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怎么不说了?”
燕珏被她的模样吓到,背过手瞟了眼,理直气壮道:“难不成我说错了?”
“五哥没说错,我的确是个文墨不通的草包...”
“其实...”
“但五哥又怎知道他不会喜欢?”苏弗挺起肩膀,一字一句说道,“我没有家世没有文采,所凭无非一张脸,他若喜欢,那便两厢皆好,如若不喜,我亦没甚可自怨自艾的。`珊!叭·看\书/旺\ ^追~最\歆~蟑/結·
今夜五哥这番话,阿弗受益匪浅,权当五哥提点关心,阿弗谢过。”
说罢,当真福了一礼,随后便如方才那般,冷冰冰地敛了表情。
燕珏被她堵得目瞪口呆,明面上听起来谦虚受教,实则每个字都包含忤逆反叛。
明摆着告诉他,她不用他来指点管教。
燕珏咬牙切齿,恨不能掰过她肩膀理论一番,但她看着柔弱,内里却倔强不服,似打定主意装聋作哑,任凭他在后面来回踱步,她自风雨不动,安然坦荡。
越是压抑的平静,越蓄积着烈火。-求\书+帮! ?已^发_布¨最+芯?彰¨結*
燕珏口不择言:“那便祝你得偿所愿!我倒要瞧瞧,两个没有话题的人凑在一块儿能做什么,难不成与他褚九日日只做床上夫妻,只在夜里谈情/事,下了床便形同陌路?倒真是一副绝妙场面!”
“夫妻的事,自然不劳五哥挂心。”
苏弗语气冷极了,说完便再也忍不住,扶着车辕欲先行上马。再待下去,指不定燕珏说出什么令人恶心的话来,他流连青楼,自是比她见多识广,能言善辩,方才回击已经用足了气力,苏弗断然没想同他争辩,但他说的着实过分,自己便也没有沉得住气。
她刚攀住扶手,便被燕珏一把攥住手腕。
黑夜里,他的眼睛像是一团火,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
苏弗亦不回避,挣了挣,恼羞道:“你放手!”
“我为你思量,别不知好歹!”燕珏凶神恶煞。
“阿弗不敢。”
她哪里是不敢,她分明太敢了!
燕珏冷不丁松开,苏弗没收住动作,脑袋磕到车壁,她却没有停留,弯腰逃也似的钻进车内。·墈~书\君′ +冕^沸′阅!渎¢
一方帘子,彻底将他与她隔绝开来。
苏弗心跳的厉害,脑子更是乱成一片,她忽然涌起一种希冀,对褚九郎的指望瞬间膨胀。
她希望褚九郎是好的,如此便能早点定下,早日离开侯府。
她实在害怕反复无常的燕珏,她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同自己过不去。
今夜已然难堪,往后更是渺茫。
上元夜的京城,热闹繁华,摩肩擦踵。
燕思雨拉着苏弗的手穿梭在人群中,耳畔尽是摊贩吆喝的声音,鼻间窜动香气,混着各种甜丝丝的味道扑来,入目所及,到处可见灯火,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各色彩灯。
俊男美女相携作伴,于河岸放荷花灯,许愿祈福。小孩子跟在大人身边,看不到光景,被闹着坐到肩上,舞龙的队伍浩浩荡荡,引来阵阵惊叹。
苏弗跟在燕思雨身后,看的眼花缭乱,心神荡漾。
“五妹妹,这个面具好看吗?”
苏弗回头,却被青面獠牙的面具吓得后退。
燕思雨哈哈笑着,歪头从面具后探出脑袋,“给你这个!”说罢塞给她一个兔子面具,“今年兔年,你性子又温顺可爱,这面具再合适你不过了。”
苏弗弯眸:“多谢四姐姐。”
两人拿着面具又走到桥下,各自挑选了荷花灯准备去岸边放。
苏弗找来笔,准备写字,见燕珏看来,便背过身去快速写完,随后走下台阶,弯腰将荷花灯放到水里。
“求姻缘?”燕珏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目光落在飘向下游的荷花灯上。
苏弗没说话。
“求了也没用,褚九不会喜欢你的。”
苏弗转身欲走,却见燕珏从地上捡了颗石子,信手往河里一掷。
“咚”的一声响动。
苏弗的荷花灯当即被打翻,沾了水,沉下河面。
燕珏看见苏弗越来越憋闷的小脸,心情大好。
“你瞧,上天都不看好他。”
苏弗捏着拳头,努力使自己平静,再平静,可看着燕珏那张有恃无恐的脸,她真的忍不住想撕碎。
但最后她不过垂下眼睫沉默走开。
木头。
燕珏啐道。
往前便是鳌山灯海,几千几万盏彩灯堆叠成巨型山峦,气势蔚为壮观,灯亮起来时,周遭恍若白昼一般。
此处的百姓尤其多,人挤人,脚跟脚。
苏弗很怕被推倒,想拉燕思雨离开人群,但燕思雨没看够,反倒拉着她又往前挤到视线略开阔之地,“五妹妹,你看当中的吉祥福字,那是七彩玉栅堆簇的,还有左上角悬挂的兔子灯,是陛下命工匠特意赶制,选在上元节与民同乐的。”
她的声音淹没在嘈杂里。
苏弗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远离触碰,可还是难免碰到。
她心急如焚,很是害怕这种窒息的感觉。
就在她濒临绝望之前,燕珏从后将人隔开,长臂挡在两侧,高大的身体宛若一道屏障,使潮水般的涌动变得缓慢。
苏弗的恐惧一点点消失,她不敢回头,只看着那修长有力的手不断隔开人群,将她牢牢护在胸前。
随后挟着她走到宽敞处,苏弗回身福了一礼:“多谢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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