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也没拿,歪倒在一旁,微光摇曳了一会儿,随后突然熄灭,聂梵慢慢移开视线,守在榕蒲居门口,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去。+d\u,a¢n`q.i-n-g\s·i_.~o?r!g·
此时,屋子里早已安静下来,不若前几日的低低的抽噎,也没有均匀的呼吸声,里头的人迟迟没睡,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聂梵守在门口,觉得自己守在这里的行径有些蠢,但却莫名……不想离开。
脑海里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起那双泪光闪烁的眼睛,有惊惧,有震惊,也有……失望至极。
被这样的眸光注视,他觉得有些难受,但并不曾为此感到愧疚。
灭了往生门算是他的计划之一,往后,会有更多仙门死在他的手里,他只是提前将这些事告知与她罢了。
他是魔神,被尊为魔界帝君,自万年前开始,他的使命就是要带领魔族走向繁荣昌盛。
修真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拿着所谓正邪之分冠冕堂皇了这么些年,占尽天下灵脉福泽,修炼出的却都是些白俞之流的歪瓜裂枣。
相较之下,远不如他魔族的世家子弟。.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
这六界向来成王败寇,当初魔族亦是被无数杀戮镇压在此,成王败寇,他问心无愧,可天道制衡了魔族这么久,如今他重新醒来,凭什么魔族就只能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界。
聂梵抿了抿唇,越想越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只是,做了魔帝应该做的事情。
兴许确然是血腥了些,但是,这世上征战杀伐哪有不血腥的。
斩草除根的道理,谁会不知道。
而且……
聂梵越想越入神,直到容渊出现在他身后。
容渊觉得很是纳闷,他有意四处寻人,走遍了自以为帝君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然而……最后却在这里见到了他。
所以帝君大半夜不在寝宫休息,来这榕蒲居站着作甚。
若不是羽织这几日来寻,他还一直以为,帝君老人家始终在殿中歇着。
“帝君。”容渊上前行礼。
听到声音,聂梵骤然回神,看到身后的容渊,下意识蹙了蹙眉:“大半夜不去歇着,你来这里作甚。/二+叭¨墈′书?枉* /首¢发^”
容渊顿了顿,心道这句话该属下问您才是。
聂梵愣了下,大抵也是想到自己同样也是大半夜没睡,不自觉咳了几声:“可有事?”
容渊点了下头,自然是有要事。
“说。”聂梵处理事务从不拖延,恢复往日平静。
容渊点头,正欲开口,屋中忽的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夹杂着中间一抽一抽的剧烈喘气,微弱而又吃力。
“咳咳,咳咳咳——”
似乎随时都会一口气接不上来。
又是一缕微弱的血腥味儿溢出,聂梵察觉不对劲,推开房门,只见烛光昏暗,白宁撑着身子站在八仙桌旁,身子单薄,恍若枝头摇摇欲坠的凋花。
房门被撞开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白宁抬眸,见着两人先是愣了下,随后才轻轻道:“出、咳咳、出去。”
毫不客气的语气,一听便是对聂梵。
聂梵没有理她,跨步走过去搭上她的脉搏,白宁下意识想要挣脱,可如今却没有半点力量。
“别动。”少女胡乱挣扎实在碍手,聂梵将她圈在怀里,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忘了我前日说过什么。”
不知是虚弱或是被震慑住,白宁动作一滞,挣扎的动作小了些。
比起后者,虚弱的可能性更大些。
聂梵揽着她,时隔多日,她似乎又消瘦不少,前几日才渡与她的神力如今荡然无存,体内经脉依旧破损的厉害。
两次渡过神力,他隐约发觉了些不对劲。
无论他渡过多少修为,白宁体内总是在亏空,恍若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寄生在她身体里,吞噬着她体内的所有灵力。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被抽干所有灵力。
“咳咳咳——”
白宁闷着咳嗽,依旧下意识挣了挣,她到底是素来倔强,不愿叫旁人瞧见弱态。
聂梵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渡与些许神力。
磅礴神力径直涌入经脉,白宁动了动唇,却没有力气说话,太过充盈的力量竟叫她一时有些脑袋昏沉,咳嗽声小了些,她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襟,意识渐渐有些涣散。
“睡。”聂梵声音放轻了些,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睡一觉就好了。”
少女纤长的羽睫颤了颤,随后缓缓阖上,呼吸渐渐绵长。
她睡着的样子总是比醒来时可爱些。
聂梵捋了捋她鬓角的发。
感受到她体内被神力充盈的经脉缓缓平复,他放出一抹神识探寻,隐约察觉神力在她体内飞快消逝,查不到缘由。
聂梵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
容渊瞧了瞧昏睡的白宁,又看了看一旁的聂梵,微微怔了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好像只要遇上了这位白姑娘……帝君突然就不那么像帝君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帝君变得温和了不少。
“容渊。”越探越觉得不对劲,聂梵动了动唇,“去将浮生华召来。”
浮生华,北地魔君,亦是魔族最有声望的巫医。
白宁正昏睡着,连呼吸都透着点点微弱,容渊想了想,道:“北君如今正在闭关,尚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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