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够理解她内心的坚持,可惜,这并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至少在现阶段来讲,几乎是注定失败的事情。
而且,极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是先从精神层面杀死一个人。
然后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彻底抹除他在世上的生存痕迹。
生时万人唾骂,死时寂静无声。
这样狠毒的招数,他见了许多次。
“你知道老教授的结局是什么吗?”
她愣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很突兀。
不过还是小心地回答道:“应该,没有被开除吧。”
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当然没有。虽然经历了那场风波,但他仍旧在课堂上讲着课。而且,那场风波让他更为深刻地意识到,有些人真的很可怜。自那以后,他的课更加浅显易懂了。甚至还把课程放到了视频软件上传播。哪怕尽是侮辱谩骂,他也只觉得无所谓。”
羽轻瓷能够理解这种心情。
确实是无所谓的。/二/捌,墈′书-王· _首`发`
可是许慕白忽然话锋一转:“后来,有一次出国交流的时候,老教授睡着就再没醒过来。”
她听完心里一惊,连忙问道:“自然死亡吗?”
“不知道。”
“他的家人,没有追究吗?”
“只有他的妻子理解他,试图查明真相,不过却被家族施压阻拦。”
羽轻瓷感觉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难过地问道:“为什么要阻拦?”
他平静地讲道:“老教授一生教书育人,在他所在的家族里,算是混得最差的一个。他的妻子终生从事水利研究,更是两袖清风。”
她听完不解地问道:“他们,这么厉害,算,算混得差吗?”
“在那样显赫的家族里,相对来讲,他们两个人是低于平均水平的。听说,早年间,老教授为了和妻子结婚,拒绝了家里安排的联姻,从此和家里闹翻了。就连最边缘的领域,都不许他插手经营。不过他也没这个兴趣,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
她想了想说道:“家里人是觉得他的妻子出身卑微,才不许他们结婚吗?”
“不只。.m!y.j\s,c¢h`i\n¢a^.′c`o¨m!据说,他的妻子来历不明,似乎是个孤儿。他是在读书的时候,跟着自己的老师,去偏远地区实地考察时,遇到她的。那时她正戴着破旧的手套,铺设比胳膊还要粗的电缆。一天下来,手上磨得都是血泡,晚上还要去上夜校。”
羽轻瓷感叹道:“白天做繁重的工作,晚上还有精力学习,她好厉害。”
“嗯。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当时她把头发剪得特别短,脸上混杂着汗和泥,干起活来丝毫不比别人慢,导致他去找她做调研的时候,误把她当成了男孩子。”
“那次调研完成后,他就跟随老师离开了那里。不过回来后,看着厚厚的调研报告,他总是想起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男孩子,在对他讲偏远地区的嫁娶情况时,眼里蓄着亮晶晶的东西。后来,来年在校园里,他看到了那双满是坚毅的眼睛。与记忆中有所差距的是,‘他’变成了一个女孩儿。”
“不过,女孩儿早已忘记了他。女孩儿学习很好,在大学里一路跳级。后来,又共同经历了出国留学,过了很久两个人才在一起。”
虽然他故事讲得很细致,但她总觉得这两个人的感情美好得不真实。
她对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老教授家里的事情的?私下调查的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姥姥就是当时老教授家里,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他们两家是世交。”
羽轻瓷忍不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她记得他们之前住的,就是他姥姥送他的庄园。
如果说老教授家世显赫的话,那他姥姥家那边,应该也是很厉害的人家。
果然要世代积累,才有可能……
不对。
她的妈妈,也很厉害。
一代人超越了几代人的努力。
许慕白解释道:“不过,姥姥当时喜欢的是老教授的妻子。听说,她不只学习好,生活技能也满格,遇事从不慌乱,总是镇定自若。有种强大又不失柔和的气场。给人感觉,像涅槃的凤凰一样光芒万丈。姥姥一生都很崇拜这样的女孩子。”
羽轻瓷忍不住说道:“我也好崇拜这样闪闪发光的女孩子。”
许慕白略带遗憾地说道:“在老教授死后半年不到的时间,他的妻子也离世了。是在追究老教授死因的路上去世的。”
并不是想要把美好撕碎给她看。
他只是在隐晦地向她透露,那些美好之人的最终结局。
也可能,是她的结局。
羽轻瓷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小心地说道:“他们两个人,是,是家族内部肃清,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应该是在得罪人之后,被家族内部肃清。以一种相对体面的方式,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并非轰动全球的震慑。”
人在极度悲痛的时候,是很容易想清楚一些事情的。
她压抑着自己的呼吸,颤声说道:“那些人,应该很害怕老教授说的话吧。尤其是害怕那些,把他的话听进去的人。”
他解释道:“如果个人理念足以撼动既得利益者的根基,那这种理念会被人从源头上扼杀。在金字塔体系中,底层思维,是上层人为构建的。上层需要底层来为自己谋利。如果强行改变的话,会面临前所未有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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