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湖目视前方,没有得到想听的回答也淡淡的,“注意安全。,微.趣~小`税_ ¨已^发*布_蕞*歆′璋/洁!”
周七好奇地问金拂晓:“妈咪为什么绑架妈妈酱,怎么绑的?”
“也是用触手吗?”
“那诅咒是不是失效了?”
“妈妈……”
她说话噼里啪啦,简直像小炮仗,金拂晓脑子都疼了,“你等等。”
周七哦了一声,脸往前一倒,埋进金拂晓怀里,冒出像拖拉机的呼噜声。
蓬湖瞥了一眼,鉴于周七是小孩,没说话。
金拂晓问:“到底是什么诅咒,会让人变成泡沫?”
“水母和人鱼也差太多了吧?人鱼好歹上半身是人诶,你们和海蜇才是一家吧?”
周七声音闷闷的:“我们和海蜇不一样的。”
“不是什么水母都能吃的。”
金拂晓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好吧,你们比较像灯泡。_如/闻′王^ \更~辛¢醉~全`”
周七知道什么是灯,目前见到的灯泡都是白炽灯泡,不太明白,“哪里像了,我们不发白光的。”
金拂晓莫名感受到了代沟,“就是……”
周七似乎也不强求答案,狠狠闻了闻金拂晓身上的味道,说:“反正就是妈咪和冥河水母做了交易,才有了我。”
小朋友做人的时间不长,但感受力不低,声音低落了很多,“我就是妈咪用来贮存和你记忆的载体,不是什么……”
人类小孩的教科书用爱情的结晶形容孩子,周七吸了吸鼻子,“我不是妈妈们爱情的结晶,我……”
“你是水螅体。”
蓬湖插了一句话,正好汽车经过隧道,风雨隔绝在隧道洞口外,里面声音无限放大,暖黄的隧道灯落下,和地灯闪烁,像是深海龙宫外的一幕。
周七的难过忽然决堤:“我只是水螅体呜呜呜,不是因为妈妈酱想要的可爱小宝。/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没有小孩哭是不难看的,就算是励志长成艳光四射大水母的小水母也不例外。
“怎么这么想呢……”
金拂晓一边抽纸巾给孩子擦眼泪,一边不忘记瞪开车的大水母。
蓬湖并不给周七多余的幻想,“芙芙更不想要小孩,我是迫不得已才做的这个决定。”
“小七,你都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周七才哭得嗷嗷,金拂晓擦完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她只好安慰周七,“毕竟是计划之外,但也是惊……啊!这什么!”
在金拂晓怀里的小孩哭着哭着脱水了,变成了掌心的水母干。
金拂晓吓得吱哇乱叫,失去了屏幕前人设的精明干练,如果不是良心尚在,恐怕会在夜色下把水母干空投到窗外。
“小七……小七怎么这样了?”
“怎么只剩下衣服。”
“蓬湖……蓬湖!孩子是不是死了!都怪你啊啊啊!”
“不是水母吗,怎么这么像风干的蜘蛛……”
蓬湖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死,只是哭得脱水了。”
“她还小,不太会控制水分,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了,不能哭。”
车开出隧道后走了岔道,蓬湖的车停在海边,雨刮器一直工作,声音被雨声掩盖。
蓬湖解开安全带,给哭成水母干的周七喷了点海盐气泡水,被金拂晓看成蜘蛛干的小水母干涸的触手动了动,开始慢慢发光。
金拂晓看呆了,“有点像动画片,以前有个什么东西抖一抖就能掉下金粉呢。”
蓬湖没看过,“现在不能抖她,否则触手会断的,太脆了。”
似乎怕金拂晓不懂水母干的脆弱程度,蓬湖补充了一句:“就像炭烤金针菇。”
金拂晓想了想:“那里面不是脆的。”
掌心虚弱的小水母发出呜声:“我不可以被炭烤的。”
蓬湖笑了,把刚才周七喝光了的柠檬奶空瓶冲了冲,把小水母和矿泉水一起倒了进去放在车上。
外边的路灯映着如丝的雨幕,昏暗的车内有一瓶发光的小水母。
“等她泡软了变成人再回去吧。”蓬湖看了眼时间,“明天或许会停播。*”
不知道什么戳中了金拂晓的笑点,她笑了半天,笑得蓬湖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雨水顺着车窗流动,不远处的大海黑沉寂寞,岸上的公路车流很少,她们像是被世界隔绝,又像在终末的时候还在一起。
这是金拂晓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
金拂晓指了指扒拉在透明塑料杯里的小水母。“你也会变成这样吗?”
周七看着就小,成年的水母有二三十斤,水分占比很大,渔民要捞也不太轻松。
小时候金拂晓就跟着父亲去出海过,清晨霞光里,也有水母成群漂过。
她们家不捞水母,但偶尔捕网里也会出现几只,泡得软烂,近乎透明。
金拂晓总要把这些误入的水母丢下去,又要整理其他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