂。
两人面对面,他身量高,便是坐着也比苏弗高出半头,目光凛凛宛若铺开一张蛛网,将苏弗笼在无所遁形当中。
他的注视太过明目张胆,苏弗下意识便想往旁边挪动。
谁知刚起念头,便被他抬脚挡住,漆色靴子抵在手边,苏弗慌忙缩回指尖,抬眼看向他。
“五哥,你想怎样?”
燕珏盯着她的唇,方才有一刹那他险些亲上去,在听到她开口的时候,敛了思绪。
“我那日说的话,并非玩笑。”
苏弗脸色发白,避开他的视线小声道:“五哥说什么,阿弗听不懂。”
“听不懂?”燕珏犹疑,随后双手搭在膝盖,上身前倾,苏弗想往后退,但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她只得双手撑在胸口,使得两人保持距离。
饶是如此,他的呼吸仍像烈火,喷薄而出,所到之处又热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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