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们也不会残忍到,让它们就此灭绝。~微_趣-晓*说¢ *蕪\错!内\容·我们甚至会强行给它们配种,希望它们生出更多的羔羊来吃。为了让它们心甘情愿,我们会利用神谕来洗脑,告诉它们割肉是在积累福报,只要默默忍受这一切,下辈子就可以不用做羊了。”
羽轻瓷看得到容青千,褐色瞳孔里的嘲弄。
“把他人在生存中的挣扎,替换成自己牟利前的施舍。你以为草那么容易吃到吗?”
容青千冷声说道:“吃不吃得到草,那就看它们的本事了。只有在抢夺资源中胜出的羊,肉质才会变得紧致鲜美。那样的羊才是有用的羊。”
有用的羊吗?
终其一生,努力前行,在她这样的人眼中,也不过是有用的羊吗?
好难过。
不是共情能力过强所导致的难过。
而是,她觉得在容青千的视角下,自己和羊似乎是同样的命运。
唯一不同的是,她是抢夺不到资源,被环境淘汰掉的废羊。
肉质松软苦涩,毫无利用价值。*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
她满怀压抑地垂下头说道:“几千年了。”
许是声音太过微弱,容青千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
容青千凑近她,轻托起她的脸:“你刚刚在说什么?”
即便她的动作很轻柔,羽轻瓷眸中蓄满的泪水,还是被颠了下来。
砸在了容青千的手上。
原本应该掉进口罩里面的。
容青千有片刻地愣怔。
她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虽说羽轻瓷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所遮盖,可是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情绪,分明是浓重的委屈。
就连砸在她手腕处的眼泪,也并非之前被外界刺激的生理性泪水。
更像是真的哭了。
容青千疑惑,她到底怎么了?
羽轻瓷微微偏过头,躲开了容青千触碰自己的手。
她强咽下汹涌的情绪,徐徐看向她颤声说道:“几千年了,你知道在我们那个地方,被你视为羊群的人,都做了些什么吗?天塌了,就去补天。*顽,夲?神¢颤~ ′首.发+洪水来了,就去治水。为防止外敌入侵,就去修长城。为促进商业繁荣,就去修运河……”
“世世代代都忍受辛苦,就是为了可以生存下去。他们像神明一样,守护着自己的土地,守护着自己的后代。从来没有人,能够战胜他们。只懂得坐享其成的人,有什么资格奴役和嘲笑他们?”
容青千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为这个而哭啊。
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见羽轻瓷太过认真,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不会还在相信,你妈妈那套人人如神的理论吧。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私下里对别人嘲了多少次?”
羽轻瓷哽咽道:“为什么,会嘲?”
“因为你姐姐压根就不相信啊!她还私下里跟朋友说,说起来是人人如神,其实不过是哄着别人来建设罢了。你看看那些顶级豪宅里,何曾有过劳动者的身影?一群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人,怎么称得上是神呢?若只是论辛苦奉献的话,那他们确实称得上是神。”
“不过,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听了你姐姐的话,是什么反应吗?我们都要笑死了。但不是在嘲笑你妈妈啊,而是在笑你姐姐。因为你姐姐好像不知道,就连她自己也是牛马诶。”
“如果她相信你妈妈的话,那我们或许对她还有几分敬畏。可她竟然半点都不相信,像她这种如此认真否定,自身价值的牛马可不多见呢。她该不会以为,只要自己否定劳动者的价值,就能和我们平起平坐了吧。”
容青千的目光在羽轻瓷身上游走了一番。
“我们还是要看血脉的。你姐姐又不是亲生的,她个人能创造出多大的价值来呢?可你就不同了。”
羽轻瓷觉得这种话,对自己来说是莫大的讽刺。
可能是愤怒情绪的刺激,红色的鲜血逐渐浸湿她的口罩。
她慌乱地摘下口罩扔进垃圾桶。
低下头擦拭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
容青千看准时机,按下白色的按钮,周围的金色纱帘落了下来。
她顺势坐到了她的身边,帮她递着纸巾。
一边递一边说服她道:“其实你才是最应该加入我们的人。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那个俱乐部吗?那时候你年纪还小,只能进我在的这种基础等级的,但是现在的话,应该可以进付杨所在的那个了。”
羽轻瓷听到付杨的名字,接纸巾的手轻颤了一下。
容青千解释道:“很多俱乐部,私下里都是互通有无的。我知道你认识付杨,也知道你们关系很好。里面的人,远远比外面的人,知道的消息要多。不如我再跟你透露一些,让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鲜血染红了她的指尖,顺着指缝流到了手腕处,羽轻瓷漠声拒绝道:“不用。”
容青千不知道是没有听懂,还是故意坚持,她将纸巾递到她的面前:“还在流血呢,怎么能不用呢?”
见她无暇接过自己的纸巾,只能替她放到了鲜血涌出的地方,试图堵住这流动的红色。
可惜没什么效果。
每张白色的柔软纸巾,都无一例外地被鲜血染红。
容青千的手上也沾上了血。
羽轻瓷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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