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伍崖眉头紧锁,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城墙,随后根据墙上的痕迹沉声道:“想来此地刚经历了一场惨烈屠杀,观这些头颅的束发盘饰,恐怕是这西城墙上的守城士卒。¨第,一`看+书~枉- ¢追?最\鑫?章_节¢”
他声音低沉而凝重,其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警惕。
原以为那魔头称呼,不过是那王家姑娘夸大而为之,再凶狠的凶人,也难以冠以魔头之名,可如今看这城墙上的景象,当真可称一句魔头。
这是一个百无禁忌之人,一言一行尽显凶狠手段。
吴云呼吸变得急促,双眸怒火都快喷涌而出。
目光所及,看着城墙上那残酷画面,完全不需有任何联想,便能想到他吴家亦是这般下场。
一想到父母的死状竟如此凄惨,他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牢牢攥住,呼吸都有些不畅。
可很快,他又缓过劲来,双眸之中瞬间化作无尽杀意。
李微月察觉到吴云的异样,轻轻拉了拉衣袖,低声道:“吴师兄你放心,那魔头亦会是此等下场。”
她声音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肯定,先不说这队人马中,有刘执事这等宗师强者在,即便是先天强者也有三人之多,恐怕这都无需刘执事出手,单靠那三位,便能将那魔头斩杀。,墈′书?君, /唔?错?内!容+
这并非李微月自大,而是来自于大宗门的底气,清河城虽说是一城之地,可城中高手放在外界,压根算不了什么,这并非是天赋所带来的差距,而是来自于功法上的绝对碾压。
大宗门出身与外界散修,不仅在修炼资源上千差万别,更重要的是,在那功法传承上的底蕴,压根不可相比。
寻常武者若能拜入落云宗,习得内门功法传承,达到先天之境时,那战力也不是散修能媲美的。
听那王清婉所说,这秦虎实力堪比先天中期之境,一身实力多为练体加成,那肉身防御或许不凡,但只要能拉开距离,威胁便不复存在。
练体武者之所以能在同境中称尊,更重要的便是,其近战的威胁,只要能拉开距离,对方就是无爪的狮犬。
队伍身后,王清婉呼吸变得急促,她身体猛的一颤,仿佛中了雷击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目光定格在那城墙上所挂着的一颗头颅上,那头颅静默的挂着,清风吹拂,不断摇晃,这头颅之人的身份,赫然是西城最高守将赵无极。
“不……不可能……不可能。”她声音有些微颤,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目光死死盯着那颗头颅,多希望这是一场梦。`精\武/小-税^罔\ ,冕,肺~阅?犊?
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赵无极的头颅就在那儿,双眸紧闭,仿佛陷入了沉睡。
他嘴角好似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身死之前,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坚定。
看到脸上的表情,王清婉的心,好似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每一片都仿佛在滴血一般,脑海中不断闪烁着昔日赵无极的身影。
临行前的叮嘱,仿若在昨日,熟悉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回响。
若非她执意要从西城门离去,赵无极怕是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王清婉只感受到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语的愧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疯狂的撕扯灵魂。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低声喃喃,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自责。
白皙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沿着手指滴落在地上,可她却浑然不觉。
头颅轻轻摇晃,那摆动的幅度,似乎在回应着她。
见此,王清婉心中猛然一紧,仿佛被某种东西狠狠地撞击,缓缓抬头,目光死死盯着赵无极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秦虎,定要让你血债血偿。”如今,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复仇,这一切之所以发生,全都因秦虎,若非这人,她王家又总会被灭门,赵无极又怎会惨死。
城墙上所挂着的头颅,映照着霞光,一股森然恐怖之感,弥漫西周,仿佛是一座死亡之城,无声诉说着城中悲惨命运。
一行六人踏进清河城内,沿街行人更是少的可怜,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整座城池,都被无形阴影所笼罩。
……
吴云一行人,并未掩饰踪迹。
先前秦虎出城后,各家都将麾下的探子齐齐派出,为的便是能随时掌控那魔头的踪迹,城中一切风吹草动都在众多势力的探查之下,当吴云等人出现的刹那,这城中不少势力早己收到了消息。
内城白家。
白家家主坐在高堂之上,沉默不语。
他身前则有几位族老,亦是如此。
按理说,如今吴云贵为落云宗内门高徒,他们这等势力,必要出城迎接不可,可现在却无人敢有动作。
这不光他们白家如此,城中各大势力亦是如此。
实在是被那秦虎的凶威弄怕了,那城中各大势力就如案板上的鸡,不敢生出别样的心思。
那赵无极的死,到现在众人还铭记于心,谁也不想做那第二个赵无极。
因为放跑王家余孽,就被冠以清剿之名,将那西城墙之上的守城士卒全都处死,如今城墙之上,还挂着数百人头颅。
城中各家也不敢将那些头颅取下,就怕惹怒那凶人。
这便是秦虎如今在清河城之中的威势。
他所行所做之事,皆与杀戮脱不了干系,每一次出动,必将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些势力也是真怕了。
即便有落云宗高手前来,也不敢下其赌注,实在是被这魔头给杀怕了。
“家主,若吴云真能斩了那畜生……”一位族老声音嘶哑,这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
“老五,慎言,”一位族老急忙制止,同时那目光投向窗外,生怕这句话被人传出去。
如今秦虎威势滔天,行事作风,颇有魔道风范,可城中却无人敢站出来,道一句不对,所有人都形成了默契,那便是将秦虎列为禁忌,即便交谈,也会用那人来指代。
若这不敬的话语传至那凶人耳中,说不得会引来灭门之祸。
那位族老也意识到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开口。
夜风掠过屋外,那空气都显得一片肃杀。
主座之上的白家家主,则叹息一声道:“且再看看,除非有十足把握,不然我白家绝不可轻易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