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瞧见白宁割破手指,聂梵快步跑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查看伤口。!t.i.a-n¢x+i*b`o¢o/k~.^c¢o′m.
白宁怔了下,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往厨房门口看了眼,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声音。”
“疼吗。”聂梵没有回答,看着她的伤口,心疼道:“师父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宁倒是坦然,笑笑,将手收回:“一时出神,没注意。”
话落,右手抚过伤口,原本正沁出血迹的伤口霎时恢复如初。
聂梵顿了下,抬头看她。
“你怎么来了这儿?”白宁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平日里这个时辰,你当是在屋子里看书才是。”
自打离开清净派,聂梵虽说不再修炼,但看书的习惯还是保持了下来。
往日里用过早膳,他大都在屋子里看书,直到午膳时辰方才堪堪出屋子。
聂梵忽的有些沉默,一时没说话,只是轻轻扯住她的衣袖,闷闷道:“忽然有些想师父了,于是便来看看。+1_8+0~t·x-t~..c_o\m,”
白宁顿了下,忽的想到前院自早晨便开始戒备,整个文府气氛都有些怪异,连院里的小厮也神色凝重。
也不知聂梵是否感觉到什么。
白宁笑了下,宽慰道:“师父在备着午膳,有什么好看的。”
聂梵抿唇,没有回话,只是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我听说府上近来出了事。”
白宁心头咯噔一下,听他继续道:“有很多宗门的仙人来了这里,听说要在附近设下什么阵法,保护一个很重要的封印。”
聂梵得知消息的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设阵之事,白宁尚且什么都不知,聂梵却已得知了七七八八,她有些不解道:“你怎的知道。”
聂梵道:“我听见小厮他们在议论,于是顺耳听了许多。”
文府小厮穿梭于前府后院,知道的东西自然不少。
聂梵若是有心,确然能自他们闲聊时听到不少消息。
白宁思索片刻,与他坦言原委:“骆城附近的一个很重要的封印,昨晚受妖族攻击,虽无大碍,但发生此事多少叫人不安,他们估摸是在商量对策。′如~雯_徃^ /首¢发?”
话落,她以为聂梵是担心此地危险,这才来寻她,于是揉了揉他的脑袋:“有师父在,这儿安全着呢,你不必忧心。”
“我并不忧心安危。”聂梵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的,“我只是……担心师父要丢下我,随他们一同去设阵。”
聂梵听说,修士通常会孤身前去设阵,闲杂人等须得退却,白宁若要随他们一同,必然会将他留在这儿。
他不想被她丢下。
白宁没想到他忧心的竟然是这个,愣了下,道:“若是需要——师父自然是要去的。”
聂梵的心微微沉了下。
白宁身为当今仙界修为最高之人,面对如此大事自然义不容辞。
她坦然道:“此事关系重大,师父自然得去尽一分绵薄之力……”
“那我呢。”聂梵眸中闪过一丝怅然,抬头看她:“师父要丢下我吗。”
白宁哑了下,没底气道:“兹事体大,你在这儿等着师父便好,等到事情解决,师父再来这儿接你。”
蹩脚的说辞。
聂梵低头,心头忽然沉重至极,低头喃喃:“师父是大英雄,心怀天下苍生,面对人界安危义不容辞。”
白宁心下没由来的有些愧疚,讷讷道:“我……”
“可是师父也是我的师父。”聂梵抬头看她,语气里似有祈求:“我不想师父去,不想和师父分开,哪怕半刻。”
他从未告诉过她,他有多依赖她:“我、我想师父一直陪我,永远永远不要抛下我。”
依赖到……
他静静看着她鬓角的发。
他想变成她的一缕青丝,随时随地的跟着她,偶尔伴着长风,抚过她的面颊。
也许她会浅浅笑笑,纤长如玉的指尖将调皮的青丝捋到耳后,他就趴在她的耳上,感受她耳际细微却又琐碎的暖意。
聂梵心头剧烈跳动,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生根,发芽,宛如藤蔓一般穿过咒枷,抵在他心下最柔软的地方。
——不如让她变成凡人。
他愣了下,耳畔忽的传来一个清淡的声音,似是随意道。
——毁了灵骨,废了神身,当她不再是仙界半神,六界种种自然再与她无关。
——这样,她就会陪在你身边了。
寥寥数语,却清晰戳中他心里最深处的渴望。
聂梵下意识攥紧了手,指节泛白。
理智告诉他,不能听,不能听。
那是疯子才会说出的话。
“师父……”他咬牙,闭上眼想把脑海中的念想甩出脑外:“我……”
白宁轻轻将他抱在怀里。
清淡的竹叶香萦绕在他周围,聂梵顿了下,感觉到肩上忽然一重,白宁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
心里为非作歹的藤蔓忽的安静了下来。
“真是个粘人的小孩儿。”白宁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很是温柔,像是夜晚吹过玫瑰园的一阵风:“怎么总爱想那么多呢,你要师父怎么和你说呀——”
聂梵一怔,听她轻轻道:“师父永远不会抛下你。”
聂梵心下一颤,下意识攥紧了她的衣袖。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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