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越提越伤心,“都怪我,要是不抖机灵,事先跟书哥通气,说不定就能知道这东西的毛病,也不至于让妹妹——”
男子再也控制不住,泪眼汪汪决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s\h~e′n*n\v~f\u+.\c.o?m+
镜面中的女子于心不忍,“别、别、别哭了......”
但男人的嚎啕撕心裂肺,压根儿听不进任何劝慰。
而这“易容”的女子是个暴脾气,拉喊许久都无果,竟就此硬碰硬地扯开嗓子吼:“臭了凡、你烦不烦——”
这一震嚷,惊得左侧树墩前的两男一女都瞪大双眼。
“......雁惜。”单泉溪微怔,抬胳膊肘撞右边的臂,“这丫头的天赋、可比你高多了。”
“......我、我听出来了......”雁惜咽了咽喉咙,后知后觉地捂耳朵,却发现凌寒早已化出灵屏,为他们三人护住了耳膜。
涵炀岭镜面前,温澜以法灵挡住伤害,了凡陡然住嘴,鼻涕挂在唇上,目瞪口呆。!微′趣+晓+税-网. +唔_错~内?容′
落依看向镜中人,声色沉静,“姑娘,不是雁惜吧?”
“......我、我怎么不是!”易容女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亮出真实的音色。
了凡瞬间变脸,“你是谁?!竟敢冒充我家雁雁,吃了熊心豹子胆——”
男子的鼻涕渗入唇齿,模样又糗又惨,镜*中人即刻笑开了花,“我不仅吃了熊心豹子胆,还要吃你的狗胆!”
女孩蜷爪张嘴,白净五官立刻变作凶兽,吓得了凡一怵,“完了完了,雁雁在哪、我——”
“他可是你亲哥,你也这样捉弄?”雁惜大步上前,女孩闻声侧头,立马扑向她怀里,甜声撒娇,“雁雁、雁雁、我的雁雁——”
雁惜施法调过远讯镜,有些心疼地看着了凡,“了茵吃了云中兽残丹,已然化形。她吓你的。”
“雁雁......”了茵抱着雁惜不肯撒手,“我只是想逗他,谁知道这家伙那么不经骗。?精-武+晓*说¨网\ ·追!嶵′欣_章*劫,何况我又没说什么......”
“......臭了茵!”了凡气得直跺脚,“雁雁,你什么时候来,我要好好收拾这家伙!”
了茵探头,火速溜到雁惜背后,朝镜面吐舌头,“你打不着,略略略——”
雁惜浮笑,“很快就走,兴许......今晚能到涵炀岭。温澜、落依,你们还好么?”
“一切顺利。兽灵愈已经送到飒和将军手中,放心。只是......”落依仰头眺看细雾迷蒙的四周,“天象有变,我们取得解药后,涵炀岭生起大雾,至今已有一天一夜。兴许因为你们在迷境,镜像受到干扰、迟迟未达,我们才一直没联系上。”
雁惜轻轻点头。
干扰......云中兽么?
“鹤袅仙舟日行千里,虽有大雾,但远讯镜可指引方向。”单泉溪召出房舟,了茵眉眼发光,“好气派!单梧阙,你真不愧是上神!”
单泉溪一把拽住跑到跟前的了茵,“珏涯仙谷谷主之物,可不是我的。还有——”
单泉溪抓揉了茵的头发,“没大没小,化形了就得有个化形的样,名字不能乱叫,这样吧,我替你们凑个辈分,从此、你们了氏兄妹,高低跟雁惜一样,唤我一声哥。”
雁惜斩钉截铁地抢话:“单泉溪,你耍滑头!”
男子没答,只浮起笑容,一副当仁不让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了茵机灵,变回原样,单泉溪右手抓毛,顷刻滑脱,白狗呲溜呲溜地跑了。
落依与温澜对望,红衣女子护法,轻衫女子动仙器。
金光破开迷雾,直冲云霄,单泉溪抬手运舟,众人瞬离云仙迷境,来到了雾缈茫然的海上。
远讯镜镜像却模糊了。
“雁惜?”温澜把住镜柄,“还听得到么?”
“听得见。”雁惜冷静答,单泉溪和凌寒在两侧布阵护法,“只是这海面迷雾重重,阻了镜像。”
“涵炀岭也是。”温澜环顾四周,靠落依更近,“雾气浓重,总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呸呸呸,你别胡说。”了凡收拾心情,站到两名女子身侧,“雁雁,我们在这等你!”
“注意安全。”雁惜沉声,收起远讯镜。
“方向已定,约莫两个时辰到。”单泉溪往回走,“鹤袅就交给你了。”
凌寒默声在后,偶然与惊讶的雁惜对视。
“......你要走?”雁惜微顿,“是、想清楚了?”
“未曾。”单泉溪抬头,赤红的光晕自远方来,焰色鲜明的羽翼泛留下绚丽夺目的痕迹。
“但我应该去做一些事情了。”单泉溪以指为哨,引得烈鸟长鸣,盘桓上空。
“赤漾鸟......”雁惜喃喃,“你......”
“涵炀岭一带山谷纵横,水汽丰富,雾缭多发,接到她们后,鹤袅会向东走。我在除梁同等你们。”
男子转身,雁惜稍显急迫,上前两步,“单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