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仁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搪瓷的茶杯底在茶几上蹭出轻响,茶叶随着他的动作在杯中飘浮着。¢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窗外高大的梧桐树影晃进办公室,在他鬓角的黑白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魏忠仁还是希望这个孩子来凤凰城,离开凤北那个是非之地,得罪了上面的人,很难出头的。
“估计是,而且短期内,你也不会接触到很多重要业务!除非你跳出凤北的圈子!”
“那您的意思是我非走不可了?”
田建春其实现在也说不好他在坚持什么!
或许,他跟兰文慧一样,对‘过去’都有着很深的执念!
“那不然呢?你想想,人家出头操持合并,你在这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打乱人家的脚步,人家凭什么不挤兑你?你这还算不错的,给你放到局里了!换成不咋地的人,直接给扔到最北边的卫生院去,你去不去?不去?人家更有理由收拾你!”
魏忠仁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他没经历过,但是见到不少类似的。
田建春这是知道的,上一世自己不也蹉跎了十几年?
人生,黄金时段里顶多十几二十年吧!
自己当年就白白的浪费掉了!
工作工作不如意、生活生活更是艰涩,何谈事业与发展?
最后的最后,不但搭上自己的一生,还耽误的了儿子的性命!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曾经是那么的可怜也足够可恨!
当然了,那些始作俑者,不可恨吗?
田建春摇摇头,长长的叹口气。微趣暁说罔 蕪错内容
“你别不信啊!所以我才想让你跳出来,没必要在那里腌着!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不好吗?”
“叔,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去山城,跟谢院长和我师娘去做事呢?”
田建春这句话,纯属抬杠。
“那你去啊?要不要我现在给老谢打电话?”
魏忠仁看到眼前年轻人的杠精气势,忍不住促狭起来。
“别,别,叔,可不要跟他打电话。你打电话之前,他就给我打电话着,虽然简单的说了几句,我知道他是想伸手帮我的!我现在的想法是,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我想再等等。”
田建春眯着眼睛,看着透过窗户的阳光,“就像您跟我说的,到处都有让我不如意的人和事!我能去哪里?或者哪里能容下我?我先面对,尝试着改变,在适应的过程中,寻求解决的方法!就像您说的,对方还没必要丧心病狂的对付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吧!赢了,也胜之不武!”
魏忠仁摇摇头,眼前的人,受到打击还不够:有能力的人,整一个没啥背景能量的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再说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欺负了我没反抗的了,万一他没长眼,得罪了别人,难道各个都像我一样窝囊没能力?”
不知道是田建春天真,还是咋的。±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关键是,也不是是个人就能把一把手绊倒不是?”
魏忠仁开个玩笑。
这句话,让田建春的心弦一动,眼色幽深起来。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相对后面的人,还是比较廉洁的!
只是自己有必要这么做吗?
“别胡乱琢磨啊,我只是开个玩笑。”
魏忠仁看到变了脸色的田建春,赶紧制止,真的怕这个孩子走火入魔。
“唉,放心吧,叔,我也就是按照您的说法想想罢了!”
田建春苦笑一下,自己身上的纠缠还撕捋不清呢,何必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嗯,做好自己的工作、过好自己的日子、赶紧成个家、生个孩子,多好!”魏忠仁都觉得自己跟人家老爹差不多了。
他对自己家的魏文彬和魏文秀也是这个说辞。
“嘿嘿,叔,我记得呢!估计是我的缘分还没到!”
田建春笑完了,正了正色,“叔,我想着,跟人合伙承包个科室,做个特色专科门诊,您觉得可行吗?”
“啥特色门诊?”
魏忠仁看着转眼又有了活力的年轻人,真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咋想的!
一出又一出的!
田建春往前探探身子,想着后面火爆了十几年二十多年的专科,“外科康复性质的美容(也就是医美)、不孕不育专科、妇产专科、皮肤或鼻炎、肾病或者男科”
田建春的陈述,让魏忠仁目瞪口呆了。
“这些?那你说的都是啥啊?”
魏忠仁一听,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这些科室,哪家医院没有?还用的着你单独做特色?”
“是,任何一家综合性医院都有,可是哪家特别出色?现在妇产类的科室,也就妇幼保健院强势一些吧?但是也没到家喻户晓的状态啊?”
魏忠仁想想,也是,自己所在的医院,还不是想往肿瘤医院方向发展?
想做成凤凰城独一无二的?
“你是想做门诊还是想做成骨科或者眼科医院那样的?话说回来,你不是说以后的规划目标是大型综合医院?”
凤凰城比较知名一点儿的专科医院,除了传染病院,就是骨科医院和眼科医院了,只不过规模都不是很大!
魏忠仁的反问,让田建春苦笑,“目标当然是想做大型综合医院,目前这不是想挣点儿钱、先尝试吗?我何德何能上来就做到大型综合医院?”
“那你现在就有钱了?做个科室,不掏钱?”
魏忠仁哭笑不得,真是异想天开的家伙。
“我想做的专科科室,依旧是挂在医院里,只是单独核算、自负盈亏!当然了,具体的合作方式,需要跟医院谈的!”
田建春的话,让魏忠仁陷入沉思。
田建春也不急,慢吞吞的端着水杯喝水,然后左右张望:其实最开始,他想把康复门诊做成承包性质的了,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时机不成熟。
其实现在也不是很成熟,因为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会充满了风险的。
魏忠仁不时的点头,再摇摇头,‘承包科室?’
“那具体合作方式是什么?你是咋计划的?”
魏忠仁不由自主的问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