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她在睡梦中,可以睡得舒服一些,他像往常那样帮她轻轻按揉着,可以延缓疼痛的穴位。-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付杨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一看她。
其实他并不想这样。
因为担心自己会养成习惯。
每次他都在心里提醒自己,明天不能再这样了。
可总是能找到新的理由过来。
今晚也不例外。
“容青千明天要来我这里,她刚刚找人联系我了。”
话虽是对许慕白讲的,可目光却落在了羽轻瓷脸上。
许慕白知道他意不在此,敷衍地“嗯”了一声。
付杨随意地问道:“你觉得,她过来做什么?”
其实他不怎么在乎这个。
主要是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本来还担心许慕白控制不好力道,可是看他的手法却觉得十分娴熟。
仿佛已经做了成百上千次一样。
不止怎的,付杨忽然脑补出他们老去的样子。
不对,瓷瓷是不会变老的。,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她的容貌会停留在二十五岁。
只有许慕白会越来越老。
许慕白没心思回答付杨的问题。
他冷声道:“你看够了就出去。”
天空中忽地划过一道闪电,轰鸣的雷声应约而至。
付杨恍然间回过神来,颇为心虚地说道:“我,我为什么要出去?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事情么。”
许慕白冷哼一声,淡淡地讲道:“来看阿瓷的吧。”
方才的惊雷,震得付杨一时忘却了自己的问题。
只顾着掩饰自己的意图,生怕被许慕白看穿,硬生生地脱口而出一句:“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在问我,容青千过来做什么吗?”
付杨磕绊地说道:“啊,那个,对。”
不过他在缓了几秒后,忽地反应过来,许慕白似乎是在影射自己。
这寡淡的回答,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知道她是为瓷瓷来的。只是,你不觉得,她来的时机很蹊跷吗?”
许慕白厌倦了付杨揣着明白装糊涂。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
“知道她没有病危后,特地找过来谈判的。”
付杨故作震惊道:“啊,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许慕白手上按揉的动作逐渐放缓:“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别在这里打扰我们了。”
“怎么能说是打扰呢?我只不过是顺路过来看一看。瓷瓷都没有赶我,她若是知道,你不许别人看她,肯定会生你的气。”
许慕白没有再讲话,仍旧低着头坚持着按揉的动作。
她指尖的颜色,逐渐恢复如常了。
希望她能睡得安稳一些,不要在梦中被病痛折磨。
付杨在一边看着,眼眸中溢出浓密的心疼。
不过,他和别人不太一样的是,每当他感觉自己将要沉溺于某种情感时,总能及时地切断这份妄念。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死。”
其实付杨的童年,并不如寻常孩子那般幸福。
特殊的家庭背景,让他早就认清了一个事实。
不要把情感寄托在他人身上。
否则会输得很惨。
他从来不养宠物,极少关心他人。
因为不愿意将过多的精力,耗费在注定离开的人或物上。
妈妈是唯一的例外。
可一旦想到,她最终也会离开自己时,总是会有很浓重的孤独感。
瓷瓷和妈妈很像。
无论是过往离奇的遭遇,还是脆弱敏感的性格。
都是值得被好好呵护的人。
可他并不想太过喜欢一个人。
每当情难自禁时,他都会提醒自己,她的病比妈妈要严重许多。
虽说现下有药物续命,但一旦产生抗药性后,也许会更早地离世。
如果他对她投入全部的情感,恐怕她一死,那他的世界也将轰然崩塌。
付杨不愿意承受那份痛楚。
他不认为自己在失去挚爱之后,还能安然地度过后半生。
可他觉得许慕白,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能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
未尝不是一种勇敢。
许慕白轻声说道:“我想过。我甚至,想过亲自帮助她死。”
付杨知道许慕白说的是当时安乐死的事情。
“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
“如果这是她的愿望,我觉得自己应该满足她。只要世界上唯一的小精灵消失,我的目光也就不再追随她流浪。而且,我很厌恶——”
付杨试探地问他:“厌恶什么?”
“厌恶时刻牵挂她的失控感。”
付杨头一次和许慕白,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他就是讨厌这种失控感!
许慕白继续说道:“不过,等我真正要送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突然发觉自己根本舍不得。比失控感更为恐怖的是,我甘愿接受患得患失的折磨。”
“哪怕她最终会以死亡的方式,离开你?”
这是付杨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始终都没有找到可以调节的办法。
许慕白默了一下道:“死亡并非阻绝爱意的鸿沟。我会一直爱她,不是至死方休。是在她死去后,也要把她放在心里。哪怕,我再也见不到她。”
付杨听完都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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