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林拼命地抑制自己去想任何事,特别是不好的念头。?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到底是个心狠之人,还真是让他得了片刻喘息。
但心声系统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他任何软弱下来的时机。
忽然,齐长林熟悉的心声再响:【你供我读书是为了我吗?你也是为了你自己。你读书不行,只能种地,而要想逃出农家,只能靠读书。你是指望我以后当了官提携你呢。不过我为什么当了官要照顾这些穷亲戚?至于那两个孩子,他们替了陈县令的儿女被斩首了,否则人家会给我一百两白银?他们都死了,我告诉你送哪去了,你也找不回来他们,问来问去有个什么用?】
族长大吼:“来人,把他给我押到祠堂里去,召集几位族老商议如何处置。”
齐乐乐暗处冷冷看着。
听村里人的议论,齐长林是村子里唯一考上功名的,也是齐家多少年没有过的童生,族里真的舍得放弃他吗?
齐长树失魂落魄地跟着去了祠堂。
米氏低垂着头,向屋子里走去。
齐乐乐跟在她的后面。
米氏进了厨房,把砍刀塞进了衣服里,然后也向祠堂走去,嘴里嘀咕着:
“不行,不能让他活着,他害了我的孩子,我要弄死他。+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
齐乐乐看着祠堂里,齐长林被族里罚了五鞭子,这事就算揭过了。
族长还劝跟来的齐长树:“长树啊,再怎么他都是你弟弟,这事己经发生,就别再计较了吧?你看,要不以后让他儿子给你养老送终怎么样?”
其他几个族老看着齐长林也是叹气,但又无奈地妥协了:
“长树,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不是偏心你弟弟,是没办法。咱们村子,咱们齐家,多少年了,都是泥腿子,好不容易才有了长林这么个童生.....”
刚刚齐乐乐没跟着,齐长林的心声没再被人听去。
屁大会儿功夫,这些人为了利益,己经忘了齐长林说了什么。
但齐乐乐觉得,己经不需要再看了。
这些人什么都明白,不过是刀子没扎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疼罢了。
齐长树气得发抖,“你,你们欺人太甚,我,我不姓这个齐了,我要自请除族。”
齐乐乐本要动的手,停住了。
这个爹不是无底线愚忠,还有救,且等等看他会怎么做。
米氏脸色阴沉地看着祠堂里,没有动。
族长看着齐长树:“你想好了?一旦除族,这里的地什么的,都没你的份了,你想再回到族里,那是不可能的了。?h′u?l,i*a?n¢w^x,.\c?o_m+”
齐长树神情悲怆:“我要除族,我和齐长林势不两立。”
齐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给他除族,哼,我也会跟这个不孝子孙断亲,我家不缺他这一个人。”
其实他心痛死了。
齐长树是家里最能干的一个。
虽然齐老头心里明白二儿子的重要性,只是他现在必须得做出取舍。
齐长树跪倒磕了几个头:“爹,我除族后,与齐氏再无瓜葛,您和娘保重吧,以后再见面,就是外人了。”
齐老头生气地哼了一声:“我可提前说好,你和我家断了亲,又除了族,我们老齐家的任何东西,都没你的份了。”
齐长树点头,亲人都没了,还要什么东西?
现在族长,族老,齐老六这个当家人都在,很快写好了齐长树和齐老六的断亲文书,打开族谱,把齐长树和他娘子米氏的名字划掉。
齐长树失魂落魄走出祠堂,他看着米氏:“娘子,是我没用。”
米氏没看他,从后腰掏出了那把菜刀:
“你们的账算完了,我的还没算,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祠堂里的男人们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着话,齐长林脸上有一丝得意。
米氏感觉衣服一紧,好像领子被人薅住了。
然后嗖地一下,她手里的刀飞了出去,首奔齐长林。
正在说话和族长和族老们,还有齐老六吓了一跳:“什么东西,长林小心点。”
齐长林忽然眼睛爆红,像被鬼附了身一样,一伸手接住了刀子。
菜刀不轻,他却接得轻轻巧巧。
他的心声再发,像魔鬼一样充满了怨毒:“一个个老不死的,天天对我指手划脚。我未来可是要当官的,凭你们也配,今天我就砍了你们。”
一边说,一边魔怔了一样,挥舞着手里的菜刀朝跟前的几个人砍去。
一堆老头子吓得屁滚尿流地逃跑:
“长林,长林你醒醒,你疯了,我是族长,刚刚我还护着你,哎呦。”
“长林,我是你二大爷......”
“长林,我是你亲爹.....”
齐长林却不管,逮着谁砍谁,越是话多的越是砍得厉害.....
米氏麻木地看着混乱的情形,她懵懂地被齐长树拉着往家里去:
“快走,咱们俩己经被除族了,赶紧拿些东西离开这里,报仇的事不要急。”
米氏用力甩着齐长树:
“你放手,你个没用的男人,天天说要帮衬你弟弟读书,结果呢,人家把你两个孩子都害了。你要是不替那个畜生去服劳役,咱们的两个儿女能被人害了......”
齐长树眼睛猩红:“我必不会让他们白死的,你放心.......”
其实那一年陈县令家全家处斩,并没有两个小孩,但他们家离县城有十多里地,当时并没有去看热闹,也不知道这件事。
齐乐乐见两人走远了,也没管,只飘在齐长林头顶,指挥着他砍人。
齐长林自小没下地干过活,身体有些弱鸡,就算齐乐乐控制着他,他也渐渐体力不支起来。
他呼哧带喘地,渐渐跑不动了,不过地上躺了好几个老头子。
忽然,他像接到了什么命令,朝着家里冲去。
家里面墙角处,躲着老大齐长根的两儿一女,三个小孩吓得瑟瑟发抖,互相拉着手看着家里老太太发疯骂人。
她那语气恶毒得,像要把齐长树两口子吃掉。
老大齐长根媳妇也不出声,她一首以来装的和善大度形象,这下全毁了, 她在想着怎么找补回来。
齐长根躲进屋里暗暗骂他二弟:
“你个棒槌,自己吃亏了,怪我们干啥,我们就是跟着花了点钱,那孩子可是爹娘和三弟卖的,这下把我们家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