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什么也没做。¨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当时只是找我调查情况,让我说出排队时那些人的举动。”
“为什么,警察叔叔会找你调查这些?”
“那天打完疫苗,学校给家长发了通知,说是提前放学,让家长提前来接。那个同学,在放学路上,跳河自杀了。”
她听完之后,除了心疼之外,并没有特别大的震惊。
因为,她也曾在无数个瞬间想过那样做。
但是,或许是听信于那个送她花的老婆婆的话,总觉得自己会在十八岁那年,逃脱这种诅咒一般的厄运。
拜众神,求诸佛,寄希望于医疗技术的发展。
所有能承载希望的领域,几乎都藏匿着她的心愿。
哪怕会经历很大的痛苦,或者折寿五十年,她也很想变得像正常人一样。
甚至,只有一天,也可以。
她很想看一看,没有那些伤疤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笑起来会不会好看一些,哭起来又是怎么样的?
说话的时候,可不可以用正常的音量,能不能不再躲避他人的目光?
对于自己喜欢的一切,那时的她是否敢张开双臂去拥抱?
她也想和朋友出去玩,在春天的时候,穿着锦姨送她的裙子,去放很大很漂亮的风筝。.d~1\k!a*n¨s-h-u¢.¨c′o?m/
想和姐姐一样,被妈妈拥抱。
想去回应那些,因为害羞而难以启齿的善意。
想去做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
大概是基于这些未完成的心愿,她才得以苟活到现在。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好像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些东西,不会实现的。
于她而言,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待在家里。
永远,永远都不要出去。
她觉得他的那个同学,可能也有过和自己类似的心愿。
只是,那个人不想等了。
当初这件事对于许慕白内心的触动,并不像她这样深刻。
他是在长大后联想到她时,才觉得恐慌和后怕。*3-y\e-w·u~./c_o-m¨
害怕她变得和那个同学一样。
“那个同学在遗书上写着,他把拐杖留在了岸上,因为害怕砸伤河里的小鱼,不想小鱼变得和他一样残疾,然后被其他的小鱼欺负和嘲笑。还嘱咐爸妈,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再努力赚钱,给他换新的拐杖了,因为,他再也用不到了。”
“我听妈妈说,那个同学的爸妈,一直都是接送他上学的。只是那天忙于工作,没有看到提前放学的消息。妈妈还说,那个同学,一直都很坚强。原本可以坐轮椅,拄拐是在防止肌肉萎缩,听说等再大一些,十八岁之后,可以通过手术恢复到七八成。”
羽轻瓷缩在被子里哭成一团。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爸妈看到遗书后,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他没有责怪任何人,就只是,不想要这个世界了。
“当时其他的几个同学,虽然有我和老师的证词,可是,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据说是因为,年纪太小了。”
“老师因为做了证人,被几个家长以影响孩子心理健康为由,联合告到了有关部门,当即就受到了很大的处分。其实就算他们不去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老师也是决定辞职的。因为作证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老师对失去孩子的家长跪着道歉,说她很后悔,当时装作没有听见那些话,因为惹不起孩子背后的人。”
“那天刚好是老师被辞的那一天,她回学校收拾东西。课间的时候,又是那几个同学,聚在一起,笑着说那个死去的同学,尸体都泡得发胀了。”
她哭着问他:“老师这次,听到了吗?”
“听到了。她追着去打那些同学,可他们四散地跑开,跑到哪里去的都有。老师疯了一样地哭着去追,最后被门卫当成精神病,赶了出去。”
她的心有些凉。
正常人的愤怒被当成了精神病。
坏小孩作恶却只是轻拿轻放。
“因为那几个孩子的家长,有在媒体宣传口的,所以用春秋笔法将这件事报道了出来。当时引领的舆论风向,完全是幼童普遍心理脆弱,需要加强心理健康教育。对真正犯错的人,只口不提,完全神隐了。顺带批评了一下,那个被逼疯的老师。”
羽轻瓷虽然对世事没有抱什么期望,可在听到这样的结局后,还是觉得很扎心。
“就这样结束了吗?”
“本该是这样的。”
“嗯?什么意思?”
“因为那几个家长,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佼佼者。所以,比较猖狂。那时候,我们的道德与法治试卷中,出现了这次事件的分析题,听说是有人为了震慑故意加上去的。给了标准答案,让我们背下来,写上去。口风仍旧和媒体报道的一样。”
她以为之前的就足够黑暗了,想不到还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
“没有人来管这些人吗?”
“有。如果只是他们自己玩弄舆论,而且又拥有一定地位,大概是没有人去管的。可是,一旦涉及到下一代的思想教育,就会有人站出来。大家都不想把孩子,教育成只会背答案写答案的木偶。”
“那些人受到惩罚了吗?”
“经过几轮调查,仍旧很难定案。当时网上有律师说,要看是否主观故意。引来一群人为他们辩护,说孩子不清楚那是伤害,只当作是玩笑。落足点主要还是,残疾人内心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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