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顿了顿又说:“母亲她得了痴症,时常不认得人了,你若是愿意,便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吧。/x.i~a\o′s?h`u′o\z/h~a+i+.¢c¢o,m^”
蒋棠听完不免喉中哽咽,她曾经恼恨的感激的人,如今都物是人非了。
拜别了几位合作商,蒋棠走在大街上,日头明明还盛,晒得人出了一身薄汗,可蒋棠心中却觉得有些悲凉。
算了,不想了。
蒋棠刚好走到一处卖头饰的摊贩处,前些日子小家伙出门回来说自己做给她的珠花弄坏了,伤心了好久,今日正巧遇上,便多给小家伙备上吧。
她正挑了两朵跟自己原先绣的颜色一致的珠花,给了钱让老板包起来,忽然身旁站了一个人问老板价钱。
“老板,珠花多少钱?”
来人嗓音醇厚中带着点冷冽,是蒋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蒋棠手中的珠花掉落,身体有些发僵,她不敢转头不敢说话,她不知道戚炎有没有认出她来。/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
顾客一个接一个地来,这一看还是个有钱的阔绰公子,老板猜戚炎是要给心上人买首饰,热切地回道:
“一朵二十文。”
老板一边回答,一边给蒋棠包好东西递给她,蒋棠一时间注意力全在身边的人身上,连东西都忘了接过。
有一瞬间,蒋棠很想跟旁边的人搭话,告诉他自己正在做的事,告诉他,小七的存在——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竟在此处买珠花,定是身边有了心仪的人,才会亲自买礼物示好吧。
她……不应该打扰他的生活。
“姑娘?”
老板见蒋棠发着愣,便喊了她一声,蒋棠回过神来,或许他并未认出自己,蒋棠定了定神,拿过东西转身就走。
一下子来了两个爽快顾客,老板赚了钱笑得见牙不见眼,麻利包好珠花递给戚炎。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却见看似给心上人买珠花的公子脸上一片冰霜,脸色黑得能滴墨,手中撺着纸包咯吱作响。
老板好心提醒,“公子注意些,那珠花易碎……”
老板见戚炎没搭理自己的话,转身和刚刚那姑娘反方向离开了。
“这两人长得都挺好看的,怎么好像脑子都有些怪怪的……”
夜晚,戚炎又把柳慕容拉出来喝酒。
柳慕容一脸倦容地坐在他旁边,没好气地抱怨道:“我说你每次找我喝酒能不能找个气氛好点儿的地方啊,去花楼不行吗?每次都来练武场,还得陪你练武,你也不想想我可是文官啊文官!”
“她回来了。”
“谁?”
“……蒋棠。”
戚炎说完这个名字又灌下一大口酒,今日他在路上一眼就瞧见了她,上前试探她却一点都没发现,看样子早就忘了他了。
呵——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洒脱干脆的性子。
戚炎心中燃着的不知道是得知蒋棠回京的激动还是她没认出自己的怒火,一坛酒空了随手又开一坛。
“啊?哦……嗯……那你想干嘛?”
柳慕容反应了好久才明白好兄弟是与心上人重逢且又受了情伤,好像上一次戚炎半夜找他喝酒,也是被蒋棠所伤。
他不理解,一个男人怎么能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那么多次呢?
“我不会回头!!”
戚炎突然对着空旷的练武场大喊了一句,柳慕容被他冷不丁地吓了一跳。
“不回头就不回头嘛,喊那么大声干嘛?”
转头一看他带来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戚炎一个人全喝了,看来是戚炎是醉了。
多稀奇啊!这么多年还没见戚炎真的醉过呢。
戚炎喊了那一下就不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用醉意来掩藏心中的恐惧。
他害怕,蒋棠真的把他翻过篇。害怕她真的忘了自己。
戚炎最终没能自己去街口给蒋昭昭送珠花,他买的珠花被他不小心捏碎了。
他马上就要回边疆了,只好派了身边的小厮去送礼。
蒋昭昭失望地看着小厮身后没有大马叔叔,接过小厮递来的东西蔫蔫地说了感谢。
夜晚蒋棠给女儿梳头时才发现女儿又多了两朵新的珠花,问她怎么回事,蒋昭昭才跟蒋棠说起这事儿。
蒋棠哭笑不得,把女儿身子转过来问她。
“那小七怎么还不开心呢?”
蒋昭昭小大人似的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案上,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那是大马叔叔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属马的原因,小家伙从小到大都很喜欢马,家中各式各样的木马她舅舅都能给她寻来,还有嬷嬷给她缝得布偶,不要其他样式的就要马的样子,实在是为难了嬷嬷。
蒋棠把小人儿抱在怀里安慰,“或许大马叔叔有事情要忙啊对不对,大马叔叔肯定不是故意不遵守约定的,我们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