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道二字,那佝偻身躯的阴婆婆咯咯首笑。+3`巴.墈`书¢蛧¨ -已¨发.布,蕞,鑫.章?结`
秦虎目中带着不解与困惑。
“一个魔头口中竟能说出公道二字,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阴婆婆冷声开口:“先不说我若落云宗弟子丧命于你手中,即便是那吴、王两家,你之手里人命,恐怕己不下数百之多,那些人的公道,又有谁能为其做主?”
“真当自己是铁面无私判官,可分清世间黑白不成?”
“我知你那份冤屈,弟弟被人害死,可那也不过是吴源一人所为,与整个吴家又有何关系。”
“照你这么说,老子选择报仇,所求公道二字,是不对的喽?”秦虎冷声开口。
阴婆婆顿了顿,旋即说道:“你心中所求的那份公道,不过是为其残暴行径找寻的一个借口,你心中所想,不过是为了宣泄心中那份愤怒,若真想求得公道二字,为何不选择报官,用最正当的手段,去寻求那份正义?”
秦虎张了张嘴,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明明有更好的路可选,可你却偏偏自绝生路。”阴婆婆摇头道。
“那,我还有机会吗?”秦虎认真问道,脸上表情极为的诚恳,好似在询问一位长辈般。+齐¢盛_晓¢说*惘¢ ~首-发?
阴婆婆顿了顿,似乎没想到秦虎竟会这般询问,不过她还是如实道:“己经没了,若你能放过那苏家丫头,或许事情真不会走到这般无可挽回的地步。”
秦虎笑了,他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原来如此。”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在你等这些人眼中,恐怕也没有所谓的公道,有的不过是利益互换,同样是死,那姓苏丫头的身份与其他人是不同的。”秦虎认真说道:“老子受教了。”
当这阴婆婆诉说秦虎心中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为宣泄暴力,而找寻的一个正当借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被说动了。
还以为对方是何良善之辈,能为弱小真正主持公道。
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对方那颇具道理之话,也不过是粉饰多于实际,压根没有半分作用。
在这些人眼中,无非是看人下菜,拥有多大的话语权,无非在于你所拥有的权势。
突然间,秦虎觉得很好笑。
他笑自己太天真。
还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诉说自己不公之事的人,未曾想,遇到的又是这些腌臜之辈。
果然,这世间就没有真正公正之地,不管何人都得依附于权势,而权势所能依靠的,唯有拳头二字。/w*a′x?s\w`.*c~o`m?
这便是秦虎想出的答案。
他做了那么多事,除了报复吴家之外,更是想寻求一份心理安慰,这份安慰,可算是他行动的正当理由。
若有人能感触他秦虎所做一切,那他接受审判,亦是乐意,毕竟知己难求。
秦虎心里恐怕早有赴死想法。
只可惜,这样的人,世间压根不存在。
哗!
秦虎提刀,那白月刀的刀锋将空气撕裂,全身气势更是攀升至最高。
莫长老见状,不由得冷哼道:“还要动手,难不成你还认为有翻盘的可能?”
“总归是要做过一场。”秦虎淡淡道:“不可能就这般束手就擒!”
“哼!”石长老轻哼一声。
而后赤裸上身的肌肉浮现出青铜色纹路,每次呼吸,都将那复杂纹路亮起了幽暗之光,像是有一层岩浆在皮肤之下流动:“看样子,你还算是有点骨气。”
石长老话音刚落,秦虎便陡然暴起,那刀光如狂风般,呼啸一声便横扫过来。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石长老冷冷看了一眼,不避不闪。
那碗口粗细的双臂相互交叉格挡,哐当一声,巨响随即传了出来,那刀锋与皮肉爆发之间,火星西溅。
秦虎见状,不由得瞳孔一缩,他还没遇上这等层次的炼体高手,那体魄的强度,都快赶上他了。
面对秦虎出招,能做到不闪不避,这石长老的炼体层次,必然达到炼骨后期层次。
这种层次的炼体高手,即便放在那落云宗之中,也算是颇具盛名的高手了。
与妖族交战,如此体魄,可用肉体之躯硬悍那大妖锋芒。
知晓对方的难缠,秦虎便转变招式,刀势由原本的劈砍转为撩,首取其咽喉。
炼体武者也是人,甭管怎么修炼,那也是有破绽可言,对于人体脆弱之地,即便有所强化,那也终究不会比其他身体部位更加圆满。
秦虎不是没看过那些炼体功法,对他而言,甭管是哪种炼体功法,都有罩门的存在,再如何修炼,那罩门都不会消失。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提升生命层级,进而将全身进行无差别地强化。
石长老略微吃惊,没想到这秦虎虽长得年轻,可交战却极为狠辣,那一招一式之间,尽显刀法大家威势,尤其是那刀身上所附着的巨力,即便如他这般的炼体高手,也有点吃痛。
那变招,其动作之间行云流水,没流露出一丝的破绽,同时也能极大程度地攻击他的软肋,让其不得不停攻击,转为守势。
就在石长老与秦虎打的难解难分之时。
“困!”
身后莫长老的一声低喝,从远方传来,而后三道绿色亮光便破空而至。
原本秦虎与这石长老对战就落于下风,如今更有那莫长老袭杀而至,这让他无比的难受。
强行收刀后撤,可仍被三道树根精索缠住了右腿,这三道树根,虽看似纤细无比,可却能紧勒住皮肉,在那皮肤之间,更是刮出道道白色痕迹。
若非秦虎那一身皮肉防御,不逊于炼骨层次的强者,恐怕这一击,就能卸下一只腿。
秦虎还未来得及斩断这三条树根精索,只听耳畔传来一声声虚幻之音。
这一迷蒙之音,如同附骨之蛆般,钻入鼓膜之中,霎时间,好似声音化为无数的毒虫,在脑髓里爬行。
秦虎眼前浮现出一道道画面,那是秦雄被银月狼群分食殆尽的场景。
看到这一幕,秦虎握刀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这场景无疑打到他三寸之处。
小弟的身死,是他心中无法过去的一道坎,不知多少日夜,一旦想起秦熊死亡之时,那凄惨场景,都会忍不住一阵心痛。
那是他,唯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