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轻瓷习惯盖着很厚实的被子,蒙着头睡。·s*h\u!y^o·u¨k¨a\n~.~c`o?m^
因此,她并不会被清晨淡淡的阳光唤醒。
阳光无法穿透她的被子。
大多时候,她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漆黑一片,就像现在这样。
原来是梦,虚惊一场。
许慕白一定要长命百岁,千万不要死在自己面前。
羽轻瓷小心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有刺痛的感觉。
再次确认,现在不是梦,她终于醒过来了。
虽然她很想梦到他,可是并不期望梦到他死去的场面。
那是她最害怕的事。
刚刚是她最后一次允许自己梦到他,想来还有些遗憾,都没能在梦里好好抱抱他。
让他孤零零地在水泥地面上躺了那么久。
她才掉落到他身边。
梦里的他,一定很冷,很孤单。
羽轻瓷躲在被子里,又重新闭上眼睛待了一会儿。
其实她在想他。
想和他有关的所有画面。?0_0′晓?税.蛧? +首,发,
只是没想多久,就想不下去了。
因为她也总是想到妈妈。
妈妈的话像魔咒一样,让她一想起许慕白,心里就觉得很难受。
因为心里很闷,就想着将被子扯下来一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然后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类似松柏木的香气。
许慕白常用的洗发露,就是那样的味道。
给人一种清净幽寂的感觉。
《论语》上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她想,如果里面真的有松柏提取液的话,那他一定很少掉头发。
不像她,总是掉很多。
寒冷的环境下会掉,温暖的环境下也会掉。
如果自己能像松柏那样就好了。
不过,为什么会在自己的病床上,闻到许慕白常用的洗发露的味道?
在意识到些什么之后,羽轻瓷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
她小心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纽扣。
许慕白衬衣上面的。¨x~x,s/w!k_.¨c¨o·m!
她屏住呼吸,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往上看去,发现他还在睡觉。
幸好没有被她吵醒。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是在被子里面喊的,隔绝了一部分声音。
夜里很冷的,他也不抢她的被子盖,就只是睡在这里。
羽轻瓷小心地下床,将被子轻柔地盖在他身上。
她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半。
怪不得房间里暗暗的。
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睡,她是不会洗漱这样早的。
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
羽轻瓷在洗手间动作很轻地洗漱着,因为水流被她放得很慢,洗漱的时间也就较以往长了许多。
她的腰弯得有些疼,就尝试着活动一下,挺直自己的背脊和颈椎。
结果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吓得她瞬间闭上了眼睛,在水池旁蹲了下来。
她不想看,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
妈妈说的没有错。
她不应该有太多妄想的。
羽轻瓷用冰冷的毛巾,死死地捂在自己的脸上。
试图将每一声呜咽,都藏入毛巾的孔隙里。
但可能是哭得太伤心,情绪太激动,以致于倒气没倒好,不小心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呱”。
她惊得立即停止呼吸,强行把悲伤的情绪憋了回去。
怎么会有人连哭都这么惨啊!
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听到。
羽轻瓷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渐渐地扶着洗手台起身。
她想要悄悄地离开这里,不打算跟许慕白告别了。
不然,她会很舍不得他的。
从洗手间出去之后,她小心地将窗帘拉开一个缝隙。
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起雾了。
从抽屉里翻找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了妈妈在上面留下来的地址。
有一种要去考试的感觉。不想去,但不得不去。
走向门口的每一步,都让她的心无比煎熬。
站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许慕白。
突然有一种很想过去抱他的冲动。
但是,她不能这样做。
羽轻瓷无力地低下头,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颈间的疤痕。
其实就算不低头,她也能摸到的。
只是一想起那些难看的痕迹,颈不自觉地就没有了支撑的气力。
好难过。
正如她低不低头,都能摸到那些疤痕一样,无论她抱或是不抱他,只要是站在他面前,都会被他看到的。
妈妈对她说,不能像烂泥一样,黏在别人身上。
出门之后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心。
走廊的窗户开着,雾气渗了进来。
有些冷。
她麻木地走到电梯前,伸手按下按钮,忽地打了个冷颤。
叮咚——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应该是要立即走进去的。
可就在她准备迈步进去的时候,忽然觉得电梯大开的门,像极了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她从如镜子一般的电梯内壁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说实话,很恐怖。
不过,这个破电梯,比她还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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