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份尊贵,自己无父无母的,一听就不般配,这种事国公夫人第一个就不同意。?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戚炎听着这话就来气,蒋棠怎么就如此想和国公府撇清关系呢。
“蒋棠,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而且你不是在国公府受尽恩惠,而是国公府得了蒋家的恩惠。”
“什么?!”
戚炎把那日在书房听到的陈年旧事说给蒋棠听,蒋棠本来应该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可却沦落到他家看人脸色过活十余年,这是国公爷的疏忽,也是……对蒋家恩情的践踏。
“我们家……对国公爷有恩?!”
蒋棠被这桩隐情惊得不知如何反应,呆楞着看向地面。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戚家人看不上自己,无论她如何讨好,得到的始终是施舍般的看待,这让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和他们不对等的,她也没能从心里把国公府当做是家,只想尽快逃离。¢x¢n*s-p¢7^4¢8,.~c¢o·m/
可如今,戚炎说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无需再顾忌她寄养的身份,这、这让她如何能不震惊?
“所以,你不用觉得你配不上我,该是我高攀了你才对。”
戚炎谆谆诱导,又把话头引到了婚事上。
这人怎么又说到成亲上去了,现在明显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也分辨不了,我现在很混乱,不想听你讲话,你走吧,我要歇息了。”
戚炎从小心眼子就多,整蛊人的想法层出不穷,她不能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蒋棠挣脱开人,理了理头发赶人。
戚炎不可置信地看向蒋棠,“你觉得我在骗你?用你逝去的亲人来骗你?!”
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不堪的人么?
“是不是骗我的,你心里有数。”
戚炎死死盯着蒋棠的后脑勺,半晌儿后冷笑一声,大步离开。~卡+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
从坐船出发到此地,已有五六天了,不知不觉又到了月底,天上的云厚重,月亮不显,要不是闻到酒气,费群几乎没发现有人在阁楼凭栏处独饮。
“世子可是有心事?”
“费叔。”戚炎看来人是他,没多说,只说:“没什么,就是有些烦闷而已。”
费群呵呵一笑,在戚炎隔壁坐下,靠得近了酒气更甚。
“世子无需心烦,路程大概还有两日,等到了南边,把水寇收拾掉就可以回京了。”
费叔以为他是想家了不成,戚炎摇头笑笑,仰头又饮下一口酒。
“费叔跟父亲去过吴兴,还记得那蒋家的人么?”
费群讶异,“世子怎会问起这个?”
戚炎不想说是因为蒋棠拒绝了他的求亲,怀疑他说谎骗人才问的。
只说:“没什么,就是想问问。”
费群靠在拦柱上,想起那段艰难的日子,心都揪紧了,肩膀垮下。
“那时正值隆冬吧,蝗灾过境,收成不好,农家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有粮食交赋税,朝廷硬是拿不出粮草来。”
“后来我和国公爷亲自到江南请粮,本以为江南富饶,粮食很快就能筹到,可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却一个都不肯松口,还不是看戚家军在边疆受困,落井下石罢了,哼!”
讲到激愤处,费群锤了一把围栏,力气大到几乎要把木栏杆劈断。
“那时武侯只是个郡守都尉,连他都可以对国公爷冷嘲热讽,可想而知,那时的戚家军有多被动。”
“我们在太守府邸求了半日,国公爷都要给那老鬼跪下了,蒋家家主突然上门说可以帮我们筹粮,才拯救了边境十几万士兵的性命——”
“后来蒙古人是打跑了,可蒋家…唉——”
费群闭上眼睛惋惜,戚炎听着便感到当时的绝望,要不是蒋家出手,或许……如今便没有他这个国公爷世子了。
“说起来,我还见过蒋姑娘小时候的样子呢?”
费群说着就说到了蒋棠,戚炎被他引起了注意,眼神微微带着期待地看向费叔。
费群虽然看上去大老粗,其实心思比谁都要细腻,他早就看出戚炎和蒋棠之间的拉扯了。
“蒋姑娘小时候就长得如玉般可爱,那时才四岁上吧。每次见到都能看见她跟在蒋家家主身边,不怕人,甜甜地喊我将军叔叔。”
戚炎嘴角弯起,回忆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蒋棠,一个小矮墩突然出现在家里,怯怯地喊自己表兄,如果没有水寇迫害,她该是多么开朗的小姑娘啊。
敛了神情,戚炎此行目标明确,定要那水寇有来无回!
离了客栈,全员又重新回到船上行船两日,终于到了吴兴郡。
郡太守早就在滨江码头候着了,带着全家人见了煜王跪了一地。
“煜王殿下路上辛苦了,下官在府中备了酒菜歌舞,给煜王和各位将军接风洗尘,呵呵——放松放松!”