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街道后面的商场,是卖什么东西的吗?”
容青千想了几秒后,担心讲错就没有说话。·如\文?网′ !耕,欣*最,全′
付杨轻飘飘地说道:“黄金。两边的商场,靠近橱窗的地方,都是一个人买下来的。那里所有黄金品牌的代理商,也是那一个人。”
她无所谓道:“哦,这很正常啊。要么就搞垄断,要么就搞创新,不然哪来的钱?”
付杨对容青千的反应并不意外。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反应。
无意中看到匮乏,不会有任何触动。
单纯地看到富有,起不了任何波动。
甚至,两者鲜明地摆放在一起,也产生不了任何的视觉冲击。
当初他刚看到那段旧影像时,心路历程几乎和容青千是一样的。
直到,他看到了让瓷瓷崩溃的东西。
他虽然无法共情,却能感受到痛苦。
付杨继续讲道:“你我都知道,作为调查研究人员,直接冲到被调查者面前,高高在上地问人家生活过得如何,是极不人道的行为。-g/g~d\b?o,o?k¨.!c!o*m\”
容青千赞同地说道:“这倒是。放在哪里都会被骂蠢的程度。”
“最好的方式就是融入其中,这样才能窥见最为真实的东西。”
她感叹道:“啧啧,她对陌生人话都讲不利索,那边摊位竞争激烈,应该不太好融进去吧。”
“确实。不过,她可以融进买方。只要默默地混入人群,小心地观察记录,也能达到目的。”
“哦,也对。”
容青千说完又迟疑道:“这种调查要做挺久的。沈如霜是很看重时间的一个人,应该不会陪她一起做。”
“听说,当时是瓷瓷自己在下面做,沈如霜在商场四楼的咖啡厅办公,时不时地也会盯一下她。”
“感觉那种地方挺混乱的,是得盯紧一些。”
付杨觉得容青千似乎,已经开始主动地探索话题了。
之前还半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
他缓声道:“那里的扒手比较多。更讽刺的是,他们根本不敢去有安保的商场偷窃,只敢把手伸向那条街上被廉价商品吸引过去的老弱妇孺。^j+y*b/d+s+j\.!c-o′m-”
容青千调侃道:“那大概是那些人命不好。谁让他们进不了安全的地方呢?我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决不能沦落到人人踩的地步。这世界不就是这个样子么,看清了的都在不择手段地往上爬,看不清的却在痴心妄想别人救他。”
作者有话说:
容青千:现实就是如此,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你能改变什么。
小阿瓷:听说,无论什么不可明说的勾当,只要加之“现实”的名义,就仿佛罩了层牢不可破的铠甲。
容青千:是呀是呀。你都醒不过来,你能怎么办呀?
小阿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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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一百六十六片白羽
◎流向她永生也触碰不到的深渊◎
当温情与悲悯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
冷血和傲慢就会大行其道。
凭借此屹立于山巅之上者, 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祸于此被群山压埋的人,也觉察不到任何危险。
或许最初是能够察觉的。
只是,一群筋疲力竭被压陷进土里的凡人之躯, 如何推得翻一堆冗余沉重的山呢?
连翻身的空间都没有。
背上是千钧的冷山, 身下是松软的厚土。
如果清醒地面对太难,那么麻木地沉睡, 也不失为一种自我欺骗式的解脱。
允许逃避,麻痹神经,保持幻想, 醉生梦死,大概是施重者最为虚伪, 而又残忍到极致的仁慈。
作为偷摸施舍仁慈的人, 容青千是不会在乎他人生死的。
她没有理由。
况且, 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点目光,就能将其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倘若有人妄想改变这一切的话,就会造成翻天覆地的末日感。
若想维持群山稳固的生存环境, 保持山巅之上者的永久利益,势必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那些难以见到喷薄日出和炽热夕阳的人, 就是最微不足道代价。
天不亮就睁开了眼睛, 夜深后才披星戴月地回家。
可即便是到了这种程度, 还要被趋炎附势者, 说着恶心至极的风凉话。
“有口饭吃, 就不错了。怎么还敢喊累啊,这是修来的福报。你不干, 有的是人干!戾气怎么就那么重啊?无能狂怒者, 应该都没什么文化吧, 所以一举一动才那么滑稽可笑, 连愤怒都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风凉话的作用,不仅仅是火上浇油。
更多的,是既得利益者,利用庸俗工具,分化本该团结的整体后,公开进行的扒皮性羞辱。
也是优势炫耀。
然仅仅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既有愤怒,就要平怒。
人人都晓得真正平怒的方式是什么,可偏偏不那么做。
因为没人愿意真正地割让,费尽心力从他人身上剥夺的东西。
最为歪门邪道的平怒方式,就是否定愤怒起源的合理性。
可这些人心里也很清楚,倘若直接否定的话,是没有人愿意接受的。
于是一只只被包装好的,油光水滑的哈巴狗被推到了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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