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戌生在院中盘膝修炼,面前半空悬浮一朵小小的梨花。+w.a*n^b~e¨n?.^o*r+g.
“你们妖界的那些人还在门外聚着。”
公冶望自他身边经过:“你打算何时动手。”
月戌生没有睁眼:“再等等。”
公冶望并非心急之人,但如今聂梵已入魔道,一切比他所想顺遂许多。
过于顺遂时,便愈发担忧心生变故。
公冶望抬头望了眼长空,末了收回眸光,瞥过月戌生眼前的梨花。
这花稀奇的很,花蕊纤细,满身灵气,细细查看时其间隐隐有几分仙泽。
很难想象,这是常年被魔修带在身边的物什,上头竟没有半点魔气浸染的痕迹。
察觉有人注视梨花,月戌生睁开眼,梨花受到感应悄然潜入他的储物戒,月戌生抚过储物戒,这才抬头看向公冶望。
“沉音宗那边需要时间。”月戌生道:“等到那边传了消息,你我再行事也不迟。”
他这番话说的颇为隐晦,公冶望眸光微闪,看向月戌生: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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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信的灵鸽扇着翅膀“咕咕”叫了两声,停在院外的桃枝上,乌溜溜的小眼睛看向院里,被结界挡在院外,半点也进不去。?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这结界的主人似乎灵海混沌,无法随心意操纵这结界,使得它在这屋外守了一整晚,半点靠近不得。
小灵鸽急的直扇翅膀,又“咕咕”叫了两声,屋子里并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它只能落在结界外的桃枝上,等着结界的主人清醒过来。
聂梵端了温水进屋子,小心翼翼用帕子替昏睡的少女清洗身体,哪怕整夜未睡,他如今还是清醒无比。
反倒是白宁似乎是累极了,蜷着身子呼吸平稳,精巧锁骨上映着点点红梅,星星点点,昭示着昨晚的激烈。
聂梵不自觉的红了脸,拿着帕子擦拭过吻痕,少女依旧睡着,锦被堪堪遮住半个身子,肤如凝脂,放眼望去皆是星星点点的红。
那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意识到这点,聂梵唇角微翘。
替白宁清洗好后,聂梵端着水出去。
她那般疲乏,醒来时想必会嘴馋想吃些东西。?k!a^n+s!h`u~d·i/.·c¢o?m′
聂梵这般想着,往小厨房中走去。
途经庭院时,忽见一只漂亮的白鸽扑腾着翅膀飞过院子,聂梵脚步微顿,一时有些诧异。
此处有白宁的结界,寻常鸟兽难以入内。
除非——得到白宁允许。
可白宁如今正在昏睡,按理说不会有鸟兽能进入此处。
聂梵心下生疑,但白鸽未曾停留,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像是一时眼花的幻觉。
聂梵没有多想,转身往小厨房走去。
他没看到,灵鸽转瞬落在白宁窗前,原本紧闭的轩窗被纤细的手推开,小灵鸽蹦蹦跳跳的进入屋中,扑腾着翅膀,露出腿上绑着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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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清晨,聂梵闷着声想了白宁无数次。
像是无数记忆忽的被人打散,化作漫天碎纸,一点点飘散地面,随意拾起一张,上头绘得都是那人浅淡的一颦一笑。
他想起初见那日,她替他疗伤,低头敛眉处的羽睫纤长,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她的灵力缓缓次淌过他的经脉,像是一场春雨降落人间。
也记得十岁那年的骆城,大雨迷蒙,他在院中对着虞美人抱怨,却在转身时,对上她笑意深深的眼。
细雨蒙蒙里,她执伞而立,眉眼温软。
后来她牵着他的手,走过千山暮雪,踏过大漠孤烟,人间美景尽收眼前,她却依旧盘算着,予他更多人间画卷。
所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动了心?
聂梵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也许是年幼时望月峰的惊鸿一面,又或是后来无数次的与她十指紧牵。
于是悸动在懵懂中积攒,直到十六岁时化作引他沉溺梦境。
不是幻境,也并非咒术。
是心中按捺多年的渴望凝化成寂寂明月,高悬天空,像极初遇那天。
梦境里,少女正坐在窗前,一身嫁衣,额前朱红嫣然似血。
浅淡的月光落在她妍丽的眉眼,徐徐为她镀上一层不属于人间的清辉。
他愣在门口,迟迟不敢靠近。
身后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笑嘻嘻的说他愣在那里作甚,莫叫新娘子久等。
她闻声掩唇浅浅笑着,招呼着他过来。
洞房花烛夜,一身嫁衣的白宁轻轻吻过他的嘴角,清亮的杏眸里满是他不敢想的缱绻温柔。
烛火摇曳中,他不自觉揽住女子纤细的腰,笨拙而木讷的想要索取更多。
额上沁满汗珠,他醒来时,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心魔。
自梦境中而生出的心魔。
聂梵闭上眼。
他被心魔折腾了好些年,直到如今……
灵海中纠缠多年的心魔如今已是一缕火苗,聂梵蓦地睁眼。
他想起昨夜它曾熊熊燃烧。
他记得那种接近失控的感觉,明明尚有清醒,可却不由自主的沉溺。
毁灭或是屠戮。
贪婪而肆意,夹杂着肆意生长的暴戾与疯狂。
许是那样的感觉过于真实,竟叫他莫名心生畏惧。
“聂梵。”
想到入神时,耳边忽然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略带大梦初醒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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