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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膛废墟里躺着云烬。+x.i!a/o~s′h¢u\o\h?u·.~c!o,m+
烧火棍贯穿左胸,棍身青绿菌丝如活蛇游走。血在焦土上洇开,却不是红的——是混着金砂的浊油,随菌丝搏动汩汩外涌。萧烈攥着半截断棍,掌心燎泡破裂处钻出绿芽。
"先生!"琴九棉弦缠向伤口,弦丝触及菌丝瞬间灰败。石凡胸口斧头红光暴涨,斧刃抵住烧火棍猛撬!棍身纹丝不动,反将斧面裂纹染成青绿。
"别动。"云烬突然睁眼,浑浊的瞳孔里菌丝游弋,"火蝠菌的根...扎进涅盘坛了。"他指尖颤抖着点向胸口——油血渗出的位置,隐约浮起腌菜坛的虚影,坛壁三道裂痕正被菌苔覆盖!
荒山景象在菌丝间闪回:赵天魁剜出溃烂的独眼,塞进村民颅骨。眼珠在脑浆里生根,抽出菌丝缠住神经。数十具行尸走肉般的身影爬向青石村,每一步都留下油污脚印...
"焚魂菌巢...在路上了。+山~捌*墈.书`惘* ′首^发`"云烬咳出带菌丝的油血,"三个时辰..."
破风声骤至!
裹着油布的骨灰坛砸进废墟,"噗"地溅起菌尘。坛口封印符被油污蚀穿,钻出半截焦黑指骨。指骨凌空书写,血字在菌尘中燃烧:
**午时三刻,腌坛入棺**
石凡的斧头嗡鸣欲裂:"欺人太..."
话音未落,指骨炸成磷火!火星溅上萧烈眉心金痕,"嗤"地烙进皮肉——昨夜凤凰真血凝成的金砂,竟被火星引燃!
"啊!"萧烈抱头跪倒。识海里凤凰哀鸣,金焰翎羽被菌丝缠成茧。焦灼剧痛中,赵天魁的狞笑在脑髓里回荡:"凤凰涅盘?老子让你变烧鸡!"
琴九棉弦暴射缠向磷火,却被菌丝顺弦反噬。弦丝灰败蔓延,她眼窝血纹迸裂:"他在烧凤凰种!"
石凡挥斧斩向磷火,斧风却带起满地菌尘扑向云烬伤口!
濒死的男人突然抓住烧火棍。
"看好了..."他喉间滚着菌液摩擦声,"火候!"
贯穿胸口的烧火棍猛力一拧!棍身菌丝尽碎,青绿脓浆喷溅。\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脓浆触及空中磷火,"轰"地燃起幽蓝烈焰!
蓝焰如活物般卷向骨灰坛。油布瞬间碳化,露出坛内景象——半坛灰烬里埋着七颗干瘪心脏,每颗心尖都插着黑蛭口器!
"焚魂蝠的巢心..."石凡胸口斧头剧震,"他在用村民心脉养蝠!"
蓝焰已舔上骨灰坛。坛内心脏"噗噗"爆开,钻出青绿火蝠。蝠群尖啸扑向蓝焰,翼膜扇起漫天菌尘。琴九染菌的棉弦骤然绷断,半截弦丝如毒针射向萧烈后脑!
"低头!"石凡旋身挡在萧烈身前。毒弦扎进他石化肩胛,"咔嚓"碎响中岩肤龟裂,菌丝顺着裂缝疯长!斧头红光被菌苔淹没,脖颈青灰岩纹重新爬上脸颊。
萧烈却在剧痛中抬头。
眉心金痕被磷火彻底引燃,凤凰虚影在识海垂死挣扎。火焰烧穿意识壁垒的刹那,他看见菌丝缠绕的涅盘坛底——三道裂痕深处,各有一点微光不灭:赤芒如星火,岩核似尘砂,血弦缠着半缕金线...
燎原志。
烧火棍突然暴起!
不是云烬在动,是棍身自行动作!它捅穿扑来的火蝠,棍头粘着菌液与蝠血,毒火般捅向萧烈眉心!
"噗嗤!"
棍尖没入金痕!
凤凰哀鸣炸成碎片,金焰洪流冲垮识海!萧烈七窍喷火,发梢燃起金焰。他嘶吼着抓住烧火棍,掌心皮肉焦糊脱落,露出底下熔岩般的赤骨——
"火!!"
少年咆哮声带着凤唳。烧火棍在他手中化作赤红烙铁,棍身菌丝尽成飞灰!他旋身横扫,棍风卷着金焰扫向骨灰坛!
"轰!"
焚魂火蝠撞上金焰,炸成漫天青绿流火。火焰溅上石凡肩头毒弦,弦上菌丝"滋滋"汽化;火星落进琴九眼窝血纹,血纹中菌根燃起金焰!
石凡脖颈岩纹爆出裂纹。斧头红光冲破菌苔,劈柴斧竟脱胸飞出,凌空斩向骨灰坛!琴九染血的断弦自发绷直,弦丝缠住斧柄——
斧借弦力,弦助斧威!
劈柴斧劈中骨灰坛的刹那,萧烈烧火棍捅至!
棍斧交击,金红火星暴雨般溅落!
每一粒火星都在菌尘中炸开微型火凤。凤焰燎原,焚尽漫天菌丝毒蝠。荒山景象在烈焰中扭曲溃散,赵天魁的咒骂化为青烟。
骨灰坛"咔嚓"裂开。坛内灰烬里,七颗心脏上的黑蛭口器同时枯萎。村民倒吊的身影在白骨窟里停止抽搐,心口菌巢化为飞灰。
火星渐熄。
烧火棍断在萧烈手中,棍头粘着半颗熔化的黑蛭。石凡接住坠落的劈柴斧,斧面菌苔褪尽,裂纹里流淌着岩浆。琴九眼窝血纹凝结成金红弦印,新缠的棉弦莹白如月华。
云烬胸口,烧火棍贯穿的伤口不再溢油。腌菜坛虚影凝实如真,坛壁三道裂痕镀上金边,菌苔被燎原火星烧成飞灰,灰烬在坛底积了薄薄一层。
"火候..."他咳着坐起,指尖捻起一撮灼热的灰,"到了。"
灰烬从他指缝飘落,在焦土上拼出残缺的凤凰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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